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族堂,白炎单膝跪在在白庭面前,一条赤黑的勾鞭每过一阵就抽在白炎的背上。
“逆子!你都做了什么!”白庭再次挥动手臂,鞭子上的细小倒勾刮开了白炎的皮肉,鲜血飞溅。
白炎一声不吭,面色都未曾有任何改变:“我做了该做的,大敌当前,兵权必须一统,既然白家已经掌握了全国60%以上的军力,其余各大军族也愿意听从白家号令,那么久门九卫这种只听从于皇族命令的军队部队就不能继续生存下去。”
“逆子!我白家世受皇恩,忠良满堂!你居然谋害皇族亲卫!你这与谋反无异!我这就把你交给太子殿下!起来!给我走!”白庭说着就要把白炎拽起来。
白炎却也毫不反抗,“我敢去,你未必敢去。先不说我这么做究竟有没有人相信你是不知情的。就算信你不知情,而且白家也不会被我牵扯,可没有了我,白寒不可能再回来,白展喜欢经商流浪无心军权,除了我白炎,你还能培养谁?还是说你希望白家从此与军门划清界限?”白炎拍了拍肩膀上的血渍,如同拍拭尘土,“既然你根本不可能这么做,那么就不要跟我装腔作势,我并不怕,你也并不威严。”
“你!”白庭抽起鞭子就要打,使了使劲儿,最后还是没有继续打下去,白炎说得对,他并不能对白炎做什么实质性的惩罚,他这么做的后果,除了白寒这个特殊情况之外,对白家有百益而无一害,甚至可以说对国家都是有益的,只是对皇族有害而已……可白家的祖训就是忠于国,忠于民,而非忠于君,不得不说的是,这条祖训深深地印在了已经远走的白寒脑中,挥之不去。
“打够了?”白炎耸了耸肩膀,伸了个懒腰,“次元斗者的身体素质,父亲大人你是知道的,这点伤痛,半个时辰就痊愈了。你果然无心惩罚我,既然如此,兵权是不是该还给我了?”白炎伸手到白庭身前,小小年纪却让白庭感觉到他那种无与伦比的自信。
白庭感觉到了对儿子无法掌控的无奈,对儿子诱杀皇卫的悲痛,不得不说,还有为这个儿子的心机手段而繁衍出来的那份丝丝的自豪。鬼使神差的,他将兵符交了出去,当然,这只是原本就属于白炎的那一份,“可能,对你来说,这兵符,只是个名正言顺的道具而已了吧?”白庭苦笑一声。
“儿子告辞了。”白炎转身要走,最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白庭,“父亲,你是我最敬重的人,你的智谋,手段,忠诚,威望,对子嗣的教育,对民众的爱戴,你都是我的榜样,可有一点!我们白家:战死沙场是为勇,护国守民是为忠!父亲大人,你忠诚的对象多少年前开始偏离的呢?”
白庭看着白炎头也不回的走远,头一次,他觉得自己是不是愚忠了?忠君,真的是错的么?
而白炎,心中的尺子,确是清晰的:明君则忠君,庸君则忠国。而不巧,白炎心中对明君的要求定义是非常高的,久遥太过年幼,办事不足以让白炎动心,老皇帝早已枯木将朽,也不足以入得白炎之眼,于是,他决定自己来。
并非自己当君王,而是靠自己,靠白家,给这个国家撑起一片活路,如果按照老君王和新君的权利交替这条道路走,白炎相信,国必亡!久遥太小了,他还不懂很多的阴谋论道,他甚至还没有成婚,也不能亲政!就算登上皇位,国事大部分还是那些老迂腐来定,这些肚大腰圆的皇亲国戚,哪一个如今还能跨马上阵?白炎嗤之以鼻。
手中拿着再次回到手中的兵符,白炎朝着军营走去。
“白家长子,白狼侯白炎,引副将之职,接管白家军二队一切实务。”白炎高举兵符,优哉游哉的再次接管军队。
军部在整片大陆,大致上分为:王统、元帅、将军,司军,太兵长,参兵长,千总,百夫。再往下的小官小吏就没有再划分的意义了。
(交代一下:相对来讲,王统,顾名思义,王者为统,是为王统,比如久遥带兵,几乎就可以算是王统,很少赋予皇帝和太子之外的人,几无可能。元帅:全国兵权最高指挥者,占有全国50%部队指挥权者,才有资格(仅仅是有资格)获得国总元帅之称,元帅对国家的掌控力,在某一部分上讲,是超过帝王的。将军,分为正司总将和副司将,也就是将军和副将的区别,一个国家,那也是金字塔顶尖的人物。司军,番号部队的真正掌控落实者的最高职位,对于全国来讲,司军在职军官们的忠诚与否,直接决定了王朝对军队的掌控能力。太兵长、参兵张、千总、百夫、则是权利分级,同时,并不是千总就统领着一千个人,这只是一个职位界限,不过通常来讲,千总的带兵范围,除了特殊部队。一般是在800-2000之间的,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对于一些超级大国,兵衔的划分会更细腻一下,在这里不对说了,再括号(其实是还没编好而已。))
“少爷还真是循规蹈矩啊,几天内外的军权恢复而已,也有必要喊一波上任语么,哈哈哈。”一个人带着克旗洛尔走近白炎。
“克旗洛尔,你差事没办好,还不给白炎少爷请罪?”那人看了一眼克旗洛尔,呵斥了一句,“真当少爷不舍得杀了你么!”
“罢了罢了,这事不怪克旗洛尔,实在是那个巨剑战士实力太过可怕。科尔多叔叔,你也不要太责怪他了。”白炎笑着看着科尔多。科尔多,原名:科尔多`毕龙`莱斯。克旗洛尔的全名为:克旗洛尔`毕罗`莱斯。
这爷俩唱双簧,白炎也不能不给面子,科尔多忠于白家几十年,更何况克旗洛尔并无大错,小人情而已。
“少爷呀。”科尔多打发走克旗洛尔,“那个巨剑战士,到底是什么人?”
“经过下面人的查实,确实是圣武医门度家的人,那个度缘,乃是度家缘字辈第一人,阎坤是他的伴读,剑若妖是他的内侍,剑若妖天赋异禀,实力彪悍,人家是赐名赐姓,他偏就喜欢妖字,因此居然被赐了辈!整个度家只有一个妖字辈人,那就是度妖,也就是剑若妖。这些人,不好惹啊。”
科尔多跟白炎并排走着,“我知道公子向来所谋颇深,不知,可有办法?白寒如今已经不是废人了,度家也绝非我们招惹的起,如果不能交好,最好的方法就是……”
“我知道,斩草除根。”白炎停下了脚步,说真的,走流程对他来说根本没有意义,他执掌这支部队很久了,也不在乎那点繁琐,因此也就没兴致真去大营宣布就职,“度家的首子就不说了,天赋强归强,但毕竟年轻,实力有限,伴读跟他也差不多,不足为虑。不过,这个剑若妖……那可是中阶甚至高阶大战师的实力!只怕举国上下,也难以找出能跟他匹敌的对手。国师也不行,况且我们也不可能动用国师,他乃皇族血统,这件事,哼哼……”
“那……”
“经调查,剑若妖,师承剑门炼器宗,有一个同门师兄:鬼斩烧刀`帕隆奇,这个人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帕隆奇我听说过,自创聚灵积尸气,威力不比天地灵物来的低,怎么?他跟剑若妖是同门师兄弟?”科尔多想了想,“不对啊,炼器宗,那一定是修炼炼器师的,剑若妖是炼器师么?不太像啊。而且帕隆奇这等级别的人物,凶名在外,隐藏不了太多,他也不是炼器师吧。”
“帕隆奇确实不是炼器师,因为擅学禁法,被逐出了师门,剑若妖却是地地道道的炼器师,他那把巨妖剑,威力堪比次元兵刃,同级别的次元斗者,跟他斗也未必就敢说必胜,这是一个天赋极其强悍的家伙。”白炎手指顶着下巴,“这种级别的人物,本身我们是惹不起的。不过不巧,帕隆奇一直想要得到剑门真传,而剑门一脉单传,如今师傅归天,帕隆奇想要得到剑门的炼器宗法,就只能找剑若妖了,得不到剑门的炼器宗法,他帕隆奇再强,也就只是个半吊子炼器师。”
“他比我们急呀,他长剑若妖8岁,再给剑若妖三五年,帕隆奇绝非他对手,你懂我的意思了么?”白炎看着科尔多。
“帕隆奇现在身在何处?这家伙凶名过盛,追杀他的国度不在少数,只怕不好找吧。”
“嘿嘿。”白炎笑了笑,“国王昏庸无道,太子尚不成事,家国大事很多都是国师来定,不巧的是,国师跟帕隆奇有私交,如今前线吃紧,再加上久门九卫已经覆灭,国师一定已经考虑过邀请帕隆奇来援,只要付出足够的代价,帕隆奇必然会心动,只要他来了,透漏剑若妖的讯息,再容易不过。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给那个脑子里除了残暴和拳法什么都不会的国师添把火,让他知道,雪国的高端战斗力远胜于我们。”
科尔多一个躬身,“明白,我这就去办。”
白炎点了点头,“恩,要不漏痕迹,败的漂亮一点。”
“是。”科尔多回头走向军营。
白炎转头看向科尔多走去的方向,看着成片的部队,突然觉得索然无味:部队?没有达到一定的质量和数量,对于真正的强者,毫无震慑力。他们不会给你机会摆开阵势对垒,对于一个真正的强者来说,很大程度上,军队只是一个移动的靶子而已。
剑若妖带着白寒等人从容退走,这件事虽然他并未亲眼见到,但是带给他的刺激还是很强烈的,白炎明白,从这一刻起,他的心不再局限于诡谋和兵权,在这一刻,他感觉到一个人如果真的强大,带来的效果是多么的强烈。
这一刻,白炎想要打出自己的名头,他想要拥有一个所有人公认的绰号以证明自己的强大。手提艳阳残火,指尖白家军,这才是他如今向往的。
以前对于权利的追求,过分的延误了自己的修为,从此刻起,白炎从白狼侯逐渐转变为日后的独臂残圣`白炎。
(艳阳残火:白炎的次元兵刃,长刀,刀头自觉醒以来就是断开的,没有任何弧度,完全的斩断的那种断裂。断裂的刀头不知去向,从未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