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匪撤退,赵天进得六村,只见村落里和二村一样,老百姓家宅的砖瓦尽失,到处都是凄惨现象,男性壮丁也伤亡多半。赵天感慨,心里庆幸自己来的及时,要是再晚一点的话后果不堪设想。真要是是流匪一股脑的趁势夺了六村,那么赵天就少了一位坚实的盟友。不过赵天心里也知道,之所以城西寨的骑兵能够及时的出现在六村墙角下,一村赵家的付出也绝对是功不可没,现在赵晋龙还昏迷不醒生死不知呢!
姬云峰身上受伤十余处,毅然耸立在墙头,这就是给了所有抵抗的村民巨大的勇气。哨探报告所有流匪全部向东山撤去后,赵天才硬是把姬云峰拉下来才包扎伤口。姬云峰嘴里嘟囔着:“他们怎么会撤呢,都跑到东山去干嘛?”
一句话点醒了赵天,再联想起破城街里正在围攻其它各村的流匪也全部都莫名其妙的撤离现象,赵天手拍大股:“坏了,大事不好!滦河,定是滦河!”正在给姬云峰包扎伤口的周长山也马上惊叫起来,“是极,滦河水现在正盛,一旦流匪决堤,除了城西寨和照燕州地势较高外,大半个破城街就得全部被冲!流匪们不可能看不出这一点,如今他们全部撤往高处,就验证了他们正在挖北河坝!”
赵天马上站起,“来不及了,快,姬庄主你马上组织所有残留村民,不论男女老幼立刻撤向城西寨,时间紧急,告诉百姓别贪恋那点儿家当,生命要紧,只要人能逃出来家园就还能重建!另外咱们也得马上分人去通知其它各村,只要愿意撤往城西寨的我们一律欢迎,只是但愿还能来得及!”
姬云峰也站了起来,“事情真会到如此地步吗?”赵天点了点头。姬云峰又缓缓坐下,闭上眼睛,片刻又抬起头,仰天长叹,像是自己在对自己说话,“自从曾祖至我,姬家已传至了四代,还从未有放弃家园过,现如今人命不如天命,撤退也罢,什么不拿都行,但祠堂中祖宗牌位一定不能落入他人之手!”赵天也叹了口气,之后说道:“还请姬庄主速速去请祖宗牌位,然后马上组织撤离,我等还要马上出村,去说服其他各家!”
赵天率领七十余骑,出门向北,此时的破城街里的各个街道,空荡如旷!其实现在还未陷落的也就剩城西寨、照燕州、六村、一村和二村了。周长山在马上说道:“一村现在赵晋龙昏迷不醒,赵晋虎和赵金生叔侄二人现在当家,就怕是他二人没有赵晋龙那般远见和胆识啊,要知道全村撤离,而且时间还这么紧迫,他们愿意舍弃下那么多的家当吗?”赵天回道:“我更发愁的是二村那帮老顽固,尽人事以安天命吧,但一村之人,无论如何也要全部框出来,哪怕是到最后,咱们掩护到马匹尽失,也一定要救活一村,要懂得覆巢下岂有完卵!至于照燕州,算了,随便派个人给报个信吧,要他们也有个准备,让他们好自为之!”
赵天等人兵分三路,周长山带了两名水里功夫好的直接去了北河坝观看形势,在赵天的眼里一村赵家打紧便亲率人马去一村,而周青则去了二村。
与赵天想像中的一样,赵家叔侄果真犹豫不决,不愿放弃家当,认为只要洪水来时把村民全部撤向房顶即可,只要水退后再上城墙照样能坚守的住。时间紧迫下,赵天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硬是闯进了里屋,推搡醒伤重的赵晋龙告知了情况。赵晋龙蠕动着嘴唇,费力的冲着赵晋虎说了一个字“撤”,然后又昏迷过去。赵晋虎和赵金生相对了一眼,“即是如此,便撤吧,抬上你父亲,我去组织撤离!”
这时候,周青风尘仆仆的从二村赶来,进门就急找赵天,“二村这群老顽固,真是腐朽不化,都火上眉毛了,还要开会众人商议,人心不齐,真不知还要吵吵到什么时候,公子你赶紧拿个主意!”
赵天说道:“走,带上几个人,我亲自去一趟,那帮老顽固要是坚持不撤的话,怎么也得把咱么的伤员给带出来,还有那个俘虏匪首咱也要带走!”
留下大部分骑兵协助一村老幼撤退。此时再直接向南撤恐怕时间不多了,赵天建议赵晋虎把村民直接向西,穿越沙滩地上西山路途近一些,直接先到达高处再翻山走山路去城西寨,这样比较把稳一点。免得洪水漫过来时,有伤残老幼拖累速度。安排好后,赵天又马不停蹄的率领着一小部分骑兵赶向二村。
开了门,还没进屋,大老远的就听见屋里的吵吵声。赵天进门后,直接爆粗口,“你们一群老顽固,都火烧眉毛了,连个主意还拿不定,再不撤就来不及了!”二村里有一位出了名的守财奴,姓田。田财东站起来,冲着赵天横眉竖眼,说道:“我等撤不撤跟你有何干?瞅你长得像个白白净净的书生,难不成你不会是在想图谋我们的财产吧!”听的把旁边的周青直啐吐沫,“呸!我家公子好心好意相助你们,难道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旁人都没有搭话。赵天也被气乐了,“即是如此,我等便不在打扰,带上我们的伤员和那名俘虏后,我们马上就走,你们好自为之!”
赵天等人刚出了二村,,周长山快马飞奔而来,气喘吁吁的说道:“快,北河坝已经被挖开了两处小口子了,连挖河坝的那帮流匪都撤了,时间不多了,用不了多久,泛滥的滦河水自己就会冲垮北河坝,到时候这里就马上成为一片汪洋!”
赵天急忙又问道:“一村众人呢?”周长山回道:“已经基本上都过了沙滩地,赶洪水漫过来之前,时间上还来的及上西山。”赵天说道:“好,咱们也该回城西寨了,速度可要加紧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