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世同似有所悟,想起去年年初和北堂忠正比武约定的情形,第一次和他比试败给了他,当时就觉得对方在力量上并没有占多少优势,只需心念极快反应极快,再次比武的时候才有可能打败他。现在刑重说的却是不需要心念,而提升到身体的本能反应,似乎也不是不能做到。说道:“换句话说,就是再打斗的时候,除了对战术需要思考,肢体却是本能在支配。”刑重见他举一反三,领悟非凡很是高兴,点点头说道:“不错,就好像你走在大街上的时候。突然身后有人叫了你一声,你肯定是想都不想,就直接回头看。而不是先想一下要往左边回头还是往右边回头。在搏斗的时候也是这个道理,当对方进攻的时候,你只是简单的进行闪避格挡;当对方露出破绽的时候,你本能只觉得就将对方击倒,这些都是不用事先在大脑里思考后,才做出来的。”
百世同虽然理解了字面上的意思,毕竟难以想象在实战中如何做到这样的境界。刑重说道:“在道理上是这么说,当然需要不断的实际练习,置于以后能达到什么样的层度,就要看你自己的努力了。”
自此日起,百世同开始根据刑重的所说的理论,向他学习如何练到这样的境界。刑重对他寄予期望更是悉心指导,两人除了吃饭睡觉休息的时间,竟是拳脚相加,终日不停。一个月过去,在这与世隔绝的牢里,虽然环境郁郁,但不受打扰,实是一个练功的好地方,百世同对刑重拳里上的领悟,精进奇速。这时跟刑重交手时,已经能跟上一些速度了。刑重见他进步的速度远远超过自己的期望,十分欣慰。
时光飞逝,这天早上起来。百世同和刑重正准备开始今天的练习。一个公安来到牢房的门口,拉开小窗口说道:“百世同你三个月满了,可以出去了。”说着打开了铁门。百世同和刑重都不禁一怔。百世同说道:“咦三个月怎么快就过去了吗?”那个公安也不由一怔问道:“怎么,坐了三个月的牢,还对这里产生了感情,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不愿意走了吗?”百世同说道:“不是。”心想:只是还没有跟刑重学完武艺,确是有些不想这么快出去。那公安说道:“那就快走吧。”百世同问道:“能不能让我跟他道个别?”公安点点头说道:“给你一分钟的时间。”
百世同转身对说道:“三个月的时间过得太快了。谢谢你教了我这么多。”刑重入狱七年来,唯有这三个月过轻松愉快,心中颇舍不得这个言语投机的少年,微微一笑说道:“能够认识你我很高兴,恭喜你可以出狱了。”百世同心想:他虽然不想伸冤,但他一定还有其他的牵挂说道:“你有什么事需要帮你做,只要我力所能及,出去后一定帮你办到。”刑重摇摇了头说道:“刚入狱向我学武时,你怕我会提出条件,这时却主动提出想帮我。不过我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因为最后的心愿已经达成了。”百世同知道他所说的心愿,就是想把他的武术传出去,现在已经传给自己了。
这时在门口的公安催促道:“时间到了,该走了。”百世同心想:这一出去,说不定这一生都不会有机会在见到他。向刑重鞠了个躬说道:“我走了。”刑重点点头说道:“嗯,祝你早日完成驱邪之旅。”百世同点点头,挥了挥手跟着公安离开了牢房。走到监狱的门口,只见一辆深红色的小车停在路边,车旁边站着的正是孟圆。只听她说道:“你还好吗?上车吧。”这三个月来专心学武,几乎已经把她忘到九霄云外了,没想到她竟然算准了时间特地来接自己。走上前去说道:“谢谢。”
孟圆本以为他一个正义少年,坐了三个月的牢定是精神委顿,心神忧郁。但见他双目炯炯,竟是神采飞扬,倒像是度了三个月的假一般。打开车门坐上车去。孟圆说道:“对不起,因为我让你坐了三个月牢。”百世同说道:“没什么,事情已经过去了,就别再提了。”孟圆问道:“你的伤好了没有?”百世同说道:“早就好了。”孟圆听他言语平静,丝毫没有一个刚刚出狱的人的兴奋劲,感到甚是不解,她哪里想得到百世同在牢里安安心心的练了三个月的武,甚至忘乎所以,不记得今天是他出狱的时间。
过了十来分钟,百世同见车子走得不是回去的路,问道:“这时要去哪?”孟圆说道:“牢里的饭菜一定差得很,你为我坐了三个月的牢。去买点东西让你好好吃上一顿,就算祝贺你出狱。”百世同虽然从不挑食,也不觉得监狱里的饭菜差到哪里去,但想到有好东西吃,自是十分乐意。不多时车子开到一处市场路口,孟圆说道:“你在车里等一会儿。”百世同点了点头说道:“好。”见她下车,走进了市场。
过了好一会儿,见她双手拧着满满的东西走了出来。将东西放进车厢中,便开车回去。
回到孟圆的家中,百世同见自己的背包依然放在原来的地方,似乎不曾挪动过。虽然隔了三个月的时间,背包上却没有铺上一层灰尘,将手上的几件衣服塞了进去。孟圆说道:“你坐一会儿,很快就可以吃了。”说罢便走进了厨房。百世同心想:这三个月来,童大哥和柯大哥会不会因为邪教的事来找自己。拿出手机,插上电源,打开一看有两个未接电话正是童岩打来的,同时还收到了他的几条短信,但都没有提到邪教的事,只是问自己在什么地方。同时还有两条短信分,别是别凝香和骆勤之发来的新年祝福词。心想:别凝香发的这条短信多半是骆勤之为她想的吧。见都没什么事,便把手机扔在一旁充电。
既然出了牢房,回到了社会,百世同坐在沙发上,脑子里不禁又开始想有关邪教的事。三个月不见自己的踪影是不是已经放松了警惕。但想到以自己现在的技艺,跟张静比起来仍然相差甚远,至少在自己还没有把握战胜张静之前,不宜贸然再选择从吴永常身上下手,寻找有关邪教的信息。想起张辉所说的,吴永常在四川有可以的行踪,那么邪教的中心很有可能被设在了那里。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里的邪教活动多半十分猖獗。如果暂时不跟吴永常正面交锋,反正也是无事可做,不如到四川去探探情况,总好过无所事事;而且自己对他们邪教宣传的模式,有一定的了解,说不定会另有发现。同时也趁着这段时间把刑重教给自己的搏击术练好。想到这里便决定明天就前往四川。
过了近一个小时,厨房里香气不断飘来。孟圆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说道:“可以吃了。”百世同走到餐桌前,见她整了一桌甚是丰盛的菜,足够四五个人吃的。虽然在牢里吃了早饭,这时肚子还不饿,但看到眼前的美味不禁胃口大开,毫不拘束的坐下便吃。因为吃了三个月的牢饭,现下放进嘴里的直如山珍海味一般,赞道:“好吃。”孟圆说道:“好吃的话,就多吃点。”百世同说道:“不过就是弄的太多了。你不坐下来一起吃吗?”孟圆说道:“我吃过早饭了,现在还不饿。”百世同说道:“这么多,那不是浪费了。”孟圆笑着说道:“没事。”
百世同想起以前第一次去骆勤之家乡,亲眼见过他的父母在田里勤苦劳作的情形,知道这盘中的食物来之极为不易。说道:“浪费总是不好的。农民种出这些粮食是非常不容易的。”孟圆特地为他准备这么一桌美食,正满怀期待的看着他享受。哪知他还没吃上几口,就怨自己不该浪费食物,完全不顾自己的一番心意,不由的有些失望惆怅。但见他吃得香甜,心想:他只是实话实说,给自己泼的这一盆冷水是无心的吧。
百世同饱饱的吃了一顿。孟圆收拾了一下,说道:“我带你去游玩散心吧,今天我特地关了花店。”百世同刚刚决定明天前往四川,正想好好休息一番,说道:“明天我要离开,想好好休息一下,所以不去了。”孟圆不禁一怔,问道:“明天就离开?”百世同点点头说道:“嗯,现在来说,留在这里没什么意义,所以不能这里耽搁。”孟圆心想:没有意义吗?问道:“是要回去了吗?”百世同说道:“不是,去四川。”孟圆甚是不解,问道:“去那里做什么?”百世同心想:邪教的事没必要让她知道。说道:“就算是去看看民风民俗吧。”
因为去年除夕的事,正面临家庭破碎的孟圆,极是失落的心怀,竟渐渐为比自己小了十多岁百世同敞开。但这个不解风情的少年,却只知道自己帮他骗开追他的人的那份恩。其他的却是毫无察觉。问道:“以后你还会回来吗?”
百世同说道:“当然。”孟圆甚是欣慰。她却不知道,自己问的是你会不会回来找自己;而百世同却以为她问的会不会再来冷水江市。百世同要回来再从吴永常身上寻查有关邪教的信息,自然毫不犹豫的回答当然。孟圆却误解为他至少会像朋友一样回来找自己。说道:“那我明天送你去车站。”百世同心想:万一恰好有吴永常的手下在车站,或经过车站。被他看到了岂不是麻烦,说道:“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了,要是被上次追我的歹人看到了。说不定会牵连到你,到时候就麻烦了。”孟圆想起去年腊月,在广场上发生的事,不禁心有余悸,点了点头。
第二天早上,百世同独自来到车站,坐上了一辆开往四川的列车。百世同知道邪教基本是在乡下或农民工多的工业区,进行宣传。找工业区比起直接到乡下要麻烦的多,而且在工业区内也不容易展开寻查。一到四川便进了山区。在乡村中虽然到处可以发现有邪教活动的迹象,但和其他地方一样行踪隐秘,让人难以察觉。虽然在有些地方,追踪到了四处宣传邪教歪论的人,但他们的管理模式有所改变,似乎是为了防范想自己这样,层层往上剥皮的追踪者,线索往往在中途会被中断。百世同专注于练武,而且四川境内山川锦绣,随行四处游玩,虽然邪教的事久久不得进展,倒也不着急。
这一日,来到了一个叫樊哙的乡镇,烈日炎炎,百世同顺着小溪旁的一条小路,走向下一个目的地。进这条小路的时候,在路口处竖着一块牌子,标明前方是有一个村子。但这时小路渐入山林,周围环境幽静,小路通往的倒像是某个寺庙道观。又走了一二里路,只听水声喧哗,前方似有一个瀑布。走到瀑布前,见水流笔直倾泻而下,形成一根不足一米宽的白色水柱,差不多有七八米落差。瀑布下是一个只有几十平方米的小湖泊。湖面甚是平静,只有瀑布之下的位置水花四溅,白泡滚滚。湖泊周围的石壁形成一个半圆,环绕这水面。瀑布的对面却没有被石壁环绕,湖水丛对面的泄口流出。
百世同见对面的湖边坐着一个老者,正在钓鱼。心想:有人在这里钓鱼,看来离这条小路通向的村庄已经不远了。沿着石壁开凿出来的路径走了下去。来到湖边,只见那个老者有七十来岁的年纪了,这时他的钓竿往下一沉,像是正好有条鱼上钩了。那老者一拉钓竿把鱼钓了上来,笑眯着眼把鱼儿放进旁边的鱼篓,似乎极有趣味。他刚把鱼儿丢进鱼篓里,见一个背这个背包的少年走来,像是个外地来旅游的人,不禁感到奇怪,这里虽然风景优美,但并没有开发为旅游景区,竟然会有人单独走到这里来。
百世同见他用一块毛巾擦拭了一下双手,从身后去处一台照相机,对着自己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听他说道:“小伙子,你不介意吧?”百世同笑了笑,说道:“不会。看你钓鱼钓得很开怀。”那老者说道:“这里环境清幽,树木遮去了日头,坐在这个小湖泊边钓鱼是很有乐趣的。”百世同问道:“请问老者,这里离前面的村子应该不远吧?”老者点点头说道:“还有两三里路。”这时他的钓竿抖动,只听他说道:“又有鱼上钩了。”忙去收鱼。
百世同见他真是乐在其中,说道:“我还要到前面的村子去,老人家再见。”那老者一边收鱼一边说道:“哎,年轻人你要是不敢时间,坐下来陪我这个老人说说话。”百世同一怔,又转过了身来。见他把鱼从钓钩上取下来,却轻轻的放回湖里去。问道:“你钓鱼不要鱼的吗?”
那老者在钓钩上弄好鱼饵,抛进湖里,说道:“钓鱼是很有乐趣的嘛。你看我的小篓里已经有两条鱼了,如果钓到小鱼就把它放回去,如果钓到大鱼,就把篓里最小的那条放回去。”百世同见这老者感受钓鱼的乐趣,很是特别,不禁觉得甚是有趣。老者向百世同招了招手说道:“来,坐下来说。”百世同放下背包,在他旁边的一块石头坐了下来。老者见他肯坐下来陪自己说话,很是高兴,问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百世同心想:这是你的心理世界,外人就难以知晓了。说道:“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生态平衡?”老者“呵呵”一笑说道:“你要这么说也对,不过这是客观原因。”百世同问道:“还有主观原因?”老者点点头说道:“像这种野生的鱼是很美味的。但是美味的东西,如果每天都狼吞虎咽的吃,那不是不是变得很无味了。”百世同点点头,心想:这老者的心思真是有趣的很。
老者问道:“哦,你到这地方来做什么?看你的样子,像是在远足旅行。”百世同说道:“嗯,差不多吧。”老者见他的身上带着两份学生的形象,说道:“趁着学校放假的时间,到处走走增长增长见识,是很好的。”百世同笑了笑点点头。老者见他笑得古怪问道:“是不是我说错了。”百世同说道:“没有说错啊,只不过我已经不是学生了。”老者问道:“毕业啦?不过看你好像还不满二十岁的样子。”百世同说道:“我只念到高中毕业。”老者问道:“因为没考上大学心情不好,所以出来散心?”百世同说道:“这已经是去年的事了。”老者点点头,心想:这小伙子,离开学校一年了,周身竟然还透着几分学生气质,颇感意外。
百世同问道:“您常常来这里钓鱼吗?”老者说道:“自从来到这里后,只要不下雨几乎天天来一两个小时。”等待了十多分钟,又有一条鱼儿上钩,但个头不大,老者还是把它放回了湖里去。问道:“你要不要来试试?”百世同一怔,说道:“让我试试?”老者说道:“来来来试试。”将钓竿塞在了百世同手里。百世同童心忽起,伸手接了过来。老者教放上鱼饵后把钓钩扔进了湖里。老者说道:“钓鱼是需要一些耐心的。不过当你开始把钓鱼当作乐趣的时候,等待鱼儿上钩的时候就会觉得是一种享受。”百世同耐心是有,只是在这样天然的小湖泊里钓野生的鱼,往往等了很长的时间,也不定会有鱼儿上钩。等了近二十分钟,还是没有一条鱼来咬饵。心想:如果说吃这美味的鱼是一种享受,自己倒是能够理解。实在想不明白坐在这里钓鱼,枯守着这根钓竿有什么乐趣,竟能让他几乎每天都来。
百世同话不多,但这位老者却很是健谈,带着几分诙谐,一会儿说到东,一会儿说到西。许多毫不相干的话题,他总能巧妙互相过度。过了半个多小时,百世同始终没能钓到一条鱼。这时风不断的吹进这小山谷,吹得人身上清凉清凉的很是舒服。天空渐渐被黑云笼罩,老者说道:“看样子要下雨了,该收工回去了。谢谢你陪我这个老头子聊天说话。”百世同说道:“没什么。”把钓竿递还了给他。
老者将钓竿细细的整理好。刚想走,噼啪声大作,倾盆大雨骤然急至。老者埋怨道:“夏天的风雨说来就来,连半刻时间都不愿多等一会儿。”百世同忙取出雨伞给老者撑着。老者说道:“原来你带了雨伞,真是太好了。小伙子能不能撑着伞在这里站一会儿,等等会有人来接我回去。”百世同说道:“不如我送你回去吧。”老者笑着说道:“也好。那我们走吧。”
百世同帮他拿上小椅子,扶着他往前走去。哪知刚起步,老者却往相反自己来的方向,移动身子。问道:“你要去哪儿?”老者说道:“啊,我回去的方向不是前面的村子,在后面。”百世同一怔,扶着他往来的方向走去。心想:原来他不是前面村子的人,而是从自己来的方向来的。从进这条小路的路口算起,走到这里,自己大概花了有三四十分钟。而且一路上并没有看到房子。身后最近的一个村子离这里大概有十来里的步行路程。难道这个老者为了来这里钓鱼,步行了十来里的路途?
被雨水打湿的路面黏黏滑滑的,很不好走,老者走的很是小心翼翼。就算如此,他嘴上还是有说有笑,说道:“今天这雨来得突然,但是无独有偶,你刚好从这里经过,鬼使神差的让你送我回去。这世间总是有趣的很。”百世同见他就算自己扶着,也走得有些勤苦,嘴上却说得轻松有趣,不禁好笑,稳稳的托着他的肩下,说道:“小心点脚下。”二人走到瀑布的上游,老者指着右前方草木从的豁口,说道:“往这里走。”百世同大奇,这条根本就像是农民进山是而踩出来的一条小道。问道:“你的家住在山里面?”心想:这么连路都不休好点?不会是学唐代的魏征为丞相,为了谢客所以故意不清除门前的杂草吧。老者说道:“我们暂时住在里面。”百世同更是大惑不解,暂时住在里面?心想:现在是太平时期,又不是战乱时代,为了躲避战祸才藏进深山。
二人在山间小道走了一会儿,前面两个人各拿着雨伞冲冲忙忙迎面赶来。老者说道:“他们果然借我来了。”那二人走到面前,见这个老者手中持着一把伞,身上干燥,只有裤脚被打湿了,由一个陌生的少年搀扶着走回来。这少年身上却被雨淋湿了大半。其中一个忙接过百世同手中的鱼篓钓具,又递了他把伞。百世同说道:“谢谢。”那人说道:“不客气。你送老师回来,其实应该是我们谢谢你才对。”另一个人走到老者的另一边,扶着他,说道:“雨太大了,先回去吧。”
百世同见这两个人都是四十来岁的年纪,其中一个称这个老者为老师,看来这个老者不是普通,说话诙谐的智叟,二十颇有身份。走了十来分钟,隔着浓密的雨帘,见前方一块平地上搭着好几个大帐篷,心想:这么多帐篷,看来他们有很多人一起住到这山里来。把老者送进帐篷中去,百世同说道:“老先生,您就住在这里吗?”老者笑眯眯的说道:“是啊。”百世同说道:“那我走了。”老者说道:“别着急啊,雨这么大。”扶着老者的那人说道:“是啊,你看你全身都湿透了,换身衣服,等雨停了在走也不迟啊。而且你送我父亲回来,我还没有道谢呢。”百世同心想:原来你是这个老者的儿子。说道:“只不过是件小事,不用谢的。”老者说道:“你陪我掉了半天的鱼,告诉你啊,那个水潭里的鱼是很美味的,跟我们一起吃过午饭在走吧。”
百世同见快到中午了,肚子也饿了,点点头说道:“好。”老者说道:“那你在这里坐坐,我有点事要去看看。我们这里的人都挺忙,不会有人来招呼你,要喝水就自己去倒。真是对不住。”百世同不禁一笑点点头说道:“没事。”见他们走出了帐篷,那老者问道:“今天有什么新的发现吗?”他的儿子说道:“还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百世同见他们似乎是在这里探索什么东西,心想:看这山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不知道他们是在考察地质环境,还考察什么矿物之类的东西。好奇心起,跟了出去,走到那个老者身边问道:“方便让我跟你去看看吗?”那老者疑迟了下,说道:“行,不过等下进去别到处乱走,最好跟着我或者站着看。”百世同见神情慎重,不似刚才笑眯眯的样子,点点头说道:“没问题。”
跟着他们走进另一个帐篷,百世同不禁对眼前所见的情形感到惊讶。宽大的帐篷里,地面已经被削去,中间挖出了许多规则形的土坑。原来他们是一个考古团队,在这里发现了一个年代久远的中小型古墓。这位老者正是这个考古队里最具经验,最有威信的一位考古学家,也是这个队伍的队长。不过他年过七旬,精力大衰,而且这帐篷中如温室一般闷热难挡,所以他并不是事事都亲临现场指挥。每天最热的两三个小时,他都会到那个水潭便钓鱼乘凉,保存精力。只有碰到特别麻烦,队员们难以决定的时候,他就会发挥他经验老道的作用;或是挖掘出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时,也需要他的法眼鉴定。
老者给百世同介绍这个古墓的特征以及年代等许多问题。百世同对历史了的解极少,除了教科书上的学到的一些,其他的大多都是来自骆勤之讲述。对历史尚知道不多,对这些古墓之类的更是一无所知,听着老者讲述如何通过古墓的特征来辨别它的年代,犹如听和尚念经一般毫无头绪。在帐篷里转了一圈,老者见挖掘工作循序而进没有什么问题,说道:“我们去另一个帐篷去看看。”百世同点点头说道:“好。”
几个人刚走出帐篷,一个队员匆匆跑来,神情慌张说道:“不好了,存放室里,昨天刚出土的那件,保存最完整的金器不见了。”老者大惊,忙向中间的那顶帐篷快速走去。百世同心想:不见了是什么意思?看这老者的神情,那定是件极为重要的物件。这么重要的东西,应该不会随便乱放。难道是被人盗了?忙跟了上去。那人跟在老者的身边说道:“刚才我在清理今天挖掘出来的几件器皿,出去方便了一下,回来却发现那件金器不见了。我问了守卫,他却说没人进过帐篷。”百世同心想:看来果然是被人盗走了。
走进中间那顶帐篷,老者见本来摆放着那件金器的位置空空如也,问道:“守卫说没人进来过吗?”那人说道:“是。”百世同心想:这些古董都价值不菲,引来盗贼也不奇怪。在帐篷中查看了一圈,在帐篷的一角见地面帐篷布都有被动过的痕迹。走到老者身前问道:“这帐篷后没有人看守吗?”那个负责清洗古董兼看护的人,虽然不知道这个少年是什么人,但见他一直跟着老教授,神情沮丧的说道:“平时是有的,刚才下雨的时候进去避雨了。”
百世同忙跑出帐篷,来到帐篷的后面,见有一排脚印笔直的通向山林三四十米外的山林。虽在大雨的冲刷下,仍然清晰可辨,显然是刚留下的。那老者举着还没有完全打开的伞,另一个人也来到了帐篷背后。百世同指着脚印说道:“你们的那件金器可能是被那个盗贼偷走了。”那个负责清洗出土文物的人问道:“你怎么肯定是盗贼?”百世同说道:“你看这排脚印笔直的通向山林,应该是盗贼偷到了东西为了尽快跑进山林,所以笔直的跑了过去。”那人点了点头。老者见这个少年竟然懂得分析者脚印中的道理,不禁感到诧异。百世同说道:“我追去看看,说不定能把东西追回来。”老者知道那件金器是有可能解开这昨古墓,墓主人身份的一件东西,自然希望能够追回来,但让这么一个少年去盗贼,总觉的太过了危险。说道:“让两个守卫跟你一起去。”百世同说道:“不用,他们不是要保护这里吗?我一个人就行了。”担心时间一长,足迹会被雨水冲掉,不等老者回答便追着地上的足迹跑进了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