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雨来的快走的也快,百世同在山中追出了数百米。天空中乌云裂开,一道道阳光透过云缝直射到大地。百世同心想:还好这雨停的快,要是盗贼的足迹被冲洗干净,别说追上他,就连他跑的方向也摸不清楚了。他选择在下雨的时候顺利的进帐篷盗取文物,大雨虽然帮了他一个大忙,但淤泥的土地上也清晰的留下了他的脚印。其实盗贼留下的足迹并不明显,只是百世同精于追踪之术,所以容易看出来。要是换了一般人,只怕没那么容易找的到。
百世同在山中寻着足迹追了两里出去,心想:这盗贼的速度真是够快。地上的足迹新鲜,他却跑出了这么远,比之自己的脚力似乎犹胜一筹。全力追出两个山坡,来到一条山间小道。这小道显然是进山作活的弄明走出来的。有小路常年有人行走,路面甚是坚硬,顿时失去了盗贼留下的足迹。好在这条小路并无岔路,其他方向也没有发现有人刚走过的迹象,盗贼显然是沿着这条小道走的。沿着小道来到一块庄家地上。眼前一片碧绿鲜红,庄稼地上种满了辣椒。只见一个农民穿着的庄稼汉,背对着自己,坐在庄稼地旁的一块石头上,衣服尽湿,显示正在休息。
百世同心想:在这么大的雨天里,竟然还有人在这山里农忙。如果那个贼盗往这里经过,一定会绕过去不让这个农民看到。正想看看周围有没有可以的迹象。突然见到那个农民的胸前似有黄光闪烁不定。这时那个农民手臂微微抬起,肩膀前方露出一件金黄色物品的一角。那人将它颠来倒去的,似乎正在欣赏把玩。
百世同见那件闪烁着黄光的物件,似乎是一件金器。一个来山里干活的农民,不可能随身带着这么一件贵重的金器,难道这个人便是盗贼,他手里拿着的那件金器就是从哪个考古现场里偷出来的。慢慢向他走近去,想看个究竟。刚走出两步,鞋子踩在泥浆上,尽管轻轻踩上去的时候不会发出声响;拔出来的时候,既是小心翼翼,也不免发出噜噜轻响,忙停下脚步。那人回过头来说道:“这么快就追上来啦,比我想象的要快很多嘛。”声音竟是十分清朗,他斜首看了一眼,上边站着的是一个少年,不由一怔。百世同以为他远在二三十米之外,不会听到刚才发出微微的响声,哪知他还是听到了,这般了不起的听力,比之自己犹胜许多,见他向自己看来,不由诧异,在自己印象中,贼应该都是那种偷偷摸摸、猥猥琐琐的样子,哪知眼前这贼容貌和他声音一样,竟是十分清朗,两只眼睛亦是炯炯有神。那人打量了东方行一会儿说道:“不过你好像不是那考古队里的保安啊,我观察了那么多天都没有见过你。看样子也不像是公安啊……嗯!少年,你可是为了我手中的这件东西而来的?”说着晃了晃手中的那件金器。
见他这么说,百世同肯定了他就是自己在追的那个盗贼。看他的样子,言下之意好像并不怕有人来追他,而且更似乎刻意在等着有人来追他一般,颇感诧异。只见他坐在那,对自己身份不明的自己,并没有作出防备,便不回答他的问话,朝他走了过去。
没走出几步,那人从石头上跳了起来。百世同见他个子偏矮,与骆勤之相比差不了多少,三十来岁的年纪,形象却是十分清奇。那人说道:“你别在走过来了。”百世同伸出手去说道:“把那件金器还回来,你是拿不走的。”那人笑嘻嘻的看着百世同,说道:“哦,你就这么自信?”追赶之术取决于速度和体力,百世同在这方便有着绝对的自信。如果动手打架则反应和力量,虽没见过他是否反应灵敏,但他身材矮小清瘦,不可能有太大的力量。因此对拿回金器十分自信,点了点头。那人见他眼神充满了自信,笑了笑说道:“小子够狂,我喜欢。但我也深信自己一定能甩得掉你。要我把东西还给你也不是不行,不过有个条件。”百世同问道:“什么条件?”。那人将金器放进一个盒子,又将盒子装进一个缠在腰上的囊袋里说道:“只要你抓得到我,这囊里的东西自然原物奉还。”
百世同心想:抓到你你就进公安局了,金器自然拿得回来,还用的着你奉还。不过料他也不可能因自己的一句话,就乖乖把金器归还。说道:“你一定跑不掉。”那人“呵呵”一笑说道:“那就开始吧。”话音未落,拔腿便跑,转身往山下跑去。百世同立刻追了下去。
下山的小径荆棘杂乱,又窄又陡;而且刚刚下过雨,落脚时就像踩在倒了一层油的地方上,稍不留神就会滑到。百世同年轻手脚灵活,快速追去。哪知那盗贼也是一般手脚麻利。一直追到山下,百世同始终没能追上他。来到山脚的一条平路上,两人顿时加速,如箭离弦一般极速狂奔。百世同暗暗称奇,人一旦上了三十几岁的年纪,新陈代谢就会开始减缓,体力爆发力也会跟着变差。但这盗贼看起来显然已有三十多岁的年纪,但奔跑起来却像个少年一般。
全力跑出了一两公里出去,二人都渐渐慢了下来。那盗贼回头见百世同始终跟在自己的身后,说道:“少年,没想到你倒是挺有耐力,跑了几公里了还能跟得上。不过你却是还没能追上我。”百世同全力追赶,本想打电话报警,让公安前来堵截。可是那盗贼似乎在防着这一招,选择的尽是山间的小道,没有路标看不到人影,实不知自己所在的确切位置。
跑了一个多小时,二人都越跑越慢。百世同见他速度虽然缓慢,但脚步依然沉稳,显然还可以维持现在的状态很长的一段时间。本来欺他年长,这时见他体力竟似用之不尽,不禁暗暗佩服。那盗贼也是一般心思,本来欺人年幼,以为这少年不会太有耐心,而且又背着个鼓鼓的大背包。哪知他追着自己跑了近两个小时,竟然还是毫不懈怠。
二人跑到一座拔尖的山峰脚下,百世同见路边有一块歪斜的石碑,碑上刻着“英女峰杨祠”五个字。心想:难道这座山叫英女峰。知道了自己身在何处,百世同又想起报警,让公安前来堵截的想法,拿起手机。这时那盗贼回头一瞥,也不知道他可以回头看,还是偶然为之。百世同拿出手机,正好被他看在眼里,只听他叫道:“喂,少年,你……是不是想……报警。咱们可是说好了条件,比赛跑只要你追上我,我就把那个破玩意儿还给你。你要是报警,交公安来拦截的话,可不能算你赢,到时候别怪我把腰上的这个破金器扔到山谷里去。”百世同一怔不禁好笑,自己是来抓贼的,谁跟你进行什么比赛啊。但自己是自告奋勇前来夺回金器的,如果这盗贼说得出做得到,当真把那件价值连城的金器扔进山谷,如果找不回来或因此损坏,回去怎么向那个老者交代。无耐只得把手机收起来。那盗贼见他把手机放回了口袋。说道:“这才是嘛,男子汉大丈夫要言而有信。”百世同问道:“你一个小偷也算男子汉大丈夫吗?”那盗贼说道:“怎么不算?梁山上的一百零八条好汉,那个没干过几件烧杀抢掠的事?”百世同以前听骆勤之讲过水浒传的故事,知道哪些好汉大多都是绿林出生,鼓上蚤时迁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梁上君子,一时无言可对。
又跑了半个多小时,两个人都降到了慢跑的速度,百世同看着那盗贼身子摇晃,似乎只需要一口气冲上去,就可以将对方摁倒。但自己的体力也是几近耗尽。每次只要自己一提速,那盗贼就会跟着提速,但没跑出百米,又都慢了下来。如果许多次始终没能将他擒住。这时两个人跑进了一条坑坑洼洼的土公路。路上偶尔能碰到过往的车辆行人。百世同只要叫上一声,随便有个人过来帮忙,就可以将那盗贼扳倒在地。但他见这盗贼的体力惊人,与自己不相上下,豪兴大起有心要与他一较高下,定要在脚力上胜过对方,所以就算看到有人经过,也不愿意让人帮忙。
那盗贼见这少年竟然难缠到这种地步。这时两个人都几近脱水脱力。那盗贼心想:我就不相信你为了追我,连命都可以不要。气喘吁吁的说道:“再……再跑下去,咱……咱们可都要没……没命了。你还……害追不追?”百世同说道:“我倒想看看……是你先没命……还是我先没命?”那盗贼用力嘶哑的“呵呵”一笑说道:“有趣,够刺激。”
两个人一同来到了一个镇子,二人都跑得头晕目眩,也不管这是什么地方所在,只是一个劲的往前跑。那盗贼只觉两只脚像都拖着千斤重的铅球一般,再也支持不住,终于一屁股做到在地,不住的喘气。心想:今天总算是碰到了一个对手,看来该认输了。但嘴巴干涸,有如火烤一般,一时说不出话来。转头一看,只见追自己的人也软倒在地,原来他跟自己一样也没有体力了,看来自己还没有输。四只眼睛相互盯着,两人汗如泉涌,衣裤尽湿,半晌站不起来。
喘息了十来分钟,二人呼吸渐渐平缓。百世同只觉稍稍恢复了一点气力,挣扎着站了起来。那盗贼见他站起来,也跟着站了起来。百世同刚走了几步出去,只听那盗贼问道:“喂小子,你渴不渴饿不饿?”百世同一怔,喉咙像火在烧一般,口渴自不用说了,由于极累肚子却感觉不到饿。那盗贼又说道:“不如这样子,我们一起吃饭。比比谁吃饭的速度快。如果我吃饭的速度快,你要么等吃饱了来追我,要么不等吃饱马上来追我。反过来也一样,这样子我想很快就能分出胜负了。”
百世同不理他的废话,直直向他走去。那盗贼跟着转身就走,口中说道:“这么不吃不喝,用不了多久,比赛这么快结束了,都没意思……”正说着,忽然问道一股肉包子的香味,定眼一看只见前方十多米远的地方,有个包子店,店门口摆着个铁皮灶台,灶台上的大蒸笼白气直冒,香气不断飘来。灶台旁摆着许多已经蒸好出炉的包子馒头,一口气跑了过去。来到包子店门口,店老板见有客人关顾,忙走了出来。哪知这客人抓了几个包子和一瓶饮料转身就跑。叫道:“喂你还没给钱……抢东西啊,有人抢东西啊!”
这时百世同也来到了店门口。店老板见又来一个挥汗如雨,莫名其妙的人,以为他跟前一个人一样会不给钱,拦在面前说道:“刚才那个是和你一起的吧,要买包子要先付钱。”百世同想起口袋里有张早上用剩的五块钱,逃了出来递给他。抓了几个包子和一瓶饮料,正想转身去追那个盗贼,却被那个老板抓住了手臂,只听他说道:“钱还不够啊?”百世同大奇问道:“怎么不够?”那店老板说道:“还有你的同伴还没给钱呢?”百世同一怔说道:“他不是我同伴。”店老板说道:“看你们的样子就知道是一起的。”
百世同见那个盗贼越跑越远,没空跟这个糊涂的店老板纠缠,忙从背包里在掏了一张钱扔给他,便去追那盗贼。心想:没想到今天不但被当做不良之人,还更要替一个贼盗付饭钱,真是岂有此理。打开冰盖,喝了几口饮料,只觉舒坦之极。一会儿功夫,又吃了几个包子,精神大振,力气渐渐恢复。这时见那盗贼一转身,拐进了一条巷子。忙追了上去,来到巷子口,原来这条巷子是镇子的商业街,路两边有许多水果蔬菜的摊位和各种门店。由于这时候是下午两点多,路上并无多少行人。奇的是在这条笔直的街上竟不见了那盗贼的身影。忙走上路旁的阶梯,往前一看确实没有见到他的影子。心想:他不可能有那么快的速度的跑出这条长一两百米的巷子,多半是躲在了哪个角落。但一眼望去,巷子平静如常,如果又看到躲躲藏藏、行迹可疑的人,几个街边摊位的老板不可能会这般安安静静、若无其事的的坐着,不露丝毫异样的神色。
巷子中最热闹的,就是前面的树荫下,一个老者摆了几局象棋残局,周围围着七八个人,有三个蹲着在那苦思破解棋局的路子。百世同棋艺粗劣,对之并未在意,心中只是想着:那个盗贼究竟会躲藏在哪里,或者说他当真有极快的速度,早已经跑出了巷子的另一端。又巡视了一番,还是没有看出什么异样,便决定到巷子的另一端去看看究竟。
跑了几步出去,眼角余光只见在看棋的其中一个站了起来,往巷口走去。虽然只看到他不到半边脸,百世同立刻认出了他便是盗贼,见他身上穿着一件,不知是何时何处取得的一件花色的休闲衣。刚才蹲在这些观棋的人群中,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自己却丝毫没有认出他来,并非他的藏身之处是如何的隐秘,而是他竟然能在自己跑十几米距离的短暂时间,很好的融入到这个小环境,使人有一种他本来就是当中一员,而不是刚刚到来的感觉。不禁佩服他的藏身隐遁之术。
那盗贼见他发现了自己,撒腿便跑。百世同忙追了上去,心中忽然产生一个疑问:刚才自己就要巷子的另一端跑去了,他为什么不等自己离开了再站起来,然后离去。这样不是轻轻松松的就可以甩开自己。但他却提前站了起来,似乎有意让自己看到一般。
这时两个人都恢复了几分体力。那盗贼保持着与百世同之间的距离,说道:“喂小子,你的体力真是很了不起,不过追踪的本事可嫩的很啊。”百世同听他这般讥讽自己,更觉得他是故意站起来让自己看到的,只是不知道他为何要这么做。一时想不明白,也不多想,一个劲的向他追去,为了不让他再有机会,像刚才那样搞怪,努力着想拉近跟他之间的十来米的距离。但那盗贼随着自己的速度,相应的加快或减慢,十几米的距离始终不能拉近。
那个盗贼不仅选择的途径乱七八糟,藏身的怪招更是层出不穷,无论是在什么地方,都能又简单又迅捷隐身藏匿。使得百世同应接不暇,要不是有经年的追踪经验,只怕早已让他逃之夭夭。两人追追停停的一直闹到天黑,这时两个人都跑不起来,只能用走着一个追一个跑。百世同虽然被那盗贼弄得精疲力竭,可渐渐变的有些享受这种有趣的追寻过程。那盗贼说道:“小伙子,天已经黑了,你是继续追啊?还是我们一起躺下来睡上一觉,明天继续游戏?”百世同说道:“你要是敢躺下来睡觉,我立刻就找根绳子把你捆起来。”那盗贼“嘿嘿”一笑说道:“好……够劲,不知道我们两个到底会是谁先倒下?”
其实两个人的体力都已耗尽,全凭着一股精神支撑着。天上的星光点点,一弯缺月照的山路暗黝黝的。盗贼拐进一条上山的小路,向山顶爬去。心想:自己要是以躲藏之术,早甩掉他了。但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很有些追踪的本事,竟有些不舍得早早结束比赛。现在两个人的体力都已经耗尽,不用到山顶就可以分出胜负了吧。拖着千斤重的步伐,爬到半山腰,见前方隐隐约约有间屋子,走近一看,原来是一座已经荒废已久的寺庙。这时再支持不住,双脚一软,倒在废墟前,杂草丛生的石阶上。心想:自己不愿以躲藏之术来取胜,比体力到底还是自己输了,不知道这个坚强倔强的少年会怎么对待自己,是否真的会拿根绳子把自己捆起来?多半会吧,他也累得够了,不把自己困起来怎么安心休息睡觉。想到这里双眼闭上,呼呼大睡。
百世同见他倒下,走到废墟前,听他鼾声大作,气喘吁吁的说道:“终于还是我胜了。”从背包里取下帐篷上的绳子,想缚上他的手脚。蹲下身来,正要去扳他的手臂,眼前一阵眩晕,咕咚一声翻到在地,身上好像盖着那张贴在五行山上,用来压住孙悟空的帖子一般,再也爬不起来,迷迷糊糊的喝上双眼。人虽然睡着了,抓着盗贼手臂的手却兀自不肯松开。
那盗贼睡得正香,忽然问道一股浓香,睁开双眼,寻着香味走去。才转过山岭,眼前一片金碧辉煌,灯光璀璨,竟然是个大城市,在这山腰上正好可以看到城市的大半夜景。精神大振,原来自己倒下睡觉的地方和这城市仅有一山之隔。山下不断的有浓香涌上山来,这盗贼心中只想着一件事,那就是赶快到山下大吃一顿。飞奔下山,刚来到山脚下,一家大型的火锅城出现在面前,里面喧哗热闹,更有香气不断的涌来,馋得口水直流,二话不说一头扎了进去,点了一大桌子的菜,一番狼吞虎咽。似乎永远都吃不饱一般,直到桌子上的东西吃得一干二净,低头一看肚子都鼓了出来,嘴巴却兀自还想在吃。
这时一个服务员走过来,要自己结账。伸手往口袋里一摸,不禁叫苦,口袋中空空如也,钱竟然不翼而飞了,连钱包都一起不见了。那服务员见自己没钱,竟然二话不说就报警了。他刚挂上电话,就有两个警察冲了进来,他们好像专门候在外边一般。奇的是,本来热闹喧哗的店里,突然间只剩自己、两名警察和几个服务员,竟然没有发现那些顾客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双手分别被两个警察抓住摁趴在桌上。盗贼猛然想起自己刚盗了一件古董金器,要是被抓进公安局,那还了得。低头一看,缠在腰上,装着那件金器的囊袋,竟然也不见了。身上的东西竟然都不翼而飞,大惊之下跳了起来,突然眼前变得一片光亮,太阳晒的身上热烘烘的。四周一看自己竟然还在寺庙废墟前,伸手一摸,金器好端端还在腰上,原来竟是做了个梦,抓住自己手的正是追自己的那个少年,只见他还未醒来。松了口气,心想:自己一向很少做梦。刚才竟然会做这么一个奇怪的梦,是不是因为昨天跟这个少年玩得有点太兴奋了?但这时肚子确实饿极。掰开少年的手,站起身来,只觉双腿甚是酸痛。
看着他还在睡梦中,说道:“少年人毕竟贪睡,我可要先走了。看你还有没有本事追上来。”寻着路径走到山的另一侧,眼前并没有梦中所看到的大城市,还是连绵不绝的山峰,但十多里外的山下却有个小村庄。朝着小村庄的方向走下山去。
过了一小会儿,百世同也跟着醒了过来。身子微微一动,只觉口干舌燥,双腿的肌肉紧绷疼痛。猛然想起昨天晚上自己是抓着那盗贼的手腕的。左右一看却不见了他的身影,站起身来。心想:这一觉竟然睡得这么死。不知道那盗贼走了多久了。四下查看了一番,希望能发现些那盗贼的蛛丝马迹。来到废墟旁,见有一条涓涓水流。由于昨天流了大半天的汗,这时汗水干透,脸上衣裤上留下了一层薄薄的白色盐晶,正想清洗一番,同时更想开口畅饮。双手刚伸进水里,不由一怔,这股小水流的水竟然是热的,约有五十来摄氏度,同时散发出一股微微的硫磺味。心想难道这里有温泉。只见这条小水流只流出五六米,便钻进了石缝,显是这石缝中另有去处。
沿着水流来到废墟后,只见源头处是一口小石井,宽不足两尺,深不过三尺,像是人为凿出来的,想必是这以前这寺庙的和尚弄得。只是这温泉的水不能饮用,不知道为什么要早这样的一口小井。猛然想到泡温泉可以去疲去劳,不凡泡他一泡。试了试水的温度,跟留到外面的差不多一样在五十来摄氏度。脱下鞋子,因为衣服裤子上也都是盐晶,便不脱下直接跳了下去。
泡了一会儿,脑子里想着追赶那盗贼的事。总觉得要是就这样让他逃了,未免可惜,而且更是不甘心。前方路径千条万道,他既然比自己先醒过来,就没有必要走回头路跟自己玩躲猫猫的游戏,他多半是往前走了。想到这里,更觉得不能再泡在这里浪费时间,湿淋淋的从温泉里爬了出来。这么泡了一会儿,虽然没有使酸痛的身体得到恢复,但清洗了一番,精神为之大振。稍微拧了拧湿漉漉的衣裤,穿上鞋子,沿着小路往前走去。
来到下山的路口时,见路边的一棵松树,树干被削去了一大块树皮,黄白色的木肉上划着一个向前的箭号。痕迹新鲜,看起来割了还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朝着箭头的方向看去,见前方十多里外有个小村子。心想:昨天的较量他感觉还不过瘾吧,所以要告诉自己他是往那边走的吧。看来自己猜得不错,那盗贼确实是继续往前,没有走回头路。而且他醒来最多比自己提前一二十分钟而已,还大有机会追上他。便往山下走去。
来到村子中,本想找个地方吃饭,但这乡下地方并没有人开饭馆,在村部旁边只有一个小小的便利店。这两个多月来,为了寻找邪教的踪迹,百世同到过许多像这样的山村,没有饭店可以吃放,也不以为意,在便利店里买两袋饼干来充饥。卖完了东西问道:“老板,今天早上,有没有看到一个个子一米六五不到、三十多岁,腰上挂着个囊袋的男子经过这个村子?”那点老板点点头说道:“有啊,跟你一样,他还在我这里买了两袋饼干去。”百世同问道:“他往那边去了,走了多长时间?”店老板伸手往右边向东的方向指去说道:“他往村口的方向去了,走了大概还不到二十分钟。”百世同说了谢谢,便往村口的方向追去。这个村子极小,从自己进来的地方一直到村口,横穿村子的路不过里许远。百世同很快便追出了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