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两日,这是卫仲道跟并州商队约定可以任由他们离开的日子。
卫仲道在县衙内设席给并州商队诸人送行,成廉、郝管事与郭管事皆同意出席。
唯王管事死活不去,他被卫仲道打了一顿以后扔进监狱里,虽然卫仲道没有提出找医匠给他治伤,但卫觊还在找医匠给也治了,同时给他做了诸多使利,主要是不想和王家闹的太僵。但王管事一出监狱就发誓此生要与卫仲道不死不休。
其他三人见此也没强求他同往。
杜畿、卫觊、徐晃、典韦、杨奉等人皆参加入席。
只是当众人进入客厅之时就闻到了浓浓的酒香,朴鼻而来沁人肺腑。单单这酒香就比他们平时喝的那些酒强太多了。
他们纷纷将目光盯向自己面前的酒杯,杯中的酒水清纯透彻犹如明镜,都可以看到杯中的自己倒影,与平时他们喝过的那种黄褐色的酒差别太大了。
众人都震惊地说不出话来,皆想举杯试饮一番,却又碍于卫仲道这个主人还没开口举杯,他们也不好失礼。纷纷将目光投向卫仲道,皆不知其从那得到如此好酒。
卫仲道对众人的表情很满意,却叹了一口气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这是唐朝王翰的《凉州曲》,但在场的众人都不知,皆被卫仲道这首诗所触动了,仿佛他们看来到在战争场欲血拼杀的将士们马革裹尸的场景,同时也被将士那种视死如归的豪迈悲壮情绪所感动,同时更加看清了军人们心灵深处的忧伤与幻灭。
现在触动最大的莫过于成廉,他自己都不知自己多少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了,当听完这首诗时,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般,泪水不由自主的落下。
他现在亦如诗中一般,只想痛痛快快的醉一场。但当他手触碰到酒杯之快,却发现自己的手不自觉的在颤抖,美酒溢出。他没有去管,举杯一饮。只觉这酒太于辛辣却入口芳香。酒一下肚立即感像喝了一团火下去。
“好酒”成廉放下酒杯喝道:“这酒真是千金难求呀!”
旁边的仆人立即重新给成廉倒满,成廉苦笑了一下道:“就是这一杯一杯的,太少了。”
“来人,去拿一坛给成将军畅饮。”卫仲道被成廉听首诗就泪流满面的样子给感动了,他虽然只经过一次战斗,却也清楚的看见了战争的残酷。
其实他本来是想呤完诗就来洒杯酒遥敬在战场上的将士们,但被成廉这一伤感,只好作罢。
“诸位”卫仲道还是有话要说,他感觉自己有点像后世的那些领导,本来就两分钟的会非要开一个钟,“让我们举杯,让以前的不快,统统用掉。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干。”
“干”
众人纷纷畅饮,终于喝到了早已期待的美酒,而美酒同样没有让他们失望,真的是入口芳香,回味无穷呀!
卫仲道见典韦等人脸上都有些惋惜之色,吩咐道:“来人,给在座的诸位每人上一坛。”
“诺”
仆人立即退出大厅。
“多谢大人”
“多谢卫县长”
众人吩咐拱手感谢。
不一会儿,仆人们给每席都端上了一坛酒,酒坛高约一尺,宽半尺,封泥一开,芳香四溢。
成廉、典韦随即一仰脖子,四分之一的酒已然下肚,大呼“痛快”。
郭管事、郝管事闻着酒香,脑中突然灵机一动,转头相视一笑。
“卫县长”郭管事开口道;“在下有个不请之请。”
卫仲道笑道:“郭管事请说。”他知道鱼儿要上钩了。
郭管事道:“这酒正如成将军所言,千金难求。所以在下就想,如果卫县长府中还有更多的酒,我们可以帮你卖个好价钱。”
“对”郝管事附和道:“卫县长放心,我们做生意十分公道,绝对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价格的。”
“不多了,还有一百坛左右。”卫仲道笑道:“其实我也正想将这些酒拿去卖了,毕竟组建骑兵及救济百姓等许多地方要花太多钱,只是不知你们出什么价?”
杜畿等人都不出声了,他们不明白怎么喝着喝着就谈到钱上面来了,但他们也很想知道这一坛酒值多少钱。
郭管事、郝管事相视一眼之后,后者点了点头,郭管事便道;“我们愿意出一斤黄金一坛的价格。”
杜畿等人张大了嘴巴,他们真没想到这一坛酒能这这么高的价格,都怀疑郭管事、郝管事疯了。同时也在期待卫仲道能赶紧答应下来,这可是一笔大钱。
成廉、典韦盯了一下被自己喝的只剩三分之一的酒坛,发现里面好像漂着黄金。却也不管继续畅饮。
卫仲道却一摆手,道:“郭管事,你是在说笑吗?你之前可还说这酒是千金难求的呀?”
郭管事解释道:“不错,如果世上只有一坛这样的酒,那的确是千金难求,但现在卫大人手中却有一百坛,那价格就只值千份之一了。而且,虽然我们不知道卫县长是如何酿出来的这个美洒,但我们相信这一坛酒的成本绝对很低,这一坛酒卖一斤黄金,卫县长可是赚大发了。”
“奸商”卫仲道心下暗骂道,又说道;“那我就只卖给你们一坛,你们出一千金吧。”
“这个……”这下子郭管事、郝管事傻眼了,他们没想到卫仲道还可以这样子做。
杜畿等人都忍不住笑出声了,同时也在骂郭、郝管事这两个大奸商。
“好吧”郭管事又道:“那一坛酒五斤黄金,如何?”
杜畿这些人听到这个价格都惊的下巴掉了一地,一坛酒就五斤黄金,坛子里面装的是酒还是黄金呀!
成廉、典韦此时再看一眼酒坛内的酒,发现里面好像尽是黄金。!
杨奉等人看着杯中的美酒,已经可以联想到北部四县的百姓,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过上真正的安居乐业了。
卫仲道还是摇头:“我希望你们能拿出你们的诚意来,你们要知道,我卫家也有商队,虽然不属于我,但如果我让他们拿这些酒去卖,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价格?要知道现在整个大汉境内就只有这么一百坛酒,你说各地的那些世家、士族们会出什么价?”
郭管事急道:“那就请卫县长出价。”
“对”郝管事亦道:“只要卫县长出的合格,我们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