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全无,整个身子沉入河底,波光闪烁着发着更为奇异的点点圈圈的光围绕在我周围将我裹束,有种被压制的感觉透过体内每一根神经,即刻就想爆发,细密的水泡在河底上升散去。我的耳边渐渐清晰起来,一瞬间整个河心像面镜子般亮了。
我的身子,被人拖捧到岸上,在他的掌下吐出几口河水后才平静睡去。
斟酌是轩辕羽身边的太监,他已经带着人赶了来,轩辕羽总算松了口气,将斟酌手里的袍子裹上,亲自将我抱回了府上。
这一晚我没有知觉,醒来的时候已是天亮,不知是谁给我换的衣裳,丝绸的,很柔软。我一睁眼,金丝枕苏锦被,龙诞香冉冉,这是何人的寝处?床下暖炉中发红的炭火,屋子内温暖如春。我三下两下从床榻骨碌竖了起来,骨头仍旧发酸,浑身无力,许久不见有人来。可是这富丽堂皇的殿宇是谁居住的呢?我疑惑,四处张望眼前的一切,如梦如幻。
“你醒了?”有人推门进来,一米刺眼的阳光照射进来,完全看不清门口站立的两人,我挡住阳光,眯眼,这身姿让我回想起那日在病榻上的时候,看到的也是这样一个身穿蓝底锦衣的人,他曾吩咐着素儿要好好照看我,可是……他怎么在这?他究竟是谁?羽殿下?
“你……?”我哑口,手指停在半空,思绪在搜索中。
“等下我派人送你回去。”轩辕羽很干脆的语气说道,俊挺的身姿笔直的站立,面上带着温暖的笑意,然后他走近屋内,指了指旁边地上的那些脏衣服道:“衣服已经帮你更换过了。”
“你?”我尴尬的脸色阵红,一看身上穿着的并不是自己原先贴身的衣物,谁换的?
“你不必紧张,我还不至于这么随性!”说话间似乎带有些鄙夷,这不免使我觉得反感上来。
“衣服是小红帮你换的,我封锁了你的事,还有,你的身份最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那件浣衣院的服饰……总之,好自为之。”他是在提醒我什么吗?好自为之?他说话语气颇像一个人,不过声音就不太像了。
“谢谢!我会尽快离开的。”我话音冰冷,轩辕羽并多看我一眼,默然走了。
想来也是,一个卑贱的奴婢而已,不足以在这皇宫有一寸之地的呆立,当有人从高处看我的时候我就是这么想的,所以看没看见我的衣服我也就无所谓了。
他转身离去,我才意识到脸上的面纱已经掉落,暗惊,他看到我丑陋的模样了吗?
急忙临镜,更把自己吓了一跳,脸上的疤痕全无,肤色竟然如玉,全然一个貌美女子,只是还尚有一些浅显的蜕皮未尽,是错觉吗?
忽然又有人推门,进来的是个小宫女,样子娇小,长相别致,走路的样子甚是好看,双手端了一盆水走近,恭敬的道:“奴婢是来帮小姐梳妆的。”想必她就是那个小红吧。
“喔。”
“昨夜……是谁救了我?”我乘她帮我梳妆的时候问了问,左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十分陌生,像是从来不认识的人一般。
这宫女声音清清,做事利落,她没发觉我和常人有任何不妥,我是仔细注意过了,才相信镜子里的是真的。
“是殿下救了小姐。”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