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手撑着地另一手擦拭嘴角溢出的鲜血,低下头突然苦笑出声:“哈……哈哈……哈哈”接着又自暴自弃地捏紧拳头猛砸自己的脑袋。
“你以为你死了就能代替寅儿吗?如果你死可以把她换回来,那我成全你!”胤禄暴怒地咬牙切齿,走上前又重重地在他腹部踢了一脚,金禄整个身躯弓起来,往后飞出一段距离,在地上拖出一串血迹。
“唔……咳……咳”吃痛地抚住腹部,嘴里呕出一滩殷红。
“你真该死!”胤禄目光瞬间阴冷,怒吼一声,扬起手刃剑气直直避向侧身蜷曲在地的金禄,眼看就要把他砍成两断,突然一个鹤发白眉雪须的老者出现为金禄挡去剑气。
“十六阿哥,且慢!”话音缥缈虚幻,仿佛来自远方天边。
老者笑吟吟地看着胤禄和蔼地说道:“十六阿哥,不可伤他,如若他消失,往后你必将会失去你所心爱的女子。”
紧紧咬着牙关,四目狠辣地紧盯着金禄,冷酷阴鸷的脸庞不禁隐隐有点抽搐,一听到老者说金禄消失自己必会失去心爱的女子,整个身躯倏地一僵,眼神也紧跟着移向老者。
“你是谁?”胤禄冷冷的抛出一句话。
“呵呵,我是一个和你和他,和你们两人心中所爱的那个女子,和这一切都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的人。”老者缓缓说道仍旧是慈眉善目,总是以笑脸相对着胤禄的冷酷。
“……”胤禄眉峰微蹙,眼带狐疑地凝视着老者。
见他不语反沉思,老者又笑着开口道:“十六阿哥不必多虑,我知你心中的她来自何方又将去向何处,也知她为何会来此又为何而离去,一切皆是缘……”
“你的意思是……”胤禄听的更加疑惑不解,想问得更清楚些。
可老者又出声闲适地说道:“此乃天机不可泄露,只望十六阿哥能自行参透。”
“那她何时会醒来?她……”话到此出打住了,不何时老者已经悄然消失无踪影。
冷酷残虐的眼神扫过金禄遍体鳞伤的躯体,愤恨地说道:“我不许你再利用我的身体!绝对不许她再受到伤害!否则……你应该记得我说过的话!”丢下金禄消失在白色浓雾中。
浑身是伤嘴角的血粘稠地流出,金禄蜷曲着躺在地上凄然一笑,缓慢地翻过身平躺着,双目久久凝视着上方那遥不可及又似近在咫尺的白色。浓雾散去飘落片片红枫叶就如梅园里的那棵红枫……
腊月寒冬天也黑得早了,清虚的夜空里一轮冷白明净的冬月,低垂着有些黯然神伤,仿佛颖悟到某人独守床前的凄凉。白色的月,白色的光,白色的光里浮悬着淡淡的忧伤……
已经一个多月过去了,天色也已大亮飞寅还未醒来。劝了多少次十六阿哥胤禄就是不肯回府休息,无奈十七阿哥胤礼在自己府中为他安排了房间,可他却从未去休息过,日复一日守侯在她身旁没离开过半分,也必定每日亲自喂她汤药,一勺喂进口中从嘴角溢出,他就一次次为她擦拭。
“十六哥……你再这样下去会支撑不住的。”十七阿哥胤礼在一边看着心里也难受,他自己也记不清这样劝他有多少次了。
“我要让寅儿醒来第一个看见的人就是我!”双眼深情地凝视着床上了无生气地躺在那儿的飞寅坚定地说。
“十六哥,就算寅格格能醒过来,她也不希望见到你这副模样啊,再说都快两个月了,还没点儿要醒的迹象,恐怕……”胤礼嗫嗫地说出最坏的打算想让他十六哥接受事实。
“不!不会的!给我闭上你的乌鸦嘴!寅儿一定会醒的一定会!”愤然转过头怒目对着胤礼大吼。
“好好好!会醒会醒过来的,十六哥你先别激动,那你要照顾她,自己先得好好照顾自己吧,不然你先累垮了等寅格格醒过来,谁来照顾她,况且你难道想让她看见你现在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吗?”胤礼总算说对了话,刺激了一下他十六哥,早这样说不就好了。
“我现在很狼狈吗?”满身颓废地胤禄,痴痴地看着床上的人儿,头也没转就问道,不知是在问胤礼还是在问躺着闭着双眼的飞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