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筲泽快步追上去,粹儿却避之不及。
“别跟着我!”她转头咬牙说道,仓皇而逃。
秦筲泽挑眉,好像没得罪她吧?
有必要这么讨厌自己?
哦~
他邪邪一笑,恶趣味顿时间爆棚:这么讨厌我啊~
那我不多在你面前晃晃,还真对不起你这份讨厌呢。
他在心里已经模拟出了数种调戏这对主仆的想法,不知不觉,某种技能已经完美的觉醒了......
至于迷路找不到厢房嘛......
秦筲泽干脆一跃而上,轻快地跳上屋顶。
笑话,在这种地方还找不到睡得地方,这些年的杀手岂不是白当了?
......
风如画自刚和秦筲泽抬过杠后,在偌大的后院独自转悠着。
看着有些刺眼的太阳,悠闲荡漾的云朵,暗自思索起来。
她突然感到有些茫然:现在住着老宅也不是办法;说着不想被继续困着,其实跟以前的生活一般无二。
她要去哪?
或许说是,她想去哪?
其实她并不知道。
说着想去闯一番,可她没那个资本报效国家;也没那个资本叱咤风云。
“我只是个普通人么......”风如画独自呢喃,眸中的光芒慢慢黯淡。
“不!起码以后不是!”她握紧拳头,咬牙坚定地告诉自己。
风如画激动的心难以平复,她清楚知道自己这并不是一时的冲动。
她决心抛弃一切现在所有的,从最底层、最卑微的做起。
即便是当个茶馆的“小二”,也要证明自己的价值。
她拂过勃颈处的绑带,指腹轻轻摩擦着泛红的绑带,水光滟潋的眼底荡着算计的光芒,唇边灿烂的笑容冷得令人心颤。
至少......
有一枚有用的棋子......
远处,躺在屋顶上闭目养神的秦筲泽打了个喷嚏。
感冒了?
不能啊......
这时,粹儿匆匆赶来,曲膝行礼:“小姐。”
风如画回过神,点点头:“相处的如何?”
从她紧抿着的发白唇瓣,舒不开的眉间,风如画知道了答案。
粹儿没有说话,只是从指尖摩擦衣料传来细微的声响。
她此时的心里有些犹豫和心慌。
“留着他还有用。虽然如此,你也大可不必睬他。”
风如画说完,进了屋。
粹儿目送她离开,心里暗自打算该如何防御秦筲泽这颗定时炸弹。
她开始学着多考虑事情,揣测人意。
粹儿知道,风如画有着极大的野心和宏伟大志,既然如此,她也一定要助风如画一臂之力。
这一刻,三人都各怀心事。
午膳时分,风如画与徐老太同桌吃饭。
徐老太看到风如画如今健健康康的,笑得合不拢嘴;一直往风如画和粹儿的碗里夹菜。
(由于前不久徐老太认粹儿为孙女,所以令她有了同桌吃饭的资格。但粹儿一直以婢女的方式自称。)
风如画看到徐老太如此高兴的样子,一时不忍开口说自己即将离开。
她无奈的笑笑。
午膳结束后,她命膳房又做了几道菜,提着食盒到处寻找秦筲泽。
“这家伙......不会是迷路了吧......”风如画皱眉,又去厢房找了一趟。
最后在不远处看到屋顶上翘着二郎腿悠然自得的秦筲泽。
风如画一跃而上,对着一脸惬意的秦筲泽翻了个白眼:“我看你是不饿。”
秦筲泽坐起身子,调笑道:“哟,风家的大小姐也知道给我们这种下人送饭啊。”
风如画难得没有回击,只是感到有些好笑,一针见血:“怎么睡在这儿?迷路了?”
刚端起米饭的秦筲泽被呛了一声,红着脸狡辩:“哼,那是本大爷睡不惯你们这些贵族人家的锦棉丝绸!”
“哦?这么坚贞啊~”
“那是!”
风如画干脆也坐在屋顶上,看着身边吃相规矩却十分快速的秦筲泽,发问:“你们都是睡在屋顶上的?”
秦筲泽夹起一块红烧肉细细咀嚼,模糊不清地回答:“是啊,我们一生都居无定所:天地为被,瓦片为床。
毕竟接的单多了,仇家也就多了,于是很多前辈的孤独终老。
为了寻求一时的安宁,那些老前辈们便定下了三年为期的规矩。”
“你们也是可怜......”
秦筲泽咽下已经嚼烂的红烧肉,淡淡地瞥了一眼风如画,神色又恢复了以往的狂妄:“可怜?我从不这么认为。老话说得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上天是公平的。”
风如画撑着下巴,笑了起来:“说得没错。”
秦筲泽挑眉:“看来我们很合得来嘛。”
“是啊。”她伸手想要取下秦筲泽银质的面具,“既然这么合得来,是不是该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
秦筲泽没有下意识地躲避,而是眨巴眨巴眼睛,嘴角诡异地弯起。
“你这是......准备嫁给我了?”
醉人的男声低转动听,却让风如画触电似的收回手。
“我不看了。”
秦筲泽看着她一副像是受了惊的兔子的样子,忍俊不禁:“噗哈哈哈——”
他笑得直不起腰:“你还真信啊?哈哈哈哈——”
“你......”风如画死死咬着牙。
风如画:想揍人。
秦筲泽心里总算平衡了点:叫你嘲笑本大爷!
风如画懒得跟他计较,气得转身就走。
秦筲泽端着米饭,诶,别说,这徐俯的饭菜倒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