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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烟花情(3)

“那你就等吧!边关战事吃紧,昊王征讨女真去了,也许半年一年不回来也不一定!”太后冷冷的丢下了一句,回宫去了。

(9)决裂

转眼隆冬已至,元昊班师凯旋!

“儿臣给母后请安!”风尘仆仆的昊王一回宫就直奔母后住的养心殿,接下来,他打算去看看那自己日思夜念的人儿!

“王儿免礼,你且过来,母后有重要的事说与你听!其实梅妃她……”太后极力挑拨着儿子的怒火!

可恶!月茹,你实在该死,怎么瞒了我这么久?难道我如此待你,你却始终未将真心给我!他当然知道月茹身世的秘密,只是一直不曾点破,他怕月茹面对他会难堪,他也不忍心月茹再去想那不堪回首的过去!他只是想等月茹亲口告诉他的那一天,只是一直未曾等到。原来他在他的心里始终不曾得到过信任,原来他始终不曾获得过她的真心!

“你看像此等不洁之人,我们西夏王宫岂能容她!”萧太后看到儿子如自己预料的这样,心底浮上了几许得意,自己的儿子么,还是尊重自己的母亲的。“我本来欲肃清后宫,但是念在她是昊儿的宠妃,故而等昊儿回来亲自处理!”

“不用!母亲做主就是!”元昊几近疯狂,想也不想的回了一句,一头冲出了养心殿。

月茹日思夜盼,终于盼得昊王归来的消息,她多想扑到他的怀里诉说这些日子的相思,还有她瘦的委屈,她们未出生就夭去的孩子,然而昊王却不肯见她,甚至连辩驳的机会都不肯留给她。难道他就如此在意自己的出身吗?那个女子愿意出身青楼,出身青楼不是她的错啊!

(9)梦碎成殇

“太后懿旨,梅妃妖颜惑君,着今夜子时,赐死——”月茹终于等来了死亡的号令!

夜。

寒风萧瑟,天际飘雪。

漆黑的夜,与屋子里的灯火辉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一处是天堂,一处是地狱。

在这夜色中却有一穿着黄衫的女子临窗伫立,一双泪眼,望向窗外无边的夜色。这白色的精灵啊,不解人情的冷漠,兀自翩翩而舞。

一片雪花飞入窗内,她伸出纤纤柔荑,捧在手心,未待仔细端详,雪却融为一滴晶莹的水珠,宛如她脸上那滴水晶般的眼泪泪。她缓缓的转过身来,烛光映上了那张绝美的脸,剪水双瞳透露着无邪与纯真。

眼前,

是一杯酒,

不,确切说是一杯加了毒的酒,正幽幽的散发着琥珀色的光芒。

宫娥太监们跪倒了一大片:“恭请娘娘升天!”

她不语,直注视着眼前的这杯酒。

嘴角泛上一抹苦笑:老天真的很会开玩笑,昨天,自己还是身系三千宠爱的梅妃,而今宵,今宵却要饮尽这杯中的毒酒。

杯子在手中慢慢的旋转,这澄明的液体啊,它是如此的剔透美丽,宛如一块晶莹的琥珀,又如她美丽而短暂的爱情,难道这就是她的命运吗?老天既然让她遭遇爱情,为何却又安排如此的结局,既如此她又何苦来人间走这一遭,何苦爱他这一场!

不!她不后悔!短暂如昙花一现的爱情,对于她来说已经足慰平生了。

一仰头,她饮下了杯中酒。腹内一阵绞痛,她跪倒在地,对天大呼:“昊王!”

“我在这里!”一阵寒风,挟着元昊而入,天哪,他简直疯了,他怎么会不了解她,他怎么会失去理智说出那样的话,母后,你实在太不懂儿臣的心!

双手交握,她已失去了往日的温度,唇角的鲜血流下,宛如妖冶花瓣。

“月茹,你怎可如此待我!不,月茹,对不起!”

“昊王,我不怪你!”月茹气若游丝,一滴清泪划过她的面颊,“如果有来生,我还愿再与你相遇,还要爱你……”

“不,你一定会好起来的,要坚持!”元昊绝望的大吼:“太医!太医在哪里!”

只是月茹的眼睛慢慢的闭上了,她是唇角还带着幸福的微笑。

屋外,雪渐渐的大了,洁白的腊梅开得异常的绚烂,他又回想起他第一次在湖边远远地望向她的时候,那时她,一身白裙,双手抚于瑶琴,也如白梅这般纯洁,这般绚烂……

真爱

人生最长的暑假——高考暑假终于就要结束了。三个月来,欧阳梓坚持住了。回想起三个月前的那个夜晚——失恋的夜晚,恋爱开始的夜晚。

夜已深,欧阳梓在校园前的河边,推着单车,不断尝试着闭上眼睛幻想着车后还坐着那个熟悉的影子……

他是老师眼中顽皮的学生,但每次大型考试的光荣榜上总是有他的名字,每个人都羡慕他超强的数学逻辑思维和深刻透彻的历史分析,但没人知道在爱情上面他只是棵瘦弱的芦苇,禁不起风吹雨打,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小河就失去了一切,杏子却在这个时候和她提出了分手。他变得内向,开始不愿意说话。他伤心绝望,门牙紧紧地咬着下唇,睫毛颤动着,可以看出他强忍着心酸的泪水。他买了包Marlboro(他唯一知道的香烟牌子),迫不及待地拆开包装,用刚刚买的火机点燃了一根,咳咳……像溪流一样涌出在鼻梁两边划出两道泪痕,他从未抽过烟,甚至很讨厌抽烟,这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流泪的理由,骗自己从未为她心痛过。但他的瘦弱的心的确在绞痛着,他开始怀疑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真爱的存在,他想马上给自己一个答案。

月亮越升越高,烟头布满了一地,每根都只抽了一半。还剩最后一根烟,他伸手去拿,突然,身旁闪过一个影子,迅速夹走了最后一根烟,等欧阳梓还没反应过来又夺走火机,坐在他旁边的石板地上叭叭的抽着,眼角闪烁着晶莹的泪光,手背好像被什么划破了在流着血。

“你的手流血了。”欧阳梓有点迟钝的说。

“关你什么事!有烟就拿来,没烟就离我远点!”声音中带点沙哑,听得出刚刚痛哭过一场。欧阳梓也已经没有心情再对任何人表现愤怒了,于是默默地推着单车向远处走去,心中还是一阵一阵的痛。

那个女孩就是美加,没人想到两个同时失恋的人会在这里遇到。美加伤心的抽着烟,同样为了给眼泪一个理由。她痛恨烟,就像痛恨刚才抛弃她的男友。一个文静的女孩就因为这样变成了野蛮的女孩,她觉得文静并不能锁住心爱的男孩,她要释放自己。烟已不能掩饰住她的眼泪,回想起刚才男朋友的一句:“对不起,我喜欢上了她,我对你已经没有感觉了,我们分手吧。”她早已流下了眼泪,她知道这是真心的眼泪。她已经不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真爱的存在,她心中充满的只有怨恨。她现在只是想狠狠地揍他的男友一顿,然后把他推到眼前的小河里,让他永远消失。“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她孱弱地喃喃自语。

突然间,她有了一个变态的想法,决定马上找一个男生做男朋友,不断折磨他,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暑假结束前和他提出分手,让他感受到失恋是什么滋味,感受到被人欺骗玩弄的滋味和她现在一样感受到的被真爱欺骗的滋味。她下定了决心,于是开始细数着认识的男生,比较哪个更好下手。突然,她的目光焦距在不远的一盏路灯下,一个推着单车蹒跚走着的影子。“就是他了!”傻子一个,看我怎么玩死你!“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她又重复了一遍,但这次明显充满着兴奋。于是,她跳了起来,朝着欧阳梓的方向跑去……

“喂!前面那个!”

欧阳梓下意识的转过了头,看见了这个刚才的野蛮女孩。“我不是没烟了嘛!你还有什么事!”欧阳梓开始有点愤怒了。“也没什么,念你刚才这么大方,我请你去KFC撮一顿了!”欧阳梓一阵纳闷,不明白为什么女人可以这么善变。然后就被余美加拖着飞快跑到了KFC门前。找了个位置坐下后,美加便又飞快跑到柜台前叫了一大堆东西,然后同样是飞快的坐在了欧阳梓旁边。“慢慢吃,不用和我客气。”然后自己就狼吞虎咽了起来。欧阳梓一看全都是自己不喜欢吃的东西,而旁边的美加吃得津津有味。“唉,还说请客,全叫了自己喜欢吃的,我最多是个陪客,跟这种人吃饭还能吃出什么。”欧阳梓心里想着自己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于是便想起身走人了。当他准备起身的时候,美加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把一根沾满番茄酱的薯条插进了欧阳梓的嘴里,然后吮干净手指。欧阳梓的脸顿时比番茄酱还要红了,美加的这一举动惊呆了他。

“能借你的人用一下吗?”

“你要干嘛?”

“我想你搂住我。”欧阳梓完全呆成了木鸡。

欧阳梓从没想过这个女孩会这么开放,不过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欧阳梓很想变成一条蚯蚓找一个地洞钻下去,他的脑袋有点空白,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突然他的脑海中浮现了杏子的影子,她的不忠让他很心痛,但他还是很想念她,他对自己说不能做对不起杏子的事!

“不!杏子已经不属于我了,她已经离开了!”欧阳梓心里大声的喊到。他突然想到了他刚才的问题:真爱的存在。于是芦苇般的他开始有了个弱智想法:如果杏子和我分手是因为我对杏子不够无微不至的话,那我如果对眼前这个野蛮的女孩千依百顺,关心之至,给她所有的,暑假结束前她还会和我提出分手的话,不就说明了这个世界没有真爱的存在!再说我已受到残酷的折磨,再残酷一些又算什么。于是,欧阳梓开始把他的想法付诸行动,他轻轻地用右手搭着美加的右肩让她的头缓缓地靠在自己的胸前,眼睛却不敢正视她……

就这样,不需要任何甜言蜜语他们成了一对情侣,恋爱开始了——一个“无情”的恋爱。

三个月来,美加的折磨让欧阳梓周围的朋友胆寒,而美加周围的朋友无一不羡慕着美加有这么一位无微不至,温馨浪漫的男朋友。欧阳梓三个月来带着美加去了电影院看电影,水上乐园冲浪,山顶农庄放风筝,森林公园看日出,海洋馆看海豚,百万葵园看日落……整个暑假都是美加的,甚至欧阳梓把自己也送给了她,至少旁人是这么看的。

今天是暑假最后的一天,欧阳梓默默祈祷等待着这20多个小时的过去。因为明天他就可以完全解脱了,他的答案就要出炉了!欧阳梓的手机一阵闪动:“今晚有流星雨啊!我要看,今晚8点南山公园等!”毫无疑问这是美加的呼唤。“我就知道今天不会这么平静的结束,算了,对我来说坚持多20多个小时已经不算什么了。”欧阳梓想到,然后回复:“遵命,夫人!”

有点莫名紧张地在家吃完了晚饭,欧阳梓看了看表,已经7点半了,他搞了个手机闹钟在这个时候响了,他假装拿起手机装模作样地说了几分钟话然后走到老妈面前很无奈的说:“老妈,明天就要去大学报到了,我的高中同学说我们都会变得很成熟所以要趁今晚玩个痛快,可能会比较晚回来,本来我想拒绝的,但全班人都差不多去了,我这个文娱委员不去露两手实在太不合情理了。”于是没等老妈表态,欧阳梓飞快拿起背包,这是他的习惯,即使里面只有一部相机。

搭了差不多十五分钟的公车,欧阳梓跳下车,向公园飞奔,每次约会都会出现这个场景因为迟到可是一件杀无赦的罪行。终于到了公园东门,还好美加还没来。欧阳梓一边擦着汗一边思考着今晚的话题,因为如果美加见到他沉默寡言的话就会使劲地拧着他的耳朵,问他今天为什么见到她会没话说,做什么坏事了?还是想着谁呢?欧阳梓最怕拧耳朵了,所以次次约会必需的准备就是话题,也因为这样欧阳梓晚上不看球赛了改看美加每晚必看的无线电视剧,报纸也开始第一时间看娱乐版了,听歌也转向了日韩,不过这些他早已经习惯,所以只用了渺渺几分钟,几个小时的话题就印在了欧阳梓的脑海中了。

胸有成竹的表情浮现。

等了大约10分钟美加来了,这次算很早了。

欧阳梓满脸微笑冲上去迎接她,“今晚这么好兴致啊,看英仙座流星雨。”

“是啊,难得有一次爆发期,下一次就四年后了!”美加今晚看起来很高兴,语气中带有一丝兴奋。

“你知道英仙座在哪里吗?”欧阳梓问道。

美加一脸困惑,欧阳梓已经预料到了这个表情,美加做事从来就是没有准备的。

于是欧阳梓拉着美加跑过东门然后转了个45埃?缸琶媲暗囊豢樘焖担骸澳牵≌獗呔褪嵌?北撸?⑾勺?褪窃谡饫锍鱿帧!?“那英仙座呢?”美加一脸不解。

“笨,哪有这么快出现啊,谁像你这样这么早来看流星雨的,起码要等到12点!”

“你又不早说!”欧阳梓心想我哪敢说啊。“我本来想说的了,但以为你想见多我几个小时所以就没有说喽!”

“那也是。”不经意之间他们两人都说漏了嘴但谁都没发现。

“那颗是北极星吗?好亮啊!”美加突然兴致勃勃。

“当然不是啦!这边是南边耶,北极星在北边。那颗是木星。”

“那这个木星旁边怎么这么多星星啊,有一颗还是红色的喔!”

“在它东南边的是天蝎座,在西北的是射手座,东北是天枰座,红色的是天蝎座的一颗一等星。”

“耶!那就是我的射手座!那头顶上怎么有两颗很亮的星啊,它们有什么关系吗?”

“唉,牛郎星和织女星都不知道啊!北边的是织女星,南边的是牛郎星。它们的关系就是牛郎和织女的关系喽!”

“那它们怎么不相会呢?”

“每年七月初七才相会,其实就是近了一点,但中间的银河会发光照出一条‘鹊桥’。”

“但是……”

……

这些问题断断续续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可能只有欧阳梓有精力去回答,他是学地理的而且对天文尤其感兴趣,更重要的是只有他能够忍受到美加的这种烦人。

“流星雨啊,流星雨啊!怎么还没来!”已经11点了,美加显得很困倦,不断打着呵欠。

“看!流星雨啊!”这时是一架飞机飞过,欧阳梓想要美加保持清醒,见证12点过后自己自由解放的时刻,于是出此明知道后果很严重的下策。他捂着耳朵知道美加知道被骗了后一定扭断他的耳朵。谁知道美加突然严肃了下来,完全出乎欧阳梓的意料,见不到一丝兴奋。她双手合十:“我的计划就要成功了,希望我能找到我的真爱,感谢上帝让我暑假能这么痛快地发泄愤怒!希望我和身边这个男生分手的过程很顺利。”欧阳梓正在旁边使劲听着她的唇语但还是什么都听不到。突然,美加对着他说了一句:“我们分手吧!”欧阳梓还没反应过来,心却为之一震,想到最后一个小时都不能安全的度过?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真爱的存在?

美加说完这句话之后,应该会是心花怒放的表情但她突然觉得自己心如刀绞,眼眶挤满了眼泪。但她并没有想太多,她也没有注意到欧阳梓的表情。更没有等对方问她原因,她便抛下一句:“你被骗了,我根本对你没感觉。”起身走出东门,眼泪却不自觉的流了满面,在街灯的照耀下像一颗颗珍珠镶嵌在细软的绸缎上,晶莹剔透。欧阳梓并没有看到她的脸,他瘫坐在石椅上,心却也莫名其妙地绞痛,口里却不断地说着:“这就是我要的答案,虽然没动情,但付出了比动情还多的之后结局还是一样,这个世界真的没有真爱的存在,我太伟大了,证明出了这个答案!”连他自己都感觉的到自己有点口是心非,但他没想太多,他觉得自己已经得到了苦等三个月的答案和自由,应该狂欢一下,但他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美加沿着路灯一路跑着,她强颜着欢笑,那是苦笑,和他一样的口是心非。突然前方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她的旧同学——杏子。而欧阳梓却不知道,美加最好的朋友是她曾经最爱的人。

杏子突然走上前拦住了她:“你觉得自己爱过阿梓吗?”

“那怎么可能!他是我发泄愤怒的出气筒而已,根本没资格做我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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