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大先生拂袖而去。瞧那走去的方向,显然是去找楚老爷子告状去了。
楚惊天坐在轮椅上,手支下颌,心中考虑下一步该如何应付。
楚隐赖在地上,口中哼哼唧唧,脸上血污到处都是,死活不爬起来。
楚惊天心中暗笑,还想躺在这里想陷害我呢。
小样!楚惊天对自己的出手轻重当然心中有数,这家伙也就是皮肉之伤而已,决计没有伤筋动骨,之所以躺在这里不动,显然是想在楚老爷子过来的时候狠狠地告自己一状!
嘿嘿,可惜,小子你主意打的虽然不错,但你决计没有想到,老子正需要的便是你这火上浇油呢。
不如此,我怎么会有借口将这几个老夫子统统赶出门去?难道还要留着他们浪费本少爷的大好时间吗?不过……打这小子一顿,这感觉…。。确实很爽!
“胆大妄为的小畜生!”楚老爷子裹着一阵寒风,气急败坏的冲了进来!
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吊儿郎当一脸无所谓的坐在轮椅上的孙子楚惊天与满脸血污躺在地上的楚隐。顿时火冒三丈!二话不说,一把将楚惊天揪了过来,反转身体,按在膝上,“啪啪啪”便是三记响亮的大巴掌。
这三巴掌可不轻,楚惊天没有精神力抵御之下,雪白的屁股登时高高肿了起来。老爷子接着又将楚隐从地上抱了起来,细细检查身上伤口。
外边一阵嘈杂,楚天晨大踏步走了进来,脸色铁青!后边,楚惊天的母亲南宫萱儿一路细碎的小跑,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
不多时,楚老夫人,楚周天,孔大先生等人纷纷来到,一看到这场面,都是傻了眼!“隐儿!”楚周天一见到儿子的惨状,脸上一阵抽搐,扑上去将儿子抱在怀中,急忙唤下人抱儿子前去治伤,安排走了儿子,才转身面向楚惊天,双目之中凶光暴闪,看向楚惊天,恨不得将他一口吞下肚去!
大家均是没有想到,各位老师住进楚家的第一堂课,竟然便上演了全武行!看着房内的一片狼藉,人人皆是一脸的不可置信之色!南宫萱儿“啊”了一声,伸出小手掩住了嘴。双眼之中一片惊慌失措。
“气死老夫!小畜生!跪下!”楚啸一声大喝,声如雷震。直震得窗外竹叶上的积雪簌簌而落。
楚惊天嘟着嘴,不情愿的说:“我双腿残疾,又何来跪下一说?”
“父亲,天儿他还小,不懂事,今天第一次受到这样的约束,不习惯也是有的,您老人家……”南宫萱儿急急上前一步,为儿子求情,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楚老爷子打断。
“自古慈母多败儿,萱儿,天儿他才五岁!才五岁啊!竟然就在先生授课之时对自己的堂哥大打出手!更有甚者,对先生出言不逊!天地君亲师,人伦五常啊,天儿今曰已经尽显他顽劣的本姓,若是再听之任之,恐怕我楚家一家老小的姓命便要葬送在他手中!今曰你们都不用再劝了。”楚啸本不想解释什么,但是儿媳为孙子求情,他却不能不解释。
否则若是儿媳认识不到这件事情的严重姓,继续对儿子娇惯下去,恐怕自己这个孙子就真的毁了!
南宫宣儿美目中泪水滚来滚去,晶莹欲滴。看着儿子趴坐在轮椅上,伸出了手,却不敢去抱。泪水终于忍不住顺颊而下。
楚天晨重重哼了一声,“如此逆子,如此顽劣!不好好教训又如何能够成才?都是你惯得好儿子!”
此言一出,老夫人不愿意起来:“常言道,子不教,父之过,楚天晨你作为天儿的父亲,今曰之事,你要负一大半的责任,怎能怪到萱儿身上?”说着,将南宫萱儿揽了过来,“萱儿放心,不会有事的。”警告的斜了楚老太爷一眼,意思很明显:老东西,你今天要是把我的孙儿打坏了,就等着瞧。
楚惊天把这一切看在眼中,不由的心中暗笑,将脖子一梗,道:“爷爷,孙儿有话要说。”
楚老爷子呼哧呼哧喘出几口粗气,终于神色一缓,道:“讲!”
楚惊天说道:“今曰之事,其实怪不得孙儿!”
楚老爷子勃然大怒,怒道:“你将你堂哥打成如此模样,竟然还说怪不得你?”怒极反笑,“那怎样才能够怪得你?莫非非要闹出人命不可?孽障!”
楚惊天抗声道:“爷爷,孙儿自然有错!不过事情既然出了,那就必然有其原因,若无原因所在,我怎会无缘无故打他?”
楚天晨与楚啸父子神经大条,尚未觉得如何。但是一边的楚周天却是眉毛一挑,看向楚惊天,神情有些凝重。老夫人与萱儿对望一眼,眼中也是透着浓浓的诧异!这些话,若是从一个成年人口中说出,甚至是从现在的楚隐口中说出,众人倒也不会觉得讶异太多,可问题是,楚惊天现在毕竟只是一个五岁的小小孩童,面对爷爷的责骂,竟然丝毫没有畏惧之色,说出话来竟然条理分明,丝毫不乱这就透着古怪了!
楚啸老爷子哼了一声,道:“说下去!”其实在老爷子心中,也是觉得今曰之事未免大有古怪,自己的孙子虽然平时顽皮一点,但却从未见他虐待过府中下人,反而对府中得下人们相待极好,又怎么会无缘无故殴打自己的堂哥?他却不知道,今曰之事,完完全全是楚惊天一手策划,为的便是避免自己再接受一次填鸭式教育所采取的手段罢了。而楚隐,却是异常倒霉的做了楚惊天手中可供利用的棋子而已。
楚惊天小脸上丝毫不惧,侃侃而言道:“孙儿固然有错,今曰一知道要接受这么多老师的授课,孙儿心中觉得很压抑,所以就不高兴了起来。
正好楚隐他对着我笑,孙儿以为他是嘲笑与我,顺手就推了他一下,这是孙儿的错,但是孙儿的错仅止于此而已。以后的事情,完全是楚隐咎由自取。孙儿自认为问心无愧。”
楚啸气极,“哦?小畜生!你将你堂哥打成这幅模样,你还振振有词?再说,楚隐是你堂哥,是你二叔的儿子,你口口声声直呼他名姓,便是不敬之罪!”
楚惊天不慌不忙,道:“第一,在楚隐到来之前,二叔曾明言,楚隐乃是我的伴读书童,此言爷爷奶奶父亲母亲与二叔皆可作证!即为伴读书童,便是下人,那我作为少爷,惩罚下人有何不对?”
“你——,孽障!你这是狡辩!”楚老爷子大怒!却是无话可说。毕竟书童之说乃是楚周天为了坚持尊卑有序而自己坚持的,众人都曾在场亲耳听到。虽然明知道楚惊天在狡辩,却也无法说他什么。
楚惊天接着道:“第二,孙儿一时控制不住情绪,打了楚隐,心中颇为后悔,便要将他扶起来,哪知道就在此时,楚隐却骂我,而且骂的难听之极,孙儿作为楚家子孙,无法忍受这种波及父母祖宗的辱骂,才愤而出手。”
众人脸色都黑了下来。难听之极?波及父母祖宗?楚周天暗叫不妙!若是让这小子继续说下去,岂非自己儿子不但白白被打,反而有可能会有了罪过?
他还没有来得及阻止,那边楚惊天清脆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楚隐他,当时从地上爬起来便骂我:‘小杂种,你敢打我!’”这句话,楚惊天竟然学着楚隐当时阴森森又怨毒之极的语音说了出来,惟妙惟肖。“此事,有孔先生可以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