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出来!”许洁大声喝道。那人影慢慢曝光在月光下。
“冬,冬梅。”许洁有些惊讶。冬梅阴沉着脸明显要发飙,许洁不禁退后两步。
“原来是为了周晟!”冬梅步步紧逼,“就知道你是有意拿手串挑事儿,害得婉良人与圣上出现隔阂。你个贱人!”冬梅恶狠狠地骂道。
“额,我……我也是迫不得已。”许洁冒着冷汗,“不过……也不能全怪我啊,还不是婉良人自己胡思乱想才会那么容易着了我的道。”这句倒是很客观,不过在冬梅眼里这都是态度嚣张的表现。许洁顿感身边有风,一个躲闪不及挨了冬梅一掌。
“啊!”许洁应声倒地,“你竟然会武功?” 冬梅是李鸢从燕国带来的侍女,自小在将军府学过些三脚猫的功夫。武功虽不算高深,简单防身保护主人处处有余。对付手无缚鸡之力的许洁更是小case。
“会又怎样?今儿我要带婉良人好好教训教训你!”冬梅低吼一声,一脚踢向许洁腹部。许洁来不及求救疼得抽搐不已。忍着伤痛许洁告饶:“我错了,都是我不好!还请姐姐原谅。”许洁的道歉冬梅很是受用,待她放下警惕时许洁趁机拔下金钗朝冬梅脚面猛地刺去。初夏时节人们早已换了轻装,冬梅的绣鞋不过是层锦布。金钗稳稳地扎进冬梅脚里,屹立不倒!
嗷——冬梅痛得坐在地上哀嚎不止。
“再大点声,让宫人都过来看看。坐实了你谋害他人的罪行。”又一个人影从隐华殿方向走过来。
“楚,楚亲王。”冬梅惊恐万分。
“你没事吧?”楚承扶起许洁,看她脸色苍白好似伤的不轻。
许洁艰难地冒出一个字:“疼!”
楚承怒视冬梅,喝道:“冬梅!你可知罪?谋害宫人尚可被诛,你伤得是宫中贵客,罪加一等!”
“奴婢气不过,想替我家主子讨个公道。”冬梅依旧不肯低头。心想,许洁算哪门子宫中贵客,无名无分的长居后宫之中。
“讨公道?好啊!本王这就回禀圣上,孰是孰非请圣上来定夺。不过这后果你们主子能承担得起么? ”楚承压低声音,最后一句近似恐吓。冬梅低头不语,细细想来:白天皇上已经动怒,真要闹到皇上那去势必会牵连婉良人。
冬梅抱拳道:“是奴婢的错,还请许姑娘见谅!”许洁腹部疼痛难忍,额头已是汗珠。冬梅暗自嘲讽:真是娇贵,我不过踢上一脚,至于疼成那样?!她有所不知,许洁正逢月事,被她一掌一脚打得确实招架不住。“算了,我……”许洁话未说完痛得晕了过去。冬梅见状不好欲逃跑,怎奈脚伤疼得她无法走动。
天色已晚,许洁还未归殿。碧儿不放心便出来寻她,行至此处被眼前一幕惊得不知所措。
“快,将她押回隐华殿。”楚承说完,抱起许洁往隐华殿跑去。碧儿费好大劲儿才拉起冬梅将她拖拽回殿内。
许洁蜷缩在床上手捂腹部面色苍白,汗水浸透衣衫。“主子这是怎么了?”
“心悦,去找何太医。”楚承嘱咐道,“旁的别说,只说许洁腹痛。”心悦疯跑出去。碧儿悄悄道:“王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那冬梅该如何处置?”
楚承来得晚些,许洁到底伤在何处他也不清楚,待冬梅老实交代后才得知事情经过;说话功夫何太医赶来,把脉后忙着要施针。
“慢着,”碧儿忙上前附耳几句。何太医有些惊愕,起身拱手道:“还请王爷外面等待。”楚承叹着气离开。何太医避在屏风后,教碧儿查看许洁腹部有何异常。“回太医,主子腹部有小片淤红。好似外力击伤。”何太医又问了些细节,不由得叹息:这姑娘真是流年不利,前些日子心痹刚好,怎么又受了外伤;而且还是在这特殊时期,不要留下遗症才是啊!“老夫先开些药方,待姑娘调养几日后再做细查。”
何太医开完方子待要离去时被楚承叫住。原来偏殿还有一位伤者——冬梅。楚承阴冷的看向冬梅恨不能将她问斩,但是她脚上有伤又不能弃而不顾。
“哎呀呀!”何太医不禁失声,“如何伤成这样?”何太医拔出金钗,冬梅疼得咬破下唇也没哼出一声。待伤口清理好后,何太医走出偏殿舒口气道:“这金钗不偏不倚插在太冲穴的位置上,施针都难能这么准,谁下的手啊?”楚亲王沉脸不语何太医也猜出一二,识趣的拱手告辞。
“何太医请留步!”楚承上前缓缓道,“误伤而已,太医院那边就不用记录了。本王正巧路过不得不管而已。”两个“而已”行走宫中多年的何太医自然明白楚亲王的意思,拱手道:“戌时已过,便不是微臣当值,什么记录的微臣一概不知。”说完欠了欠身退下。楚承分别找来碧儿,心悦跟冬梅理清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