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一个女人轻轻地冷哼了一声,道:“表面看见的东西未必就是真。”她的声音带着酥媚和毫不掩饰的跋扈。
陶菀菀从石头缝里看出去,只见一个身着芙蓉纱衣的美人,五官深邃,媚眼如丝,正摇曳着腰肢经过假山。这美人虽然身材纤细,但仍不似南方人那样的小巧,她比陶菀菀还要高半个头,从那双蓝如琉璃般的眸子,陶菀菀可以确定她不是本土人。
想必这就是流夏之前和她提起过的,那位性格奔放,从塞外来的德妃。
见身旁的侍女脸上充满了疑惑,德妃轻笑,“皇上不待见本宫,可也看不出来有多待见咱们的那位皇后娘娘嘛,锦绣宫的门禁依旧是一视同仁。”
那侍女听后也笑着附和道:“娘娘说得极是。”
德妃抚了抚头上的那支七尾金凤步摇,“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现在皇上不过是往凤栖宫跑得勤了些,本宫仍然有机会。”
德妃走后,陶菀菀才带着青禾从假山后出来。
青禾嘟着嘴,若非陶菀菀按住她,她刚刚早就沉不住气从假山后跳出来了。
青禾见陶菀菀仍一脸轻松,忍不住问:“娘娘,德妃这么嚣张,您怎么还像没事人一样。”
陶菀菀敲了一下青禾的头:“就你这性子,若不是我,估计你早就被别人吊起来打或者推到井里去了。这样咋咋呼呼的性格可不好,要改。”
青禾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两声,“娘娘,青禾以后一定改!”看着德妃离去的方向,又说,“娘娘,德妃这样看轻你,我们需不需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不,”这小丫头以为她家娘娘是黑社会的么?陶菀菀沉吟了片刻,“其实德妃说的也很有道理。”
她与钟离墨之间,的确平淡了些。
第二天花云流在回家的路上,遭到了陶菀菀的围堵。
陶菀菀掀开花云流的马车门帘,一把跳了进去,手肘架在自己的膝盖上,大有老大谈判的气势,问花云流说:“花大人,实话告诉我,钟离他的病现在怎么样了?”
花云流没见过如此来势汹汹,不拘一格的陶菀菀,眨巴眨巴眼睛,才动了动嘴:“你送过来的汤颇为有效,虽然治标不治本,但如果他不再有很大的消耗的话,身体还是可以的。”
“是不是与常人无异了?”
“看起来是这样的……”如果不算上他可怕的心思的话。
“跑个四五里路也没有问题吗?”
花云流虽不明白陶菀菀问他这一系列问题的原因,但他可以肯定钟离墨定然不会好过,再说了,普通的劳累也不会耗损元神,钟离墨不好过他还是很喜闻乐见的。
“这段时间他恢复得很好,跑个十里估计都没有问题。”
花云流的马车咕咚咕咚地在陶菀菀面前走过,陶菀菀的眼珠子左右转了转,又带着青禾向宫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