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未修剪的胡碴子,眼眶深陷,眼下一片乾枯乌黑,原本小巧润泽又微薄的性感嘴唇也干裂出血,松脱出发辫的发丝垂拂在脸颊两侧,加上一个多月未曾好好休息此时疲乏枯槁的他更显得邋遢无比。
“十六哥……”胤礼无奈地摇头叹了叹气。
突然一阵促急的脚步声传来,接着就见十七阿哥走向暖阁门口,一个奴才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回头看了眼房里的人就跟着走了。
十七阿哥府邸前厅内,一个身穿白色袍子,留着白色胡须白色头发连眉毛也是白色的老人,一手负于背后一手抚着胡须,满脸慈祥带着微笑站在前厅正中面朝着门外。
“请问这位老者……有何事要见在下?”胤礼疑惑地走到老者正面,双手抱拳礼貌性的问道。
“呵呵,阁下可是十七阿哥?”老人慈善地一笑反问。
“在下正事,请问老先生有何指教?我们好象不认识啊?”胤礼俊眉微皱在脑中思索着。
“呵呵,不认识不认识,可老朽认识正在贵府上做客的十六阿哥!”笑眯眯地看着胤礼,一手继续抚着他的白胡须,等待胤礼的反应。
“十……十六阿哥!你是说你认识我十六哥!?”蓦地睁大双眼,不可思意地上下打量起眼前的老人。十六哥什么时候认识这样的人,他怎么不知道呢,向来独来独往的十六哥怎么会去结识更不用说去结交朋友了,这老头儿会不会是在骗他?
看眼前的老头儿笑而不语,胤礼忍不住又问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认识我十六哥?我又凭什么要相信你?”
“哈哈……”老者抹了抹胡须朗声大笑道,“天机不可泄露,呵呵!”
“你以为十六阿哥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么?开玩笑!我让他休息他都不肯,何况是让他来见你一个陌生人!不可能的事儿!”胤礼有些傲慢,左手负于身后右手用力向后一甩袖子,转身坐回厅堂的主位。
“十七阿哥莫动气,阿哥只需代老朽捎句话儿给十六阿哥,他便会来见我。”站于厅堂正中的老人转过身子缓缓劝道。
“什么话?”挑高眉直视老人。
“就说:我知你心中的她来自何方又将去向何处,也知她为何会来此又为何而离去,一切皆是缘。他听后必然会来见我!”老者的笑容隐去,面容浮上些须严肃,声音沉稳地说道。
带着半信半疑胤礼转身往西厢房暖阁走去,天空开始飘着樱花般的小雪,雪花飘飘荡荡地在空中飞旋着,像漫天撒着雪白的盐,像幼童手中不小心散落的棉花糖,飘然随风而落,偶而几片雪花偷偷跑进廊檐下,亲吻着经过的人儿那微暖的脸颊,一瞬间就逝去了消失无踪。
匆匆地看了一眼廊檐外空中飞舞的雪花,胤礼低下头把双手放到嘴边哈了几口热气,拉了拉领口脖子更缩进领子一点,手又收回裘毛冬衣的袖口中,加快了往西厢房暖阁的脚步。
轻轻推开房门迅速地转身把门关好,不让冷冽的寒风有机会潜入房内,急步走到十六阿哥身边,一手放上他的肩膀开口说道:“十六哥,前厅有个老头子要见你……”
“不见!”胤禄双手紧紧握住飞寅的小手,丝毫不加考虑地回道。
“可他说……”十七阿哥刚开口劝说,却听胤禄像吃了炸药般地怒吼出声:“我说了不见!没听清楚吗?就算皇阿玛来了,我也不见!给我滚!滚!”转回头倏地起身用力把胤礼往门外推,随后重重地把门关上,从房里把门牢牢栓住,他不想再有人来打扰他和他的寅儿。
胤礼不断在外头敲着门,嘴里不放弃地叫着:“十六哥!十六哥你开门啊,你听我把话说完啊!那老头儿说只要把一句话讲给你听,你必然会去见他的。”随后便朗朗道出:“我知你心中的她来自何方又将去向何处,也知她为何会来此又为何而离去,一切皆是缘。”
说完话后胤礼屏息凝神地等在门外,果然!片刻后,十六阿哥胤禄缓缓打开了房门,一派若有所思的神情,缓缓开口问道:“那老人现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