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年吓了一跳,又害怕又羞怯,看了眼妈妈,不敢接。
客人见小刘年不接,就主动往小刘年的怀里塞,小刘年双手紧紧往背后藏,依旧无动于衷,被逼得往后退了一步。
妈妈见客户那么善心热情,只好对小刘年说:“收下吧。赶紧谢谢阿姨。”
小刘年听到妈妈的批准,这才伸出双手,收下了客人的打包盒,两只乌黑水亮的大眼睛注视着客人,脸颊腼腆地上了一层绯红,低低说了一声“谢谢。”
妈妈也赶紧答谢:“阿姐,真是谢谢你,这么有心,经常过来帮衬,又这么关心我家小孩。”
客户眯着眼睛笑了,摸摸小刘年的头,对妈妈说:“阿妹,你家宝贝长得真俊俏,又懂事,又乖巧,又可爱,要是我儿子以后可以娶到她,那真是他小子前世修来的大福气了,哈哈!对了,要不干脆,咱们两家定个娃娃亲吧!”
小刘年一听,马上紧张起来,而且脸更加红了。在妈妈档口,经常会有顾客夸自己长得漂亮,然后说要定娃娃亲,或者认干女儿之类的,每当遇到这种情况,小刘年就会变得很紧张很尴尬,不知道怎么应对。
妈妈也算是老司机了,听到这种半开玩笑式的“过分”要求,可以说是已经练就有一套对答自如的回复,她乐呵呵地说:“阿姐,真是不止你一个这么夸她了,不过,小孩子还小,谁知道现在定了娃娃亲,以后两个长大了会不会喜欢对方呢?还是让他们顺其自然吧!”
客户听了,只好说:“哈哈,也是有道理。那希望月老赏脸,把我家小子跟你家宝贝安排在一起吧!哈哈!”又恋恋不舍地摸摸小刘年的头,然后才离开。
等客户开车走了以后,小刘年才小心翼翼地打开饭盒,发现里面有好多自己没见过没吃过的精致美食。其中有一对还冒着香气,金黄色的鸡翅。
“赶紧吃,等会越来越多人来买东西就没时间吃了。”妈妈一边从箩筐里拿出更多石榴到桌上,一边说。
“哦。”小刘年回答道,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吃一口这对香喷喷的鸡翅了。
小刘年污污的两只小手,就直接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从美食里小心翼翼的,拿起其中一只鸡翅,咬起来。鸡翅爆满的甘香,伴着浓郁的可乐味,渗入齿间,强有力地惊艳了小刘年。从那一刻起,她就深深爱上了这个美食,后来,刘年才知道,这个美食,原来叫可乐鸡翅。
时光看到刘年在流泪,仿佛在沉思,想必是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往事,不忍打扰,但心里却似乎像是能感应到刘年的痛苦,在隐隐作痛。但是,亲眼看着她在吃自己做的鸡翅,他的内心又感到非常满足。
突然,门铃响了。
“我去开一下门。”时光放下筷子,从座位上起来,走去开门。
他从猫眼里看出去,站在门外的,竟然是似水。
他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开门。但此时,门外的似水却从口袋里拿出来钥匙,把门开了!
似水像弹簧一样弹进来:“噔噔!时光,看我带了什么过来?”
时光诧异问道:你怎么会有我家钥匙?
似水踮起脚尖,一手抬高去摸时光的头顶:“那是之前伯母给我配的嘻嘻。”
时母听见似水的声音,一边往刘年碗里夹进鲜美的草鱼尾,一边说:“哎哟,似水过来了呀,刚好吃午饭,一起来吃。”
“好!”似水像猫咪一样拉长了声调,然后一手捧着一个24寸的大蛋糕,一手牵起时光的手,走进饭厅。
当她看到坐在时母旁边的刘年时,差点失手跌了蛋糕。
“刘年?你怎么在这的?”
时母说:“真是看你大惊小怪的,人家是时光的女朋友,出现在这里吃饭很正常吧。”时母还抛给刘年一个媚眼,仿佛是胜利者的炫耀。
似水撇了撇嘴:“哦,原来是在约会呀,看来是我来得不是时候了,她有什么好的,看这一桌饭菜就是时光做的,她什么都不会!我就不一样,除了家常菜,什么美食我都会做,还是和时光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真可谓是'进得厨房,出得厅堂',门当户对世上无二的女友人选。哎,不过可惜有人还看不清哪。”
时母听着似水话里带着酸味,很想驳斥一下她,但话到嘴边又吞下去了。时光则是一贯的微笑,并没有因受到任何刺激而产生的波澜,这让似水暗地里着急又相当地无可奈何。
她心里煎熬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个臭时光什么时候才被我的爱融化啊!难道真要让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刘年捷足先登吗!
“说多了都浪费口水,不说了,伯母,这个蛋糕是我才做好的,特意做给你和时光吃的,多一份都没有了,刚好两人份的。”说完很鄙夷的看了一眼刘年。似水若无其事地拨推开刘年的水杯和骨碟等,将庞大的蛋糕搁在原来的位置。
“哇,这么大的蛋糕,似水真是有心了。”时母笑说道,“别说是两人份了,我看,分给整栋楼的人吃都够。”
似水马上反驳道:“不行,就只能你和时光吃,这份量,就是我给你们俩爱的份量。”
似水冲时母挤个眼:“有你喜欢的榴莲。”
本来因为似水的话搞得心情不爽的时妈,听到蛋糕里有榴莲,马上就多云转晴,眉笑颜开合不拢嘴:“似水真懂我,坐下来吃过饭再走。”
哪料似水却不屑地转身,说:“不想吃了,某人在这里已经恶心到我了,别说吃午饭了,晚饭的胃口都倒光光了。下次吧,我过来做一顿好吃的给你和时光啊。”然后就迈开步子走。
路过时光跟前的时候,她稍微驻足了一下,原盼着时光说一句“谢谢”或者赞美之类,结果等来的,却是一句带着客气微笑的“那就不送了。”
似水唇瓣往两边一扯,做出一个假笑,然后又马上恢复正常,无奈地撇了时光一眼:“随便。我有腿可以走,家就在楼上,不用劳烦时总。”
门被“砰”地带上了。房间里,是鸦雀无声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