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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51、剪短齐腰长发

返回滨城的许瑥有条不紊的工作着,工作之余唯一的爱好就是刷校内网的信息。每次看见金熙哲发照片,得知他现在又在香港、又在YN又在郑州……照片大部分都是酒店歇息时,或者机场车站的自拍。他好像还是一个人,唉,出差当然是一个人了!

许瑥面临一次职场选择,跳槽。收到高薪企业抛来的橄榄枝时,许瑥的犹豫是跳槽,还是回哈尔滨。那个一直想回到那个城市的想法不曾消失过,现在却越来越强烈了。这一夜许瑥依旧躺在公司公寓的床上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回去吧,工作总会找到。至少和他还能在同一个城市呼吸一样的空气,就算他有女朋友又怎样,可以抢的回来的。就让自己卑鄙一次,拆人一段姻缘来成全自己的感情,应该陪在他身边的人是自己。

次日,许瑥在校内网中私信了金熙哲,重提那个建议“金,是否需要我回哈帮你,在你身边。”

这一日,校内网安静的可以,没有任何信息回复。

等了三天,校内网都没有任何回复信息。许瑥再次拨通了金熙哲的号码,“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午饭时许瑥没有去餐厅,犹豫很久还是按下了重播键“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许瑥苦笑,你这是跑到那个犄角旮旯去了,没有信号嘛。

周五的晚上,很多同事都回家了。许瑥周六要值班依旧留在公司公寓中,晚上八点,许瑥告诉自己事不过三,如果这次电话依旧打不通,自己就去新公司,再也不回那个城市了。她只希望,这一次他帮自己做一个决定。不是说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吗!这几年的思念,难道真的没有心有灵犀吗?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啪”,许瑥的手机四分五裂的躺在公寓地砖上。许瑥抱着自己的双腿一直坐在床上,不知道坐了多久,双腿已经麻木了。她最讨厌那个机械的女声,这个女声就像梦魇一样。老爸曾手机关机,许瑥打电话听到这个提示,在家里发了很大的脾气,摔了很多东西,所以老爸老妈的手机都是24小时开机,如果遇见快没电情况都会先知会许瑥,这个事情在许瑥身边的亲戚间传开了。

周六,许瑥坐在办公室内值班,电脑屏幕一直停留在校内网金熙哲个人主页界面。屏幕映射出还有泪痕的那张脸。这个周六很安静,一个办公电话都没有响过。

周日许瑥去探望姨妈,“瑥瑥啊,你电话怎么关机了!还想问你今天什么时候回来呢!”

“手机昨天从楼梯上掉下去摔坏了,一会儿我去买一个。”

“你这孩子,这么不小心。一会儿陪姨妈去做头发好不好!”

“恩。”

许瑥买了同一款的诺基亚手机,看着和粉身碎骨的那个手机一样的新手机,“诺基亚不是很抗摔吗,就那么碎了,是不是没有什么是坚不可摧的。”

坐在某发工作室中,看着姨妈和理发师讨论烫头的卷怎么样怎么样。许瑥对身边刚刚空闲的理发师说,“帅哥,帮我剪个头发吧!”

“好啊,先洗一下吧!”

披着头发坐在镜子前的许瑥,轻轻擦了一下发梢流下的水滴,“美女,想剪短多少,还是就修一下发梢啊!”

“剪到这里”许瑥将手比在耳朵的位置。

“美女,你要剪这么短吗?你这个头发都过腰了,一下剪这么短很可惜的。你可以考虑做个发型……”

“就这么短就行,麻烦了!”

“瑥瑥,你要剪短这么长的头发吗?你当时留的那么辛苦,怎么现在就要剪短了!我记得你小时候一留长发就感冒,还不爱康复。真不知道你大学怎么把这个长头发留起来的,现在就剪了,多可惜啊!”姨妈在旁边发声。

“我实在不爱搭理了,搭理不起了!”许瑥淡淡的说。

看着理发师剪断了长发,一滴泪滑下脸庞。

那日许瑥的网络状态是“带我长发齐腰,等你娶我可好,可是现在的你在哪里……”

金熙哲,不知道你是否记得我长发的样子,如果你忘记了,那么好可惜。

你再也不会见到了,那个长发的许瑥终于在耗尽所有希冀的灰烬中死掉了!

刚剪了短发的许瑥遇见了滨城罕见的大雨,从办公室到公寓只有几分钟的路程,却被瓢泼大雨拍了个浑身湿透。当夜许瑥发高烧,次日早上许瑥摸过电话简单请假后,一直处于迷糊的睡眠状态。许瑥见到了金熙哲,身穿迷彩服同样湿漉漉的金熙哲,那是他雨中拉练时的样子;一身深蓝西服的金熙哲,那是他学生会竞选的样子;黑色风衣两手插兜的金熙哲,那是他秋季的样子……许瑥感觉自己好冷,去握金熙哲的手,暖和了很多,对不起,我刚刚剪了短发,不是你希望见到的样子了。

“许姐、许姐……”有人在叫自己,好像是自己正在培养的小姑娘红梅。

许瑥勉强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小红梅满脸焦急的看着自己,她身后还有维修部的员工。后来,许瑥才知道自己发烧期间,小姑娘来敲门没人回应,担心自己有事情,让维修部的同事将锁撬开。而自己却一直沉浸在梦中,睡了三天四夜。这一病,居然掉了5斤,比刻意减肥的效果还好!

回归短发的许瑥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外壳格外坚固,留在滨城跳槽成功,新公司领导对其工作能力大为赞赏,新同事都说许瑥的干脆利落就像她的发型一样!热心的同事帮许瑥介绍了几个有房的滨城土著,都被她拒绝了。

许瑥把懵懂的六年给了曲晓臣,却把最灿烂的六年给了金熙哲。情根深种时是在一场雨中拉练,而将这个人血淋淋的从心中剜掉也是在一场大雨后,对许瑥而已,这也算有始有终了吧!

许瑥的心中有一座小木屋,屋外爬满紫色和粉色的牵牛花,小木屋总被暖暖的阳光包围,院里有只大眼睛的小黄狗甚是可爱。推开小木屋的门,能看见坐在藤制摇椅上的金熙哲,依旧满脸的戏谑笑容“丁春秋,你回来了啊!”

夜深人静时许瑥经常会回到那个小木屋,然而长发剪断那一刻,她感觉自己想推开木屋门的手是那么无力,颤抖着转身。就那样把门关着吧,至少可以骗骗自己,门的背后还藏着那个人。

爱你六年如一日后的沉淀,放手,给自己一片碧海蓝天吧!许瑥在那场发烧之后才悟明白一件事,相爱的时候就应该深深的爱下去,别矫情,别试探,多沟通。因为彼此都不是对方肚里的蛔虫,怎么能猜到对方心中所想。自从和金熙哲分开这五年,他不曾见过哭泣的她、悲伤的她、绝望的她。而她一直坚守内心,挣扎的爱着,等待成痴。这些都是金熙哲不曾知晓的,也是他现在不必知晓的,只是许瑥再不愿疼痛,再不愿触及了。别说这场初恋毁在了青春的手中,其实,是毁在了彼此一直坚持的所谓的“骄傲”之上。

金熙哲为了发展业务一直全国各地的跑,大部分时间都在南方。经常因为乘飞机和地面断了联系,候机室中金熙哲看见眼前一个短发女孩在和自己男朋友吵架,听不见吵架内容却看得出短发女孩很激动,很倔强,这一幕让他想起那个曾经在自己身边的短发女孩,同样倔强,一闪而过,不去想了吧。

2010年3月,许瑥恢复短发九个月之后,接受姨妈安排的相亲活动。一年后,许瑥谈婚论嫁,在滨城海边拍了期待已久的婚纱照,拍照那天阳光万分柔和,许瑥笑魇如花!

2011年,许瑥再次登录人人网时,在“新鲜事”模块中看见了那个陪在金熙哲身边的女生。看着金熙哲网络状态,对女友诉不够的想念之情,以及手拿捧花送给女友的照片。关闭网页,许瑥洗手给丈夫准备饭菜。

2011年冬,许瑥在佟俐蓝的空间中看见她在BJ游玩的照片,好多美食的照片,好多景色的照片,两个人在QQ中聊嗨了。

许瑥:“哎呀,你有空去BJ怎么不想着来滨城找我!领你吃海鲜!”

佟俐蓝:“就是短暂的给自己充电,主要是去看姝寒的!”

许瑥:“好吧,放过你了!小佟,说点儿正事,你也该考虑考虑个人问题了!”

佟俐蓝:“你这个结婚的就是说话口气不一样了,是不是!”

许瑥:“我说真的,要不我在滨城给你物色一个,反正你也不是非得留在哈市吧!”

佟俐蓝:“可以啊,我还真的很喜欢滨城的!”

许瑥:“那我可就真留意了啊,你在BJ就没有什么艳遇吗?”

佟俐蓝:“我见到了张浩。”

许瑥看着屏幕上的这句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业这些年不管聊什么,她都不去提张浩这个人,倒是佟俐蓝比她洒脱,没事儿还能提一下那个人的近况。

许瑥:“张浩知道你去BJ呗,没好好招待你啊!应该狠狠宰他几顿饭!”

佟俐蓝:“不是,他不知道,我们是在世贸大厦外面偶遇的!”

许瑥:“偶遇?BJ那么大,你们偶遇?”

佟俐蓝:“对啊,那天正好我生日,世贸大厦有个很大的LED屏幕,可以播出短信那种。姝寒发信息祝我生日快乐,然后就在那里偶遇到张浩了,多巧。”

许瑥:“孽缘!那就没再发生点儿什么……”

佟俐蓝:“他和他女朋友在一起!”

许瑥:“…………,表示无语了!”

佟俐蓝:“你等会,我接个电话!”

许瑥:“好哒!我去敷个面膜!”

佟俐蓝:“臭丫头,我回来了,你还敷面膜?”

许瑥:“对啊,对啊,人家要保鲜啊!”

佟俐蓝:“刚刚是老金的电话,他住的那个公寓又着火了,今年连续两次火灾了!”

许瑥想到了上次去过的那个公寓,“哎呀,快过年了,这是要火啊,他没被烤成乳猪吗?”

佟俐蓝:“能不能不那么毒舌!”

许瑥:“开玩笑的!他现在过的挺好吧,看他人人网中晒女友了,还送花。”

佟俐蓝:“瑥,他其实过的不算好!女朋友对他不那么关心,这些年我和老金一直有联系,他帮了我很多忙,其实,他并不是我们上学时想象的那样。他这个人很够朋友的!”

许瑥:“是吗?对他不够好,他怎么不分手,他还能委屈了自己吗?”

佟俐蓝:“瑥,他其实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这么多年,我都不敢再他面前提你。有一次我们出去喝酒时,他酒后才爆出女友不关心他的一些事儿,我没忍住,和他提到了你。只有让你尝尝现在的苦,才能知道当年许瑥对你的好,你说你们当初要是好好的,你现在至于这样吗?要是许瑥还在这里,能让你省多少心……两个人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许瑥:“为什么不敢提我,我又不是洪水猛兽,能吃了你们!”

佟俐蓝:“唉!你呀,后来老金听我说完那些话,一直没出声,就回家了!后来,我们谁都不再敢提到你的名字了!”

许瑥:“老金一直什么事情都喜欢自己憋着,太能隐忍了。我知道他对朋友不错,可是,他可能对自己的女友不会表达,不是对人家不好,而是不说。不说,谁能猜到你想什么,他不喜欢哄女生,可是哪个女生不需要哄呢?他要么找个家庭主妇,对他惟命是从,以他当天照顾他的饮食起居;要么找个花瓶,可以带出去应酬和炫耀的。其他类型的女生,尤其是职场女生,不适合他。”

佟俐蓝:“你还是比较了解他,可是,当初为什么……”

许瑥:“我老公就是个典型的理工男,不会哄女生,现在不也一样该哄老婆还得哄老婆。都是需要女生好好调教滴,(*^__^*)嘻嘻……小佟,不要太强势,不要太坚强,不然你让男生站在什么地方?”

佟俐蓝:“哎呦,你现在可是和以前大不一样!”

许瑥:“生活总会改变人的,经历过的东西都沉淀成经验了。我现在也能卖萌,也会撒娇啊!我记得上学时,你说过一句话:有些人经过你的生活就是帮你长大的!”

佟俐蓝:“你还记着?”

许瑥:“当时你和崇岩的事情没有结果,你在大学语文课上对我说的,还是写在纸上的,一直记忆犹新!如果没有金熙哲当初的刻薄,也许也没有现在会撒娇的我!”

佟俐蓝:“我该卸妆去了!还没吃东西呢,饿了!”

许瑥:“快去,快去,注意身体,好好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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