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楚亲王询问手串一事后,许洁埋怨道:“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怎么可以告诉外人。”
“原来在你心里本王是外人?”楚承踱步进来。
“你,你还没走啊?”许洁随口道。
楚承有些不悦,为你提心吊胆,忙前忙后就等来这么一句?!“唉,你没事就好,我先走了!” 许洁拽住楚承的衣袖,“谢谢你!”有些话不吐不快,她弱弱地说着,“自从上次你与长公主来此兴师问罪后,我以为你不再理我了呢!”楚承怔了一下,是啊!已经决心不再过问她的事情,怎么见她受伤还是忍不住焦急、心痛。楚承回身一手覆在她的肩上,“周晟的事是我连累你了。我不该告诉你的。”
“早晚都会知道,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下手……”许洁顿了顿,面露窘态“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拿婉良人下手。冬梅替她出气也没有错。对了,冬梅的脚伤严重吗?”
“何太医看过了,养些日子便无碍了。”楚承幽幽地笑道,“你学聪明了,我还担心你会直接找皇上理论,没想到你会去找婉良人。”
许洁咬一咬嘴唇,眯缝着眼睛剖析道:“我想过到圣前据理力争,但是硬碰硬不见得会有好结果。婉良人身世背景与周晟如出一辙,以此及彼——我做回恶人将掩埋的事实生生拽出示人。如何抉择完全取决于皇上。最初想到这个主意时,我欣喜若狂觉得自己变聪明了;事后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如今细想起来,我真的对不住婉良人。”楚承目光垂落,“你后悔了?” 许洁木然的摇着头,又点点头。都会有这个过程——有意或无意伤害到别人后的自我否定与悔恨。楚承有些揪心:习惯就好了。许洁,你会习惯下去吗?我竟不忍你步步深陷染缸中。
心悦来到焕和殿报信,说冬梅不小心受伤了。婉良人心念:不好!忙跟着心悦赶到隐华殿,路上得知冬梅的所作所为气得她浑身发抖。
“你,你如何做出这样的事情,太让我失望了!”李鸢一巴掌打下去,打得冬梅晕头转向。冬梅跟随李鸢多年从未见她发过这么大的火,吓得不敢言语。
李鸢忙来到许洁跟前作揖赔礼:“是我管束下人无方无德,望姑娘海涵!”
许洁艰难起身回礼道:“事出有因,如果不是我那日唐突行事,也不会遭来他人记恨。还请婉良人不要怪罪我才是。”
李鸢复行礼道:“我听心悦说你伤得很重,伤到哪里了?快躺下说话。” 彼此说些安慰的话后,李鸢带着冬梅回到焕和殿,这事就算翻篇了。
欧妃在宫中耳目众多,隐华殿伤人事件虽已过去半月,还是惊动了昭和殿那边。这日冬梅去内府领日常用度,夏花中途拦住她,以错领了昭和殿物件为由“请”她到内府偏殿清查一下。冬梅也是直性子,没多心就跟着夏花七拐八拐来到一处偏殿。冬梅刚踏进大殿内,殿内从外面锁上了。
“哎?开门,你们锁我作甚?”冬梅狂拍殿门。
“冬梅姐姐,稍安勿躁啊!”夏花转身露出诡异的笑。冬梅再要张口时,一华丽丽身影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冬梅一激灵跪地行礼:“ 欧妃娘娘吉祥,奴婢给娘娘请安!”
“起来吧!”欧妃笑道,“本宫有些事情问你,你可要如实回答啊!”
冬梅心想,我没看错吧,一向高高在上的欧妃会对自己笑?“嗯,嗯,奴婢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吧,竟敢在宫中行凶杀人?!”欧妃突然摔杯低吼道。什么情况,刚才还和颜悦色,转眼暴怒成狂。这一惊一乍吓得冬梅不知如何是好,忙跪地:“娘娘明察,奴婢没有杀人啊,只是误伤了许洁,不过奴婢也受伤了。一报还一报。”
还真是个蠢货,轻轻吓唬就不打自招。欧妃挑眉哼笑,“因何行凶,来龙去脉一一说清。否则别说你,就连你主子也难逃罪责!”情急之下冬梅将许洁在焕和殿如何拿话讥讽婉良人,害婉良人与皇上起了矛盾;自己最初只想吓唬一下许洁,却听到她与周晟的谈话,得知许洁的把戏后气不过才动手打了许洁,自己也被她扎伤。
“护主心切,情有可原。可怜你主子了,竟没有胆量讨个公道!”欧妃开始拱火。
“娘娘慈悲心肠,我家主子从小性子柔弱,若能得到娘娘相助真是三生万幸啊!”冬梅磕头道。夏花在旁忍不住掩面讥笑,说得什么跟什么啊。勾一勾就上道了。欧妃瞪了夏花一眼,语气悲切道:“唉,快起来吧!你们主仆二人也不宜啊!你若想讨回公道,今日之事就不能与任何人提起,一切听从本宫安排。”傻冬梅回到焕和殿缄口不谈今日之事。
转眼一个月过后,许洁脸上的疤痕已经淡化许多,略施粉黛即可遮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