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殇雪这一跃,跃出了离地面十几米高的高度,亦熙从水底捞出南宫殇雪的轮椅,稳稳地接住它亲耐的主人,在这时,八角亭里众人发现自己能活动了,旁边还站着不知何时出现的冷羽墨。这把冷妙琴吓了一跳,但是她立马就变了脸,亲昵的叫着冷羽墨哥哥。
冷羽墨坐在石凳上,俊脸微低,盯着南宫殇雪不知道在想什么。
南宫殇雪扫视亭子里的人,亦熙跳进南宫殇雪的怀里,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仰视着南宫殇雪,南宫殇雪看向落音,落音立马明白过来,向冷羽墨行个礼,快步走去把南宫殇雪推出亭子,冷妙琴注视着冷羽墨,又脆生生地叫了一声:“哥哥?”
“你回去吧,我还有事。”冷羽墨抬头,面无表情地扔下一句话,迈开长腿朝南宫殇雪的方向追了过去。
一阵清风擦过湖面缓缓吹来,冷妙琴站在原地,双手紧握成拳,眼里燃烧着名为嫉妒的火焰,狠狠地一跺脚走出了八角亭。
至尊大陆上————
隐秘的丛林里被阵法掩藏的城市,一个紫衣男子凝望着屋外的天空,眼眶里渐渐泛出晶莹的液体,白玉骨扇被他捏断。
“是妹妹吗!哥哥,是不是妹妹的传承觉醒了?是不是啊!”一个身穿鹅黄色长裙的小姑娘跑进来,抓住紫衣男子的袖子激动地问。
“是她,真的是衍儿!”
黄衣姑娘快速跑到门口,看着还没有消散的能量光束,扶着门框流下了眼泪······
轩辕大陆————
邪王府里,南宫殇雪坐在门前,看见冷羽墨的身影,推着轮椅进了屋。
两人没有说话,就这么沉默着。
“我要回去了。”
南宫殇雪直视着冷羽墨。
冷羽墨眉头微皱:“为什么?”
“告诉你没用。”
“你不告诉我我可不放行。”
......
硬拼是肯定不行的,只要自己在这邪王府里,没有冷大王爷的通行令,是出不去的。
要告诉他吗?告诉他也未必就能出去吧。
“能让我买点药材吗?”
“让落音去就行了。”
“为什么不让我出去?”
......
“我小时候被下了毒,每个月会不定时发作一次....只有你的血能缓解我的痛苦。”
冷羽墨觉得一对上南宫殇雪那双眸子就说不出骗她的话。
“哦,利用啊。”南宫殇雪右手托着下巴,扭头望向窗外,语气平淡的不能再平淡。
冷羽墨的心突然有些抽痛。
为什么?
为什么她得知了原因后会以这么平淡的语气说出来?
资料上显示的她不过是一个从小在农村长大的小姑娘罢了,在得知自己被利用了以后不是应该特别生气吗?
这种语气是经历过了很多尘世沧桑才会有的,怎么会......
“不买了,你走吧。”
冷羽墨深深地看了南宫殇雪一眼,出去了。
南宫殇雪从怀里掏出阳戒,手指在上面摩挲着,她突然感觉这枚戒指和她有一种特别的联系。
“主人,我回来了,你看看我带了什么!”亦熙驮着一篮小点心进来了。
“亦熙,现在什么时候了?”
“嗯,辰时刚过吧。”
“哦。”南宫殇雪突然想起她的姐姐——南宫流樱,她前世很少笑,至少在她记忆里就是这样的。现在她来到了这个名叫轩辕大陆的地方,自己从前世那个稍微开朗的女孩已经渐渐变成了姐姐的翻版,记得以前她问姐姐:
“姐姐,你为什么不多笑一笑呢?你笑起来很....”
“只有冷漠才会让别人对你产生一些自然的警惕,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我只有这样才能保护你。而且,我已经忘了怎么笑......”
她,好像有点明白姐姐当时的话了。
南宫殇雪坐在书桌前,铺好纸和笔,亦熙磨好了墨,南宫殇雪拿起画笔蘸了墨汁,慢慢地在纸上作起画。
记忆里,姐姐的模样被她一点一点描出来。
她画的是姐姐在执行一个长期任务前和她告别的情景,那时候正值夜晚,南宫流樱英姿飒爽,一身黑色紧身衣,披一件长长的黑色斗篷,腰间还别着枪,整个人融进了黑夜,看起来宛如一个暗夜罗刹。
冷羽墨坐在屋顶上看得出了神,心里的疑惑不断扩大,他不得不去怀疑手下给他的资料是否属实,如果是假的,只能说明眼前这个女孩隐藏得太深了。
画成了,纸上的南宫流樱栩栩如生。画还没有上色,但已经足以让全世界顶尖的画家连连称奇,可想而知,若是上了色,又会是一副绝世佳作!
南宫殇雪凝视着画上那熟悉的人,不经意间,滚烫的泪水滴落在纸上,黑色的线条晕染开,好似一朵妖娆的曼陀罗花。冷羽墨看见南宫殇雪落泪,心里有一丝丝心疼,他觉得悲伤这种情绪就不应该出现在南宫殇雪身上。
但是,但是自己对她的所作所为,实在是没脸面对她。
时光悄然流逝,转眼便轮到月亮起床值班了。
落音走进南宫殇雪的房间,想给她把蜡烛点上,却被南宫殇雪出声阻止了,落音总感觉姑娘和早上好像有些不一样,但是又说不出是哪里不一样,落音不解。
“主人,酉时了呢,不休息吗?”亦熙耷拉着脑袋,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困了就睡去吧,今夜我是睡不成了。”
亦熙一溜烟儿的钻进它温暖舒适的小窝,立马休息了。
就剩下南宫殇雪一人了,落音在门外静静地站着。
万籁俱寂。
“五,四,三,二,一。”南宫殇雪的嘴角扬起一抹微笑,倾城倾国。
该来的终是要来了。
月光照进房间,也照在南宫殇雪那张恬静的容颜上,不难发现,南宫殇雪的头上布满了细汗,但她面色如旧。
除了南宫殇雪没有人知道现在她身体里的情况。
每次月圆,她身体里潜藏的蛊虫就开始作祟,平日里蛊虫都在她的腿上,但是现在,蛊虫向上移动着,慢慢地蚕食着她的骨髓,偏偏每根骨头到最后都会留下一些骨髓继续重生,再蚕食,再重生,月月如此,年年如此,但是每次疼痛都会加剧,这比进了地狱还要残酷。
忽然,南宫殇雪栽倒在地下,双手抱着腿,大汗淋漓。落音听到动静破门而入,看见南宫殇雪侧卧在地上大吃一惊,赶紧跑出去找府里的大夫过来。
南宫殇雪拿出簪子刺在腿上,黑色的血顿时流出来染上衣裳。
一边飞奔的落音赶紧给冷羽墨传音:“主子,姑娘出事了!”
冷羽墨收到消息,顺手抓过挂在旁边的长袍,披上就往外南宫殇雪那里赶,进了院子,南宫殇雪拄着拐杖在一堆花草间不知忙什么,白色衣裙上的斑斑血迹刺痛了冷羽墨的眼,空气中还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
冷羽墨上前一把抢过南宫殇雪手里的草,抱着她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