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蓝天又说:“大家现在抓紧休整一下,也许敌人更大的进攻就在不久。”
刘将军也对蓝天说:“蓝老弟,你辛苦了,也休息一会吧!”他知道蓝天晚上还要守城。
蓝天也不客气,因为他知道养足精神的重要性。就来到城墙下的一个民房休息。这个民房的主人是因为战争,已经向城内逃避了,现在士兵们把它加固了一下,作临时指挥部用。原来的指挥部是在第一防线和第二防线之间,只能弃掉。
蓝天在房里并没多少困意,只因想到了刘雅芳。他想不到刘雅芳会来看自己。从这点来看,蓝天就可以非常确定刘雅芳是喜欢自己的。以前他也知道雅芳也许对自己有意,但不敢确定,都是华玉珊一个人在说的。情人之间的感情在没有当事人确认之前,永远都是个迷。现在刘雅芳深夜来探望自己,除了爱,还能有什么?而且她的眼神中还默默含情。每想到这些,蓝天的心像是泡在蜜糖里,时不时的不由自主地笑开了。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被人爱啊!
但很快,蓝天的心又抽了起来。因为他又想到的蓝苗苗。蓝苗苗居然独自一人来看他,这得多大的勇气啊!之前刚被绑架过,多少在她心里留下阴影。但当她误听到自己受伤了,就抛开一切,毅然前来看望。想到她那单薄的身影,蓝天心就痛了起来。两人自小一起长大,互相关爱,心底里早就种下了爱情的种子,只是迫于族规,这种爱才没有表现出来。也因为如此,就算蓝天面对知心体贴的刘雅芳,也没法做到毫无保留地去爱她。
在感情方面,蓝天是矛盾的。如果他不顾一切地和蓝苗苗相爱,必然会遭到七族的排斥和世人的鄙视。但如果要蓝天去和刘雅芳相爱,他又抛不下蓝苗苗。想到此,蓝天唉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以后的事以后再算吧!现在先得把这场仗打完。”
在东阁人和天武人的联军的指挥大帐内,十几个将军排成两排,而东容一拐一拐地在他们前面踱来踱去。说:“想不到敌人耍了个小滑头,就让我们损失了这么多的将士。他们缩在第二道城墙里面,还让我们触手无策。”
下面有一个将军就说:“东容大人,如果不是城墙上起火,我们也许已经攻了进去,他们城墙上的炮弩阵都被我们破了。等墙城上的油烧完了,我们就可以从新攻过去了。”
排在最前面的洪将军就说:“如果我们单是从城墙上,沿着城墙进攻他们的话,想把敌人击败是不可能的。”
“洪将军,此话怎讲?”刚才说话的那个将军很是疑惑,也对被否定的不满。
洪将军也不客气地说:“你不懂得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道理吗?城墙能有多宽?我们几十万的兵马如何过去?你刚才也看到了,只要敌人在上面生一堆火,就能阻止我们的进攻,到那时,我们想撤回来都困难了。”
众人听得恍然大悟。其中有一个将军还说:“敌人真是狡猾啊!看来是他们想诱导我们从城墙上攻进去的。然后就上他们的当。”
“所以我们不能再像刚才那样盲目地进攻。”洪将军接着说。
刚才指挥进攻的轲将军就不开心了,觉得洪将军是在说自己,就问:“那洪将军应该想到如何攻破华安城的啦?”
洪将军就说:“我们花了很多资源造了移动城墙,原本是为了更容易地攻破华安城。谁不知敌人起了一个瓮城,龟缩在第二防线。这样来说,我们的移动城墙不能再发挥大的作用了,也就不能再用原来的进攻方案了。”
“那我们要怎么攻?”轲将军继续问。
“只能硬攻了!借着我们兵强马壮的优势,硬突破他们的第二防线。我刚才看了一下,敌人的那个防线也是有门的,那门还没第一道的厚实呢!而且他们那是刚起的城墙,并不牢固,说不定我们的超级炮弩就能把它射塌。只要打开一个缺口,我们就能轻易地攻进去。”
众人听洪将军说完,都在默默地点头。东容看到如此,就大声地问:“还有没有其他人有不同意见的?”
众人都沉默着。见没人出来说话,东容又说:“那好!现在由洪将军来指挥攻城。”
华安城内。坐在城墙上休息的一个士兵看似在闭目养神,但一滴滴的汗珠在他额头上冒出,然后顺着脸流到下巴,滴到衣甲上。现在是深秋,天气正凉。但很多士兵都在冒汗。
已经个多时辰了,东阁人方面没有任何的动静。但大家都知道,敌人的进攻就在下一刻。只好等。但这种等待就是一种煎熬,他们永远不知道要待到什么时候,所以一刻也不敢放松,心情绷得紧紧的。
突然,一声长号。然后“轰”的一声,华安城东门的门板被撞得四分五裂,随后一辆冲撞车从城门冲了进来。
刘将军听到响声,探头出去看:“敌人又开始进攻了。”
他身边的一个小将连忙回身就跑。刘将军感到奇怪,就喝住问:“喂!你干什么?”
已经跑开十几米的小将就回头答:“我去把蓝将军叫来!”
“回来!”刘将军立刻把这小将喝回来,说:“蓝将军今晚还有任务,不到必要时,我们不要打扰他。”
“是!”
城门被撞开后,东阁和天武的联军不断地从大门涌入,有兵有马有车。都在重牌兵的掩护下排列成阵。
“炮弩手准备!”刘将军举起一小旗叫道:“瞄准前面的重牌兵,先把他们的保护层毁掉!”
等到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刘将军把旗一挥:“放!”
几百支巨箭就飞向敌阵。只听得噼噼啪啪的声响,被巨箭射中的重牌要么被分成几块,要么被穿透,把持牌的士兵钉死。
一轮巨箭过后,敌人的重牌被毁了几百面。但这只是一层。敌人还在不断地从城门涌入,而且也在不断地组装和完善他们的防护系统。随后,排在前面的居然是一排四轮车,车上是一块差不多十米高的、非常厚实的硬木板,是一辆防护车。一辆连着一辆地排成一排,又形成的一道防护墙。推着防护车,后面的人只需用盾护着头顶就可冲锋了。
刘将军再下令炮弩手射了两次巨箭,但都是插在敌人防护车那的厚厚的护板上,没有对敌人产生杀伤效果。
这时,敌人完全准备就绪,一声冲锋号响。敌人的方阵就开始向前移动。
刘将军有些惊慌,看到敌人铜墙铁壁般的阵势,不断地下令着射箭。可是普通的箭根本没有对敌人构成威胁,只有少量的炮弩时不时成射杀一两个敌人。但是敌人成千上万,这些损失对他们也不算什么。
很快,敌人的方阵已经推进了一半的距离,离刘将军的第二道防线只在三四十米的距离,只要他们发起冲锋,很快就可以用云梯蹬城或攻击城门了。
“我来!”这时蓝天跑了过来,拔开两个士兵,摆弄着一台擂石弹射器。原来蓝天刚才在休息的时候小睡了一下,迷糊中听到了士兵们的吵杂声,知道敌人又开始攻城了,就跑了上来。就见到敌人已经如此逼近,他就跑到一台早就准备好的擂石弹射器旁。
周围的人一见到蓝天过来,紧张的心情有了些少的轻松。
蓝天把一块五百多斤重的擂石装上弹射器。这是加强型的弹射器,能把五百多斤的擂石弹到四十米外。但蓝天瞄准的不是敌阵,而是敌阵前面画了一个圆圈的地上。这个圆圈内就是机关启动的地方。
五百多斤重的巨石带着冲击力,砸得圆圈内的地面猛然一震,之后又“轰”的一声,敌阵前面的地面突然一沉,出现了一条十几米宽,横向看不到尽头的壕沟。而他们的防护车也全都陷下了沟底。这就是蓝天预先设计的机关,以防止敌人的进攻用的。现在果然有效,而且还把敌人的防护车坑掉了。
这时,敌人的防护车一失,前面顿时空门大开,关键是他们对这突发事件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居然都在发怔。而蓝天和刘将军在拼命地指挥部下放箭。一时之间,前面的敌人在乱箭中慌乱了起来,等到他们调到护盾的时候,已经伤亡了不少。
敌人虽然用护盾暂时防住了前面,但对面前的一条十米宽的大渠却为难了。冲是冲不过去的。只好也停了下来,用弓弩对城墙上的华安士兵还击。
华安城这边所做的主要是攻击,防箭设施没有敌人的严密,因此,在敌人的箭雨下,不断有人中箭。
而敌人的普通护盾对城墙上的炮弩来说,形同虚设。所以也不断地被催毁,然后又不断地中箭。死伤程度还是比华安城这边大很多。
洪将军看到自己的将士被一条大沟拦住了,没法继续前进。如果只耗在那里和敌人对箭,不出两个时辰,自己这支前锋部队就会被消耗在这里了。权衡再三,还是命令部队撤退了。
华安城这边见敌人撤追,都松了一口气,有不少人还大声庆贺。
刘将军也走过来拍着蓝天的肩膀,笑说:“蓝老弟,我佩服你!”
“刘将军过誉了。”
“你说东阁人下一步会怎么样?”
“他们回去也会准备攻我们的办法。”蓝天又看看已经偏西的太阳,说:“今天他们应该不会再来进攻了,毕竟大家都折腾了一天。也许明天他们就会解决通过我们陷阱的因难。明天的战斗会很激烈。”
“今晚你是不是真的要烧他们的城墙?”
“尽量去烧。毕竟烧了他们的城墙后,至少能把他们逼退一里。”蓝天想了一回,又说:“不过,这样一来,他们就会变得更机动。这是我刚想到的。”
“机动?”刘将军不明白这个词。
“是的。”蓝天继续说:“如果他们甩掉移动城墙这个累赘后,就可以从各个方面攻我们,如攻南门或北门。”
“如果这样,我们不烧还好点。敌人是联兵,人马众多,真的从多方攻击的话,我们怕很难守。”刘将军也为难地说。
“是的。我当初说要烧他们城墙的时候是为了振奋军心,没有想到这点。现在看来,留住他们的城墙,控制他们只能在这里攻打。而我们这里也有足够的设施防守。再说,我们有第二防线,他们的城墙也基本失去了作用。就这样吧!”
“那华将军全城征集火油不就是白忙了?”这时,郭海走过来说:“现在又不烧敌人的城墙了,那火油岂不没用?”
“怎能说没用?”蓝天知道郭海可能对自己安排华设去征火油的任务不满,现在又听说敌人的城墙不用烧了,就有了意见。于是解释说:“你不记得了吗?我们第一次打退敌人,那三桶半的火油起了不可少的作用。我敢保证,如果有了足够的火油,东阁人和天武人攻不下我们。”
郭海没有再说什么,对于蓝天,他不得不服。
这天,东阁联兵果然不再进攻了,应该是在寻找攻城的方法。
晚上换岗后,华设将军把征集来的火油运了过来。
“蓝将军,一共征得五百桶,每桶两百斤。够了吗?”华设略带疲倦地说。
“够了!”蓝天看着地上一桶桶的火油,点点头,“辛苦华将军了。”
“不辛苦,只要能烧了他们的城墙,这点苦不算什么。”
“嗯……现在我们改了一下战术,不必烧他们的城墙了。”
“什么?”华设大吃一惊,“不烧了?为什么?那我征回来的火油不是没用了?”
“我们认为留下敌人的城墙比烧了更好,而且这些火油我还有更妙的用处。”然后蓝天又拍拍华设的肩说:“华将军辛苦了一天一夜,现在就回去休息吧。”
华设疑惑地看了蓝天一会,最后说:“好吧!无论蓝将军你怎么做,我都相信你。”说完,就带他的人走了。
蓝天回到指挥部,把一些任务交给了几个将军,都是再布一些机关的事。然后又对张东巨说:“张将军,我们的库房里还有没有士兵们装水用的水壶?”
“有,不过都是旧的,很长时间我们都没有行军打仗了,所以没有置新的。”说完,张将军又疑惑了,问:“怎么了?蓝将军,我们要去远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