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皓心,24岁,龙氏集团唯一继承人,特警出身,英俊潇洒。为龙氏制药的天才级药师,同时也是一个天才鉴宝人,自出道以来,从未出过任何差错,是一个奇才中的奇才。”
宋氏集团的当家主母——宋妻程蝶,望着站在面前的一个年轻人,缓缓说道。
那人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听着。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剑眉星目,轮廓分明,透着一股刚毅的气息。身材修长有致,气度非凡,应该是个十分迷人的男子。可惜的是,左边脸颊横着一条长长的刀疤,完全破坏了他的帅气,令人不忍目睹。
程蝶坐在宋家豪华大厅的主位上,旁边是一个老年管家,背后站着两个等待吩咐的佣人。佣人们知道,这个可怜的年轻人,必定是要给主母轰出宋家大门的。
“我刚才说的,没错吧?”程蝶淡淡一笑,似乎故意挖苦。
“没错,曾经的我,是这样的。”龙皓心冷凝地道。他很聪明,既然敢来宋家,早已料到必然出现的多种可能,程蝶的讥讽,令他的眉头微微皱起。
“可惜呀,真是可惜!”程蝶叹了口气,“如今你不再是龙氏集团的继承人了,也不是什么天才制药师、鉴宝人了,一个被自己家族扫地出门的人,还来我家做什么呢?”
龙皓心眸光一闪,突然站直了身子,向前迈进一步——他的动作有点蹒跚,原来就连左脚也跛了!尽管如此,他仍站得笔直,望着程蝶,沉痛地道:“我是来见楚菡的。”
他的手伸进怀里,紧紧握着兜里的一块水滴形玉佩,还有一张离婚协议书。
谁也不知道,他今天不是来赖婚,而是来离婚的。
“楚菡不见你。”程蝶自知理屈,有点不敢看他,但还是接着说下去:“我们不过见了几面而已,你跟楚菡交往也不过几次,何苦还来找她呢?当初龙宋联姻,本来就是商业合作,何必当真?”
“是的,我明白生意人的目的,可这改变不了我是楚菡丈夫的事实。”龙皓心冷冷地道,“虽然我被赶出龙家,可户口还在龙家,谁也不能否认我的身份。”
“你们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
“结婚证上,夫为龙皓心,妻为宋楚菡。”
“你——”程蝶几乎气结。
龙皓心倔强而冷沉地道:“本来,我应该叫你一声妈,可现在没必要了。你想怎么样,请直接说吧。还有,给我一个楚菡不见我的理由,你的话是否就是她要说的话?”
“没有理由,因为你现在……已配不上楚菡。我的意思,也是她的意思。电话上,她不是亲口跟你说,你们结束了么?”
龙皓心怔住,坚强的心被深深地刺痛了,深吸口气,黯然道:“你们不想知道,婚礼那天我去了哪里?我所做的一切,是为了谁?”
“还敢提那天!”程蝶气不打一处来,冷笑道:“你去买了一块玉,花了一亿美金,同时还跟人打架,被抬着回来,婚礼不欢而散,害我们宋家丢尽了脸面!”
龙皓心闭上眼睛,那天血淋淋的一幕重现脑海,可他一点也不后悔。
“从此你毁了容瘸了腿。一亿美金换来一块无所价值的玉石,龙老哥大为震怒,将你轰出家门。你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怎还敢找上门来,没见过像你这样厚脸皮的!”
龙皓心深吸口气,强抑自己不平的心气,淡淡地道:“如果我非要再见楚菡一面呢?”
“这是没可能的事。”程蝶的口气不善,“你现在需要的不是她,而是钱。据我所知,你的银行卡被冻结,个人无现金。要在这个社会生存,就必须使用钱。”
“哦?”龙皓心明白她的意思,他的口气带着看破世人的嘲弄。
“我知道,像你这种曾经的大少爷,区区百来万一定看不上眼,给你一千万,你走。”
龙皓心不为所动,静静地看着她,双颊的嘲弄意味更重。
“两千万!”
“……”
“五千万!”程蝶咬了咬牙,狠狠地瞪了龙皓心一眼。
龙皓心大笑,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可笑的事情,放声大笑。谁也摸不透他这笑容里面的意思,夹杂着多少悲愤、不甘,还有被人作贱的无奈,以及对命运的不屈。
程蝶怔了怔,“你笑什么?”
“笑你傻呀!”龙皓心的嘲弄更甚,冷漠地道:“枉你活了这么多年,竟然看不透一个人。为了楚菡,我可以抛弃所有。同样为了楚菡,我可以力争所有!龙皓心在此宣布,永不同意离婚,宋楚菡为我终生的妻子!”
话完,从怀里摸出那张早已拟好的离婚协议书,双手一搓,扯成碎片。“离婚”两个字眼掉落地上,映入程蝶眼帘,不禁又悔又气,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龙皓心转身,一瘸一拐地走出大厅,朝大门外面走去。尽管他的步履蹒跚,却很稳当,给人不容藐视的气概。
大厅一侧,一个满脸肃穆的中年男人,从里面房间走了出来。
“老婆,我们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中年男人正是宋氏集团的掌门人,大名鼎鼎的珠宝商人宋常天,“我早就说了,这孩子不简单啊!”
“不简单那又怎样?一个残废还能咸鱼翻身?”
“我总觉得,这孩子其实也挺好的,有我年轻时的气魄。”
“你少来这套!想说什么,不要拐弯子!”
“你问下楚菡,她的意思如何?”
“女儿早就打了退堂鼓,五千万还是她的建议。我想着压下来,一两千万给他,应该足以打动他了,没想到……”说着,程蝶长叹一声,“倒是楚心,似乎对这个龙皓心,挺关心的呢。这一对孪生姐妹,没少让咱们操心!”
“别的不好说,皓心对楚菡应该是真心的。至于小女儿,不要牵扯进来。”
“是的,所以更不能让他进入咱家了。”程蝶眉头微皱,显示着她的担忧,再次一叹,望着丈夫,连她都觉得自己的话底气不足,“楚菡要真嫁给了他,那不委屈死了?公司的事我不管,孩子的终生大事,你要听我的,好吗?”
“好吧,事已至此,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