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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美丽依旧(3)

在高三毕业前夕的一天早自习,他在帮学生辅导,突然发现教室后边有几个孩子在爬树摘些什么。很好奇,下自习时特意去看了下,才恍然明白,那是一棵很大很大的桑椹树,结着一溜溜紫色的果子,令他有说不出的惊喜。

小时候他是见过桑椹树的,很喜欢。在姥姥家,有一株,很瘦小,而且是长在水塘边的,叶子是墨绿色的,果子酸甜可口,让他一直很难忘这童年的味道。真没想到校园里会也有这么大的一株桑椹。

在此求学三年,来此教书又有三年,却竟然不知道教室后边有一棵这么大的桑椹。在此以前,他是见到过它的,特别是到秋天的时候,落叶随风起舞,很漂亮的景致。他还一直盘问自己,它到底叫什么?直到有一天的机缘巧合,他才明白。

遇到这株桑椹,就像有一天他在这里找到人生中最美丽的那道风景。想这一切都是缘分,也是上天冥冥中安排的。除此之外再没有更好的解释。

“很多时候,做很多事情都是需要主动的,但也需要一颗真诚的心,耐心的等候。直到某一天你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你会在最熟悉的地方发现最美丽的风景。”小可在微博中曾这样写道。

<五>

六月是栀子花开的季节,不想说离别,可校园里到处弥漫着离别的气息。

看到毕业班的学生们一件件的收拾三年中用旧的物什,匆匆的合影留念,明白了别离的脚步终究是挡不住的。

看到自己教了三年的学生一个个离去,小可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在过往与学生之间发生了诸多的不愉快。当真的要离别的那一刻,一切都淡去了。人生的相聚本是场缘分,是该好好的珍惜。只是他的学生并不能真正的明白。

看到河对岸石缝里那些不知名的植物,顽强地默默生长着,独自承受一种寂寥的生存境地。想到离别之后,那些即将踏入社会的学生,也会如此。他们大多的都得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踏上人生的拼搏旅程。希望他们不再像学校里那么的顽皮,那么的玩世不恭……

小可总会这样在心里想上很多。虽然在过往他不是很喜欢有些学生。想到他们,小可总会想到自己过往的很多情景,历历在目,只是都回去不了。

岁月如水,水如烟。想明天,转身即是天涯,不思量,也自是难忘。过去的也只能让他过去吧!沉淀在生命里,成为永恒的记忆。

不管怎样,生活总得向前,未来也总是一个清新而美好的词。明天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但小可的故事还要在这个不大不小甚至有点破旧的校园里继续下去,伴随着明天新一轮太阳的升起。

江南的初夏,最让人难懂

初夏无意看到一篇文章,她感到震惊,就为那种浪漫。

女人说,如果还有五分钟就要世纪末日,你会在这五分钟时间里做什么?

男人从后面抱紧女人,他说:“我要用一分钟的时间和你拥抱,剩下的四分钟抱紧你!”

初夏放下书,屁颠的跑到客厅,然后关掉电视。他在江南开口发脾气之前腻到他的怀里。她说:“江南,我问你一个问题哦!”江南一脸的怒气硬是被眼前笑的一脸无辜、纯真的样子给忍了下去,甚至都不知道下一个面部表情该如何摆。只好没好气的说:“什么?”初夏阴谋得逞,咯咯直笑:“如果还有五分钟世界末日,你会在这五分钟时间里做什么?”初夏原封不动的把书上女人的问话给搬了出来,她希望江南的回答也能让她感到震惊。

“什么呀?”江南很失望,搞半天就这么一无聊的问题,比那些肥皂剧还无聊。他说:“初夏,你们女人怎么都这么无聊呢?”

初夏不高兴了。嘟着嘴嚷嚷道:“快点说啦,要真心话!”

江南想了想,说:“我要和关心爱护我的人在一起!”

初夏不说话了,她心里想:同是男人为什么想法就隔这么远呢?和关心爱护的人在一起,那我在哪儿啊?真是一个木瓜!

初夏是一个喜欢浪漫的女人。江南常常会因为不会说些甜言蜜语惹初夏生气。其实江南不是不会说,他是属于务实派的男人,爱放在心底,只用行动证明。他觉得那些话又肉麻又虚假,讲出来是对爱情的一种污辱。就像现在,他看着一瞬间就不高兴的初夏,知道答案又让她不满意了。可是,她不是要真话嘛!如果还有五分钟就会死去,他一定是要和家人在一起的,当然也包括初夏。从和这个女子同居开始,他就把她列入他家人的行列里了。他要和她结婚。

初夏不再说话,阴沉着脸站起来向卧室走去。她怎么就爱上了这样一个男人了呢?

江南去拉初夏的手,用力拽入自己的怀抱。他说:“怎么又生气啦?我说要和关心爱护我的人在一起,当然也是要和你在一起的呀!”

“那不一样!”初夏挣脱开雨泽的怀抱,“你永远都不懂,你都不明白我需要什么!”

然后使劲的关上卧室的门。

江南听到那声“碰”的声音一时怔愣。关门的声音太大,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打开电视,里面在继续播放着无聊的肥皂剧。烦!然后学着初夏关门的样子使劲的去按遥控器的关闭键,可怎么都发不出声音来,倒是弄得自己气喘吁吁。他找出烟来,他必须要平静一下心情。他不会吸烟,这是平生第一次。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非要被初夏搞的好像他偷情了一样严重。最要命的是他还当回事儿。没办法啊,爱一个人的时候,什么事都是大事。它就是会要命的占据你的心。

他在想,自己怎么就不懂她需要什么了呢?她喜欢什么就给她买什么,只要不太贵,而初夏在这方面是善解人意的,她从不会让他给自己买超过三百的东西。那还有什么呢?他除了喜欢喝酒,不抽烟,不赌博,更不会偷情!想到这,江南就有些生气了,自己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她的每一个想法?女人啊,就是难懂的动物!

他打开电视继续看起来。

初夏一直在哭。她本来就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小女人,今天居然被江南搞了这么一出戏,想不哭都难。她想,江南应该不爱她的吧?最后的五分钟都不愿意给她。而且他从来都没有对自己说过“我爱你”三个字。哪怕是在她和他在床上滚的火热的时候,他都不会说,只是她自己一个人紧紧抱着趴在身上的他,对他说“我爱你”。她期望着他能回一句,哪怕自己知道男人在这种时候说出的话都是虚情假意的,但是对于那种从未听过的情话,她愿意把它当作真话。

她今天发脾气说,他不懂她,不知道她想要什么。的确是这样的。和江南在一起已经两年,都想着在这不久后的一天,他们就会步入婚姻的殿堂。可是有的时候,静静地想,就觉得跟这样的木头男人在一起太乏味,而且累。如果他们性格接近点,至少不是像现在她和他的性格,一个那么多语,一个那么寡言。她当然希望自己的爱人能够在生活上的细节给自己温暖,可是也不想自己的爱人都不会对自己讲我爱你。

她停下思考。侧耳听客厅的声音。他居然有心情看电视!初夏又开始生气,而且越想越生气。真是一个混蛋,如果不爱就直截了当的对我说啊!她翻过自己的身体,仰面朝上。她望着光秃洁白的天花板,恶狠狠的想,她要和江南分手!他爱她的方式,她研究了两年也不得要领。她甚至搞不懂,江南是刚认识她的时候爱她一些,还是在一起时间长一点的时候爱她一些,或者现在已经不爱?

不爱就不爱吧,反正自己才23岁,正值青春年华!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酸酸的呢?

江南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从认识他的那天起,她的世界简单的只剩下他。如今要如何洒脱转身?

初夏还是一个雷厉风行的女人。她想到离开,就必须得马上离开。她迅速起身收拾自己的行李。她打开卧室的门,看都不看江南一眼,径直的往鞋柜方向走。

江南抬眼看到初夏正在拿她放在鞋柜的鞋子,起初还以为初夏又发神经了,要拿鞋子去洗。初夏每次不开心都会靠这个发泄。有时是鞋子,有时是衣服,哪怕它们都是干净的,洗过后都不曾穿过。可是当他看到初夏把那些鞋子装进皮箱里的时候,他知道这次她动真格了。

他跑上前拽住初夏正在整理衣服的手,他说:“你干吗?”初夏头都没抬,她说:“我今天就走,我们分手!”

不得不承认,当江南听到分手两个字的时候,心里就像被人猛然用刀子捅了一下,猝不及防的痛。他说:“你说什么呢,为什么要分手?”初夏仍是不停的继续着手里的活,她说:“我受不了你了,我都不知道天天躺在我身边的男人爱不爱我!”初夏不想继续说下去,她觉得要是再说下去的话,她一定会大哭出来。可是这个时候是不能哭的,既然没有了爱情,就必须要给自己留下尊严。

江南用力的把初夏整理好的皮箱踢翻了。他自己也想不通怎么会这么做,但是他太害怕失去,怕万一初夏真的拿着这个皮箱消失无踪。初夏也怔住了,记忆里是没有江南动粗的画面的。她吃惊地看着江南。

“你要做什么?”初夏大声的对着江南喊,“你要打我吗?”

江南一时手足无措,他想自己肯定是做错什么了,不然初夏怎么会走?他说:“对不起!请你别走!”

初夏看着面前这个跟自己道歉的男人,他的脸痛苦的皱在一起,眼睛里都有了那么多伤心。她的心也一下疼了。她说:“江南,我今天才发现我不懂你,就像我对你说你不懂我,不知道我需要什么一样。你从来没有对我说过爱我,从来不对我表现一点明显的爱意。你总说爱是放在心底的,不需要说。可是你知道吗?你这样让我都搞不清你到底爱不爱我,或者说爱过我没有。我总是在你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就去猜测这是否是属于爱的表现,还会打电话给好朋友问她们的看法。如果她们说,他是爱你的,我就快乐的手舞足蹈;可是如果她们说,不是,他只是生活上需要一个伴儿而已,我就会难过的不能自己。江南,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为了你我付出了全部,我试图习惯你的爱。可是,时间久了,我发现我只会越来越模糊。而你从不知改过,或许你从来不知道自己爱的方式会令我有多么不快乐、甚至崩溃。”

初夏也没想到自己会那么平静的一口气说那么多话,但终于是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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