没有回答这几个反问,我只是抓住她散乱的长发,将她拖出了寝室,一路拖到了公共厕所。她扭动着,嘶吼着,但一会儿功夫,声音便卡在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都变了调,成了哽咽的抽泣。
“公共厕所最适合你了。”我两眼空洞,低声对她说,“什么人都能上。”
第一次,不可一世的她居然像只被制服的小兽,在猎人的手中痛苦呻吟动弹不得,我居然有种异样的快感。将她的头摁在洗手池中,我拧开了水龙头,彻骨的冷水“哗”地直冲在她头上。她哭了,眼泪鼻涕混在一起,散落的发丝粘在脸上,漂浮在水池中,如同破旧的棉絮,狼狈不堪。
“告诉你,我忍你很久了。”我俯身在她耳边,笑着说,“说真的,除了几个洞,你还有什么呢?”
不理会她的苦苦哀求,我提起她的头朝池面的白瓷砖上撞去,“砰”的一声之后就是她“啊——啊——”的惊声尖叫。鲜红的血滴落在雪白的池中,如同卑贱的小野花,在她的脸上也开得十分鲜艳美丽。我狂笑着,空旷的笑声跟她哀怨的抽泣声混合着,回荡在偌大的寂静的公厕里。
黑夜中,我分明听到走廊上若干个寝室开门的“吱呀”声,继而又地听到它们无奈地关闭。
……
等等等等,你知道的,我是爱幻想的脑补王,真相并不是这样,请把上面的情节划掉、打叉。
从挂掉电话拔掉线,柳悦卿尖利着嗓子冲我吼叫却没人出来阻止的那刻起,我便心灰意冷,没想过要继续呆在这个寝室。于是,当她被卡扣袭击,歇斯底里地质问我要怎么样的时候,我便直接跑了出去,身上只有一件睡衣。
要在以前,我一定会认为,只要冲动还没有到达顶点,残存的理智都还能控制行为,脑袋里始终会有一个小人提醒你,要清醒要冷静。可是,刚才的我,分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警醒的小人已经死去,那内心深处的戾气,像囚禁在暗黑牢笼里的猛兽,真不知在何种契机之下又将幻化成恶魔,挣断锁链暴突逆袭。
我看着自己的双手,感觉柳悦卿的头发就在掌中,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