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郑旷奎他们就将木筏子划到大轮船跟前了,而这时候,大轮船跟前跳板上面的看守,英国人还在跳板来来去去的走着,生怕此时此刻有什么陌生人靠近大轮船,将大轮船盗走了似的。
赵冬冠仔仔细细看着跳板上来来去去走动的英国人,他们一共是三个人。
郑旷奎他们将木筏子稳定在大轮船跟前,郑旷奎在大家伙的协助下就木梯子竖立起来了,他第一个爬到了甲板上面,站在甲板上面稳住梯子,万夏亚爬了上来,他一上来就紧紧地盯着甲板的出口处,生怕此时此刻有什么人来,打乱了他们的计划似的。
那些年轻人接二连三的上来了,郑旷奎待那些人都上来了,就带领大家伙向大轮船船舱里摸去,他们一摸进船舱里,借着月光,大家伙看见船舱里的陶瓷,都二话没说就抡起随身携带的锄头,向那些陶瓷胡乱的砸去。
在跳板上走来走去的英国人听见船舱里有什么东西倒在地上的声音,就快步向船舱里走去。赵冬冠看见英国人向船舱里走去了,就带领大家伙紧随其后的进去了。三个英国人一进到船舱里,就打开随身携带的手电筒,手电筒的光照在郑旷奎他们的眼睛上面,刺的他们眼睛都睁不开。其中一个英国人气愤不已的吼道:“你们是一些什么人啦?你们是怎么进来的?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呀?”
就在这时候,赵冬冠他们在后面赶来了,赵冬冠和另外两个年轻人抡起锄头,对准那三个人英国人的后背就狠命的砸去,可伶那三个英国人还没有弄清楚是一些什么人在干什么,就一命呜呼了。
趁着威廉杰克和瑞思还在酒席上吃饭喝酒的时候,公孙胬金安排下人将库房里的刺绣给点着了。在领班齐昂苏的带领下,他们家的伙计们都拿着锄头和木棒,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威廉杰克和瑞思。威廉杰克指着那些伙计们问道:“公孙先生,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呀?”
公孙胬金笑了笑说道:“这可要问问你自己啊?”
“公孙先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他们这是要干什么,我怎么知道啊?”
“威廉杰克先生,在我们大清国有这么一句话,叫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话的意思是,你自己做了事情,要是想不让别人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我……我究竟做了什么啦?”
赵颖师在旁边也笑呵呵的问道:“威廉杰克先生,你们大英帝国的的确确是比我们大清国的人要聪明的多,但我们大清国也不是个个都是傻子,是那么好欺负的。你自己做了什么,难道你自己不明白吗?”
威廉杰克再一次气呼呼的吼道:“公孙丕甜,我的老同学,我请你告诉我,我究竟做错什么啦?你们要这样对待我们?
公孙丕甜也气呼呼的说道:“威廉杰克,你还记得我是你的老同学啊?既然你还知道我是你的老同学你就不能这样做。你自己做错了什么,还要我们跟你们说出来吗?既然你自己不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吧。你应该知道林则徐和关天培吧?你应该知道鸦片是什么东西吧?是毒品,我说的没错吧?”
威廉杰克一听此话就摊到在椅子上,额头上立马就冒出豆大的汗珠,他掏出手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笑呵呵的说道:“你们说的没错,鸦片的的确确是毒品不假,但它能给你们带来丰厚的利润。既然你们还知道林则徐和关天培,就应该知道他们俩的下场。我想林则徐和关天培比你们几个都强百倍、千倍、甚至一万倍,但那又怎么样?还不是一个死子,他们俩就是和我们大英帝国作对的一个例子,我希望你们不要跟他们俩一样,去做无谓的牺牲。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你们大清国还有一句话说的好,叫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希望你们能够看清形式,不要做无谓的牺牲,那样对你们没有好处。”
公孙丕甜听了威廉杰克的话,立马就气呼呼的嚷道:“我的老同学,你说错了。鸦片不能给我们带来什么丰厚的利润,倒可以给你们带来丰厚的利润。我还请你不要忘了,在我们大清国像林则徐、关天培这样的人多的去了。他们的子子孙孙会毫不犹豫的去完成他们还没有完成的事业去的,那就是把你们这些黑良心的英国人赶尽杀绝。”公孙丕甜说完就对着那些还站在大门口的伙计们叫喊道:“兄弟们,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呀?赶快动手啊。”
那些伙计们立马就快步冲到威廉杰克和瑞思的跟前,抡起手里的锄头,就向他们俩头上狠命的砸去。
赵冬冠他们将已经装上大轮船的陶瓷全都毁了。随后就回到赵家洼去了。公孙胬金随后就解算了伙计们,付给伙计们一些安家费后,就连夜随赵颖师回到了赵家洼。
第二天一大早,赵颖师就带领一家人吗,还有公孙胬金一家人,带着一些盘缠,离家出走了。当他们路过柴文骏的屋子跟前的时候,柴文骏依然杵着一根拐杖站在大门口。赵颖师的马车慢慢的停了下来,赵颖师在公孙胬金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对站在大门口的柴文骏笑呵呵的问道:“赵家柴老爷,我们打死了英国人,他们是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这就走了,你也赶紧离开家乡,去外地躲一躲吧,等风声过去了再回来。好不好啊?”
柴文骏笑眯眯的回答道:“赵老爷,你们一路走好啊。我也知道,英国人是不会放过我们的。你们走了以后,我就带领全家人去磨盘山躲一躲,万一要是英国人找到那儿去了,那里的地形我比较熟悉,我们在磨盘山还会接着跟他们干。你们要是在外面过不下去了就回来,到磨盘山找我去,我在那里等着你们。”
“赵家柴老爷,你放心吧,我们要是在外面想你们了,我们就会回来的,我们一回来就去磨盘山找你去。”赵颖师说完就在公孙胬金的搀扶下重新上了马车。马车慢慢的向远处走去,柴文骏一直站在大路边上,一直等望不见马车的影子了,他还站在那里,耐心的等待着,他在等他们回来。
大太监曹飒胜坐着轿子,一路上鸣锣开道来到赵家洼,他今天要在赵家洼主持一个比赛大会,那就是赵家洼两家姓赵的人,都是做陶瓷的行家里手,他们的把他们最拿手的陶瓷供在曹飒胜的面前等他来鉴定,谁要是做的好的话,那他就要给皇宫做一批花瓶,皇宫里要的东西,那可不是马马虎虎就能糊弄过去的东西。利润和名气那当然也是不可估量的。
今年评比的地方在赵鑫强的后人赵杭炳的院子里,一大早他的院子里就来了不少当地的老百姓,他们还没有看见过皇宫里的人,虽然今天来是一个大太监,但也让他们大饱眼福,谁都想站在离那个大太监近一点,这样才能看的清楚一点,才能看出皇宫里的人与他们这些平民百姓有什么不同之处。因此那些人早早的就来到赵杭炳的院子里来了。那是将赵杭炳的院子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赵博强的后人赵浪俊还没有起床,他的徒弟温璐琳就风风火火的跑到赵浪俊的房间外面叫喊道:“师父,师父。该起床了。”
温璐琳一连叫喊了好几遍,可是赵浪俊依然在床铺上鼾声如雷。温璐琳就跑到赵浪俊的床铺跟前,再一次叫喊道:“师父,师父。该起床了。”
可是赵浪俊翻了个身,依然一个劲的打呼噜。温璐琳就扯了扯赵浪俊的耳朵。赵浪俊立马就坐了起来,气呼呼的训斥道:“刚才是谁在扯我的耳朵啊?没有教养的东西。”
温璐琳这才笑嘻嘻的说道:“师父,该起床了。”
赵浪俊一看温璐琳站在他的床铺跟前就气呼呼的问道:“温璐琳,你怎么站在这里啊?刚才是不是你在扯我的耳朵啊?”
温璐琳点点头,笑眯眯的回答道:“是的,刚才的的确确是我在扯你的耳朵。该起床了,我在房间外面叫喊了你几声,你也没有醒过来,我就……。”
温璐琳的话还没有说完,赵浪俊就训斥道:“你叫喊了我几声我没有醒过来,你就跑进房间里来扯我的耳朵,是不是啊?”
温璐琳摇摇头回答道:“不是的。我又跑进房间里叫喊了你几声,你依然没有醒过来,我这才扯你的耳朵的。”
“你进来叫我起床的?可现在还是什么时候啊?平时我是什么时候起床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师父,今天不同了……。”
温璐琳的话还没有说完,赵浪俊就抢过去气呼呼的问道:“今天怎么就不同了?你要是说出一个所以然来,我就放你一马,要是你今天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那我今天就扯掉你一只耳朵。你信不信?”
“师父,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我们在赵杭炳那里搞评比呢。”
“这个……,这个我知道啊。”
“既然你知道,你怎么一点儿也不着急啊?”
“我着急干嘛呀?我着急。你的师娘呢?你看见她没有啊?她一大早去了哪里啊?”
“哦,我忘了告诉你了,就是师娘叫我来叫你的。师娘在给你煮面条呢?”
“你看清楚没有啊?你师娘煮面条的时候,有没有放鸡蛋在里面了。”
“放了放了,放了三四个呢。”
“究竟是三个还是四个啊?”
“这个,我……,我没有看清楚。反正不是三个就是四个。”
“我说我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一个徒弟啊?连三和四还分不清楚。你……,你怎么不早说啊?”赵浪俊说完就赶紧穿好衣服,一出房间就向厨房那边飞快的跑了过去。
吃过早饭,赵浪俊就招呼徒弟温璐琳将家里最好的陶瓷搬到马车上,然后他们俩就朝赵杭炳家里赶去。当赵浪俊他们俩赶到赵杭炳的院子外面的时候,只见赵杭炳的院子里是人山人海,他们俩连进去的路也没有。赵浪俊就高声大嗓的叫喊道:“大家伙给我让出一条路来行不行啊?”可是那些人根本就不听赵浪俊的,依然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温璐琳则问道:“师父,他们不让路,我们进不去,这该怎么办啦?”
“还能怎么办啦,就在外面等着呗。难道你有本事将马车抱进去啊?”于是他们俩就坐在马车上面,耐心的等待着。
赵杭炳早早的就把家里最好的陶瓷给搬了出来,摆在院子里的一张长条桌子上,他则恭恭敬敬的坐在桌子中间,耐心的等待着。
赵杭炳的管家包宏木走到赵杭炳的身边,附在赵杭炳的耳边轻声细语的说道:“老爷,那个赵浪俊到现在还没有来,他是不是弃权了?要是他弃权了,那今天你就不用比了,胜利者就是你的了。”
赵杭炳气呼呼的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今天不来了呢?”
“老爷,你看看,这大门都被人群围堵的水泄不通,就算那个赵浪俊要来,他也进不来啊。难道他长了翅膀不成飞进来啊?”
就在赵浪俊和温璐琳在马车坐了一会儿的时候,他们俩听见远处的锣鼓声,赵浪俊对温璐琳气呼呼的吼道:“温璐琳,你的耳朵聋了呀?锣鼓声你没有听见了。”
“师父,我听见了。”
“听见了,听见你就把马车挪一挪啊。”
“那我们往哪儿挪啊?那些人又不给我们让路。我们又进不去。”
“你往旁边挪一挪不行啊?”
“可是……”
赵浪俊不等温璐琳把话说完就气呼呼的嚷道:“可是什么呀可是。”赵浪俊说完就一把夺过温璐琳手里的马鞭子,将马缰绳往旁边一拉,对着马屁股就是一鞭子,那马就跑到一边去了。就在这时候,曹飒胜的轿子来了。
赵浪俊待曹飒胜的轿子往里进去的时候,就在后面紧紧地跟着。当曹飒胜的轿子在赵杭炳的院子里一停下来的时候,赵浪俊也把马车停了下来。赵浪俊就和温璐琳搬着家里的陶瓷往那张长条桌子那边快步走了过去。
赵杭炳一听见锣鼓声,就快步走到大门口张望着,当曹飒胜的轿子在院子里一停下来,就快步走到轿子跟前,毕恭毕敬的跪在地上迎接曹飒胜的到来。赵浪俊和温璐琳也赶紧快走几步,跪在赵杭炳的后面。
曹飒胜从轿子里一出来,就朝赵浪俊这里走了过去,他看了看赵浪俊怀抱里的陶瓷,又看了看温璐琳怀抱里的陶瓷,一个劲的夸道:“好,好好。”
这时候,赵杭炳扭过头来,切看见赵浪俊和温璐琳跪在他的身后,那个曹飒胜正拿着温璐琳抱着的那个陶瓷仔细端详着。心里就不耐烦的嘀嘀咕咕道:“好你一个赵浪俊,你怎么偏偏跟我过不去呢。”
曹飒胜看了看赵浪俊和温璐琳抱着的陶瓷,他还以为赵浪俊和温璐琳是两家人。就对还跪在地上的赵杭炳等人叫喊道:“你们都起来吧。”
于是那些跪在地上的人一个个都齐刷刷的站了起来,赵浪俊一起来就抱着自己的陶瓷往长条桌子上走去,将陶瓷放在赵杭炳的旁边;温璐琳看见师父将陶瓷放在长条椅子上,就也就抱着的陶瓷放在长条椅子上,和他师父放的陶瓷隔开了一条缝。
赵杭炳搀扶着曹飒胜在长条桌子后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赵浪俊和温璐琳就站在他们俩的后面。曹飒胜轻声细语的对赵杭炳说道:“我刚才看了,你们做的陶瓷都不错。那我现在就来抓阄,看我抓到谁了,谁就给皇上老佛爷做陶瓷花瓶。你没有意见吧?”
赵杭炳立马就点头哈腰的说道:“我没有意见,我听你的。”
于是,曹飒胜就背过身去,一个士兵走到长条椅子上,将那些陶瓷胡乱的拨弄了一下,然后用一块红布盖上了,曹飒胜这才转过身来,从红布外面摸到了一个陶瓷,那个士兵一拿开红布一看,曹飒胜手里抓的那个陶瓷就是赵浪俊刚才抱过来的那个陶瓷。曹飒胜笑呵呵的说道:“今年的陶瓷花瓶就是他了。”
赵浪俊一听此话立马就跪在曹飒胜的面前,毕恭毕敬的说道:“草民一定不辜负皇上老佛爷的厚爱,一定会竭尽全力做好花瓶的。”
曹飒胜这才指了指赵浪俊,疑惑不解的问道:“你和他不是一家人啊?”
赵杭炳这才介绍道:“回老爷的话,他将赵浪俊,我叫赵杭炳。我们俩都是做陶瓷的。”
“哦,我还以为他和你是一家人呢。闹了半天是两家人了。反正我的话已经说出口了,那就让他先干一回吧,明年就归你了。”曹飒胜说完就指了指赵杭炳。
曹飒胜说完就在赵杭炳的搀扶下走进赵杭炳的屋子里去了。包宏木随即对那些围观者摆摆手,冷生生的说道:“宫里的人都进屋去了,你们还有什么好看的?快回家去吧。”那些围观者听了包宏木的话这才慢慢的散开了。待大家伙都散了,赵浪俊这才和温璐琳抱着他们家的陶瓷也出了赵杭炳的大门,上了他们家的马车。
温璐琳一回到家里,抱着陶瓷边跑边叫喊道:“师娘,师娘。”
赵浪俊的媳妇,温璐琳的师娘顾蓓秀听见温璐琳的叫喊声,就在丫头杜正莲的陪同下从屋子里跑了出来,顾蓓秀一出来就劈头盖脸的问道:“温璐琳,你大呼小叫的,究竟出什么事了?”
温璐琳将抱着的陶瓷往地上一放,笑嘻嘻的回答道:“师娘,你是不知道啊?好消息啊。师父被宫里的那个老太监选中了。”
一听此话,顾蓓秀就疑惑不解的问道:“你说什么?你师父被宫里的那个老太监选中了?”
“对,对对。师父被宫里的老太监选中了。”
“那你师父人呢?他……,他现在在哪儿啊?”
就在这时候,赵浪俊也抱着一个陶瓷坛子边往顾蓓秀这边走了过来边嚷嚷道:“夫人勒,我在这里。”
赵浪俊说完这些话的时候,他已经走到顾蓓秀的身边来了,他也把陶瓷坛子放在地上,顺手从地上捡起一根竹条子,朝温璐琳的屁股上就是一条子。恶狠狠的说道:“我叫你瞎说。”
温璐琳随即就跑到顾蓓秀的背后躲了起来,一个劲的叫喊道:“师父,我可没瞎说。你是被宫里的那个老太监选中了。你咋不实话实说呢?”
“是我不实话实说,还是你在这里瞎说啊?宫里的那个老太监选中了我们家里的陶瓷,他可没有选中师父我这个人了。”
“那个老太监选中了我们家的陶瓷不假,可这些陶瓷还是要师父你做出来啊。那个老太监选中了我们家的陶瓷,那不也是选中了你吗?”
“我要是被那个老太监选中了,那我不就的跟着那个老太监进宫里当太监去啊?你还在这里瞎说。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师父,我的腿又没有瞎说,你打断我的腿干嘛呀?”
“好好。我不打断你的腿,那你现在就给我把这两件陶瓷搬进屋子里去。”
温璐琳这才从顾蓓秀的身后慢慢腾腾的走了出来,他一走出来,赵浪俊就抡起手里的竹条子朝温璐琳的屁股上就是两条子,温璐琳又跑开了。赵浪俊这才丢掉手里的竹条子,慢悠悠的走进房间里去了。待赵浪俊走开了,温璐琳这才走到陶瓷跟前,抱着陶瓷往仓库那边走了过去。
赵浪俊一进到房间里,顾蓓秀也就跟着进去了,杜正莲也跟着进去了,她就站在顾蓓秀的身边。赵浪俊一坐下来就点燃了一袋旱烟抽了起来。顾蓓秀则问道:“老头子,那个宫里的老太监怎么就看上我们家的陶瓷手艺呢?按说不应该啊?”
一听此话,赵浪俊就不耐烦的嚷嚷道:“怎么就不应该啦?怎么就不应该啦?我们家的陶瓷是比他们家做的少啊?还是做了没人要卖不出去啊?选中了就选中了呗,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我是说这宫里要的东西可不比平民百姓家里要的东西,那可讲究着呢,弄不好会掉脑袋的。”
“你怎么也净说些倒霉话,你说点好听的行不行啊?”
一听此话,顾蓓秀也气呼呼的嚷道:“好,好好。我说点好听的。你就等着宫里的那个老太监让你进宫里和他一样做个老太监去好了。”
“我说夫人那,。你发什么火啊。我要是进了宫里当了老太监,那你该怎么办啦?你不要出门当尼姑去了吗?你选中了哪处尼姑庵啦?”
“都是五六十岁的人啦?一天到晚没有一句正经的。”
“夫人勒,我是逗你玩的。我知道担心我的还是夫人你啊。不过你放心好了,不会出乱子的。”
第二天一大早,赵浪俊就把家里的伙计们叫喊起来了,随后就在作坊里忙活开了。过了也就三四天的时间,宫里要的陶瓷花瓶就装窑了。赵浪俊和温璐琳亲自烧窑。
赵浪俊夺的给宫里制作陶瓷花瓶的事情在赵家洼传开了,那是一传十十传百。那可是家喻户晓的事情了。就在赵浪俊屋子对面,稍微偏左一点点,新建了一栋土坯房子,房子里住的是一个女人叫万洽姝,说起来这也是十年前的事了。那天半夜时分,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把赵浪俊惊醒了,他忙披衣开门一看,只见大门外面站着一男一女,看他们俩的年纪是一对父女两。赵浪俊随即请他们俩进到屋子里。一进到屋子里,赵浪俊就把顾蓓秀叫了起来,去厨房里给他们俩准备吃的去了。赵浪俊一问才知道,他们父女两是河南商丘人氏。一辈子靠买早点生活,由于今年水灾父女两就来到夷陵府投奔亲戚来了,哪知道路费不够,他们俩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了,而且天黑也没有地方住,这才敲响了赵浪俊的大门。可他们俩偏偏就遇见了像赵浪俊这样的好人家,那个赵浪俊就收留了他们父女两。
万洽姝父女两在赵浪俊家里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大早,万洽姝的父亲就按照亲戚给他们留下的地址,去夷陵府寻找亲戚去了,将万洽姝留在赵浪俊的家里。哪知道,万洽姝的父亲按照亲戚给他留的地址去一打听才知道 ,那个亲戚已经在半年前就搬走了,万洽姝的父亲只好垂头丧气的回到赵浪俊的家里。赵浪俊得知这件事情以后,就把自己的菜园子让了一块给万洽姝,并且给他们盖了这间土坯房子让他们继续做早点卖。这样他们才安顿下来了,也就在三年前万洽姝的父亲去世了。万洽姝又收留了一个逃难的姑娘钟雪娟,于是她们俩就一起靠做早点生活下来了。
晚上,万洽姝就抄了几个下酒菜,拿了一瓶好酒和钟雪娟一块儿走到赵浪俊的窑上,万洽姝一到那儿看见温璐琳一个人在往窑里一个劲的塞柴火,就轻声细语的问道:“温璐琳,你师父呢?”
“我师父啊。他这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是喜欢这里转转,那里看看。你什么时候看见他在哪儿干过一天什么事的啊。还不是只出一张嘴,叫别人干这干那的。”
钟雪娟听了温璐琳的话,低着头,用手捂着嘴巴,一个劲的傻笑着。万洽姝则笑眯眯的问道:“那你师父这会去哪儿转悠去了?”
“鬼才知道呢。”温璐琳说完继续往窑里塞柴火去了。万洽姝待温璐琳塞满了柴火这才对温璐琳继续笑眯眯的说道:“我听说你们要给宫里准备陶瓷花瓶,你师父他也挺累的,我就抄了几个下酒菜,还给你师父拿了一瓶好酒来,待会儿你师父回来了,你就交给他好了。”万洽姝说完就和钟雪娟一起把下酒菜和酒放好以后就回去了。
待万洽姝和钟雪娟走了,温璐琳就凑到菜盆跟前,用鼻子闻了闻,一股诱人的香味扑鼻而来。他禁不住揭开菜盆上面的盖子,用手抓了一只鸡腿就撕了起来。
温璐琳将鸡腿撕完了,这才喃喃自语道:“都是一些什么人啦?只知道师父干活挺累的,就不知道我们这些下人干活累不累。我说师父你真是艳福不浅了。都是五六十岁的糟老头子了,还有小姑娘惦记着你。要是那个小姑娘成天惦记我的话,我天天背着她,抱着她。”
温璐琳说完就又拿起一块鸡肉一边啃了起来,一边打开酒瓶,咪了那么一小口。然后一砸嘴巴,一个劲的夸到:“好酒,好菜。师父,对不起了,我这也是在替你着想,要是有些人想害你,在酒菜里下毒了,那你就玩完了,你的徒弟、我就只好以身试毒了。不过,师父你放心好了,酒菜我都尝过了,没有一丁点儿毒,你可以大胆的用膳了。”
就在温璐琳自言自语的说完这些话,就把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将酒菜盖住了。又向窑里塞满了柴火的时候,背着一双手的赵浪俊来了,他一来就闻到一个诱人的香味,不禁问道:“小子,你师娘是不是给你送好吃的来了?你把它藏哪儿啦?”
温璐琳打了一个饱嗝,慢条斯理的说道:“师父,对不起啊。刚才师娘给我们俩送来了一只鸡,还有一瓶好酒,我也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今天晚上你还来不来?我就一个人把鸡肉都吃了,酒也喝光了。”
赵浪俊一听此话就高声大嗓的训斥道:“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一个白眼狼啊?你师娘给我炖的鸡肉,都让你一个人全吃了,你多少的给我留一点儿不行啊?还有酒,你也一个人全喝了?”
温璐琳连连点头连连笑嘻嘻的说道:“是啊,是啊。我全喝了。”
赵浪俊立马就弯下腰去,在柴火里面抽了一根细小的棍子要打温璐琳,温璐琳一看见赵浪俊弯下腰在柴火里抽着,就立马跑开了。待赵浪俊直起腰来的时候,温璐琳已经跑开了,并且还在笑嘻嘻的说道:“师父,你帮我看着点儿啊,我也出去溜达溜达去啊。”温璐琳说完就走开了。
赵浪俊只好把手里的棍子丢在地上,可是那股诱人的香味还在,就喃喃自语道:“这小子也真是的,人走了,可这香味怎么还在啊?你走了就走了呗,干嘛还要把香味留在这里啊?真是没有打的好的家伙。”
稍微过了一会儿,温璐琳才慢慢腾腾的走到赵浪俊的身边,他一来就笑嘻嘻的问道:“师父,闻到这顾香味,真让人嘴馋,你嘴馋吗?”
赵浪俊气呼呼的吼道:“我嘴馋?可哪还要什么用啊?吃的你的肚子里的东西我还能吃吗?喝到你肚子里的东西我还能喝吗?”
“能,这有什么不可能的。”
温璐琳说完就快步走到他的衣服边上,把衣服一拿起来,笑嘻嘻的说道:“师父,你好好看看;好好闻闻,这是什么呀?”
赵浪俊一听此话,立马就走到温璐琳的身边,只看见在衣服下面放着一个菜盆,还有一瓶酒,就拿起那瓶酒,一巴掌就拍打在温璐琳的脑袋上,笑呵呵的说道:“小子,看来这些年我没有白疼你,你还知道给你师父留一点儿。”
“师父,你可听好了,这可不是师娘给你送过来的,是那个对门的老板娘给你送来的。这酒菜里面下毒没有我可不知道,你要是吃出一会好歹来,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啊?要是你喝了拉肚子你也别怪我没有跟你说啊。”
赵浪俊听了温璐琳的话,就抱着那个菜盆和酒,往窑边上的一块土砖上面一坐,笑呵呵的说道:“你说的也是啊。俗话说的好,最毒不过妇人心。吃吧又怕她在酒菜里面下毒,不吃吧闻着又香喷喷的。丢了又可惜了。那我就只好这么抱着,闻闻也好啊。小子哦,那就麻烦你多忙活一会儿,师父我就抱着这个菜盆闻闻它的香味好了。”
温璐琳一个人坐在窑门口,一把把柴火不断的往窑里塞,大约过了一袋烟的功夫,温璐琳走到赵浪俊的身边,见赵浪俊还抱着那个菜盆,在他的脚边放着那瓶酒,背靠着窑的墙壁打起了盹,就大喝一声:“师父。”
他这一叫,赵浪俊立马就睁开眼睛,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站在他面前的温璐琳,好像从没有见过温璐琳似的。温璐琳则笑呵呵的问道:“师父,菜都凉了,你怎么还不吃啊?”
赵浪俊没有回答温璐琳的问话,而是冷生生的问道:“现在什么时候啦?”
温璐琳扬起头来,望了望天空,依旧笑眯眯的回答道:“我估计呀,现在已经是半夜子时了。你看这月亮已经走到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