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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梦之旋律

尼奥摇摇头,将所有烦心的事甩开,就算现在再怎样烦恼也没用,终究还是无法解决问题。

缓缓地…烦躁的心沉寂下来……

一段悠扬的歌声从尼奥的嘴中唱出,这是他的习惯,每当心烦或夜深人静独自一人时便会歌唱,没人能听到到底在唱什么,他歌唱的语言既不属于古洛迪斯语言,更不属于近代语言,但从曲调中可以听出更悠久的时代感……

连他都不知道,从自己嘴中歌唱出来的到底是属于哪个时代的语言,但自己却能明白其中所蕴含的意思,每当想唱歌的时候,歌词总会浮现在脑海,然后不自觉地唱出来,仿佛一切都是与生俱来似的。

夜深人静的米德市天空飘荡着一道缥缈、忧伤的歌声,可惜已经入睡的人们无法欣赏。

朦胧的旋律间能够清晰听出,哀伤、心痛、绝望,这些情感藉以歌声向四周游荡开。

瞬间…原本死寂的米德市变得更加寂静,这一刻,时间与世界静止了,一切以少年的歌声为中心而存在,仅有这刹那的瞬间是属于他的。

少年忘情的歌唱,将自己长期压抑的不安、孤独全唱出来,没有丝毫虚假、没有丝毫做作,以灵魂的姿态歌唱出最真实的自己。

「是谁!?」

歌唱中的尼奥突然中断演奏,右手快速汇聚水之刃,冲天台门口大喊。

之前在地球时已经怀疑了,几乎每次都让人近身才察觉,是因为长时间没战斗造成感官退化还是其他原因?

「对…对不起!因、因为歌声太过优美了…不自觉入、入神…所以……」

两道慌张失措的声音不约而同解释,可惜由于太紧张的缘故而导致语言不清晰。

贸然出现的两道身影正是艾里奥和凯洛,本来睡得很沉的他们突然想上厕所,再回归各自房间时,听到若隐若现的歌声。

处于梦游状态的两人像受到引导般来到天台上,当他们看到在星空之下的身影以及由悲伤和绝望编织而成的悲歌时,他们两人彻底清醒过来。

因为那道歌声……

寄宿在歌声内强烈的情感,那份悲伤、那份痛苦、那份绝望,犹如剑刃般贯穿他们的灵魂,为此深深地震撼。

这瞬间,时间的流动停止了,透过寄宿在歌声的情感让艾里奥和凯洛看到了幻觉…看到曾经的过去……

一座由无数尸体堆积而成的小山丘,遍地尽是数不尽的尸体和残刃,一名十岁的银发少年跪在小山丘上独自哭泣,是忏悔?是后悔?那道幼小的背影实在有太多道不出的沧桑和辛酸。

没多久一道喝声让他们从幻觉中惊醒,但两人依然还在为刚才所看到的感到震撼。

看到熟悉的身影,尼奥散去手上的水之刃,重新坐下长椅向两人招手示意过来:「不要站在那里,过来坐下吧。」

艾里奥和凯洛很听话的分别一左一右坐在他的身边。

尼奥向身边的两人低头道歉:「抱歉,看来不小心把你们吵醒了。」

听到意外的道歉,两人惶恐的挥手示意没事:「哪里?应该是我打扰了尼奥哥哥才对!」

没有白天大家熟悉的微笑,只是静坐在长椅上遥望天上的星辰,发出沉重的叹息:「艾里奥…凯洛…到底…人类是什么东西?」

「咦!?」面对突然其来的奇怪问题,艾里奥和凯洛完全愣住,反应不过来。

尼奥没有注意错愕的两人,依旧一边遥望星辰一边感叹:「曾经徘徊在无限的悲伤、绝望、黑暗之中,用这双眼一直注视自相残杀的人类,见证整个时代战争的开始与结束,在这过程中…被伤害过、被背叛过、被抛弃过,本来自以为已经很清楚名为“人类”之物,也不过是充斥满贪婪和欲望的丑陋之物,直到最后灭亡的一刻都这样认为,但是……」

停顿了一下,沉静的脸绽放出一丝温柔:「……但是自从在这里遇到大家后,我对人类的定义开始动摇了,大家的微笑是如此的耀眼,从来都没想过人类的微笑能够如此的美丽,那是我见过最圣洁、最无暇的灵魂,从这个新世界中我能够感觉到理想、光明、希望、温情…原来…人也可以如此温暖……」

缓缓地…视线转向身边的两人,从他的眼神中能够读出迷惘和无助:「不知道是不是我不是人类的原因?始终无法了解人类,人类到底是什么?为什么灵魂与心灵能够如此的丑陋和美丽?犹如万花筒般的变幻莫测,时而冷酷、时而温暖、时而黑暗、时而光明,一直都在寻找着这个答案…但最后我仍然还是无法看透,也无法理解,艾里奥…凯洛…你们能告诉我答案吗?」

「对、对不起…我、我们不知道……」

艾里奥和凯洛根本不了解他的真实身份,而且被问到如此高深的人生哲学问题,两人茫然的摇头。

意识到自己失态的尼奥,露出一丝苦笑连忙道歉:「抱歉!失礼了,问出这么无聊的问题。」

一阵沉默…

艾里奥和凯洛没有出声,从之前幻觉中熟悉的身影和尼奥口中的话,他们知道眼前的人有过一段不为人知过去。

因为从他脸上的微笑可以看出忧伤、辛酸、无力与沧桑,可是两人不敢开口相问,眼前的他犹如脆弱的艺术品,一不小心触碰便破碎。

打破沉默的尼奥以严肃庄重的神情向两人说道:「艾里奥、凯洛,你们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什么?」突然其来的问话让他们感到慌忙失措。

「变强…」严肃的脸露出一丝神伤,仿佛想起什么伤心事:「要变强!至少也要拥有守护自己最重要的思念和身边的人的力量!」

「我会的!」艾里奥和凯洛严肃的向他许下承诺。

「乖孩子…」听到他们的回答,尼奥双手轻轻盖在他们的头上:「尤其是艾里奥,你是男孩子,要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骑士,保护好大家的安全……」

「我答应你!尼奥哥哥!」是男子汉之间的诺言,艾里奥郑重向他许下承诺。

「想听歌吗?」

「好哇!尼奥哥哥的歌一定很好听!」

尼奥爱怜的抚过两人的头:「要认真聆听…这是以灵魂的姿态歌唱出来的曲奏……」

尼奥右手虚空一挥,身前出现双层的虹色钢琴键盘,双手轻轻在七彩虹色键盘上舞动,弹奏出虚幻美妙的旋律。

一段悠扬、缥缈的歌声再次从他的嘴里唱出,和刚才的悲之歌不同,这首歌在歌颂生命,里面充满了希望与光明,感觉得到元素间的欢悦,感觉得到歌声渗透灵魂,这是一首净化灵魂的生命之曲。

不应该出现在凡尘的梦幻奏之曲游荡在米德天空,艾里奥和凯洛的心神被深深吸引,尽管听不懂语言,但他们却能感受出火的热情、水的温柔、风的随性、土的纯朴、雷的撼动、冰的优雅、暗的深沉、光的温暖……

尼奥将所有一切都唱了出来,万物之间的欢悦与和谐,超脱了所有的红尘俗世,真正能够称之为绝世的梦幻之曲。

不知不觉中,艾里奥和凯洛觉得昏昏欲睡,睡意如潮水般占据自己的意识,支持不住的两人向身边尼奥的怀中倒下去。

‘好暖啊…是爸爸妈妈吗?’

朦胧间,他们感觉到怀中的淡香和温度十分熟悉,那是他们曾经一度所遗失过的东西,是双亲温暖的怀抱。

两人在童年时期同样失去过的东西,那是无法挽回,也无法取代的事物,即使是菲特也无法给予他们的温暖,如今却能够再次重新寻回失去的温暖。

非常的温暖,犹如回到生命的初始,那种熟悉的温暖既像父亲…又像母亲……

抛开所有的烦恼、一切的忧虑,什么都不用想,只想依赖在温暖的怀中沉睡下去。

「爸…爸…妈…妈……」

看着进入梦乡熟睡的两人,尼奥停下了奏曲,双手变魔术般拿出两张毯子盖在艾里奥和凯洛身上,脸上流露出温柔慈爱的微笑。

「孩子们…要继续成长…尽管前方的道路有多么艰难、多么坎坷…也请坚守于自己的正义与信念…要变得更强…强到不再需要我的守护…展开无暇圣洁的羽翼飞向蔚蓝广阔的天空……」

寂静的夜空之下,点点的温馨与幸福犹如天上的星辰般耀眼,尼奥安静的守望两个孩子的睡容,一丝丝温暖流过他的心窝,或许…这就是他所寻求幸福的答案……

一瞬间的宁静!净化的旋律跨越灵魂与空间!这样安静的时间到底还有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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