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冥皇嚣张狂妄,用力一捏,任由雨水打湿全身,那薄唇中发出低沉的音色,听得令人心头发颤,似乎人命在他心里一文不值。
苏七七怒火地盯着他,好言好语亦是死,倒不如骂个痛快,靠,便狠狠地骂了起来--她的脖子越来越痛,眼泪不争气夺眶而出,此时分不清脸上究竟是泪水还是雨水,但骂竟然一鼓作气势如虎蹦了出来。
“段冥皇,你不是人,变态,冷血!我诅咒你生儿子没屁股,一辈子娶不到老婆,一世孤独终老!尸骨被秃鹰啃尽,被全天下唾骂!死无葬身之地!”
段冥皇反倒松开了手,唇边又勾起弧度的冷峻,犹如刀刻,心中蓦地萌生了的念头,俯身疯狂吻住她的眼,暴虐地,柔腻地--侵略地,残忍地,发狂地,变态地--苏七七又一次不敢置信他的唐突,双眼因此热涨得难受,被他的冷唇犹如暴风骤雨地私掠般亲吻,这根本就不是亲吻,这是辱骂他付出的代价。
她心下猛然一震,想推开他,无奈身子却半点力也使不出,只能任由他人鱼肉。
段冥皇冷唇吻了许久便放开,他唇角那似有若无的一点笑意,宛如轻风,徒留眸中那股冷冰似箭,不知那一刻就会射穿她那颗脆弱的心。
他一言不发,已搅乱苏七七的冷静!她的心因为他的吻,心跳嘶嘶蹿升!不知如何是好!
“你!你!”
苏七七猛扯衣裳在脸上蹭,却难以磨灭眼上热烫的感,明明雨水冲洗了眼,却洗不尽那触感!
“本王看你一直哭,你这样子很丑,本王也是惜花之人,一时没忍住!”
他呼吸炙热,吹佛过她耳际。
害得苏七七面色绯红,似怒似娇嗔的气从胸中涌起,难以发泄,却发现禁锢在腰间的手,虽轻柔,却难以扳开。
抬头望去,雨水打湿了他,沿着他的发际,滴落在她的脸上,但他那眼神透着寒光与讥笑,扎扎实实的印进了她的魂里!
他亲吻自己,只是惜花嘛!谁信,坑爹!坑姐!
他抱起苏七七,轻轻一落,人已在马上,执缰微扯,胯下骏马鸣叫一声,抬蹄奔去,只留下泥土翻滚,古树在云雨中摇摆。
那夜,苏七七只知道狂风暴雨不停地拍打着脸,自己钻进他怀里,耳边传来轰隆隆的雷鸣,马蹄踏踏声,马脚下的泥土翻滚声--一也不知何时,她实在太累了,窝在健硕的怀里,倏然忘了这个恐惧男人。
接连几日雨天后,迎来雨后毒日高照,雨后的清新全被毒日一一吞噬,徒增闷热滋扰世人,热得人发慌。
“太医,她怎么样?”
段无崖今日来四爷府,话说是找四爷,谈完公事,便寻机见苏七七,殊不知她昏迷不醒,顾派人叫来王来之,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苏七七,此刻他心急如焚,除了干等外。
一旁段冥皇捏着玲珑杯,漫不经心地喝茶,据福林通报说苏七七生病了,八爷唤来太医替她就诊,他有些纳闷,便过来瞧瞧。
“回四爷、八爷,这姑娘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感染了风寒,待奴才开几服药,姑娘喝了,过几日便会好!”
王来之恭敬道。
忽然一阵迷迷糊糊的声音从七七嘴里溢出。
“不要走,不要走!求求你,佐哥哥,佐哥哥!等等我!”
屋里的人皆被苏七七的梦中讫语一惊,这满是少女情怀的情话,见她语气满是乞求,可谁知的碎裂的心能否再次愈合?
谁也不知道,可柔似乞求情话却辗碎了某人的心!殊不知煽动某人的杀戮!
段无崖见她突然说起梦话来,他的心固然有些莫名酸,可他更关心她的身子,心焦如焚问太医:“太医,她怎么还不醒?”
王来之脸上一白:“八爷,待臣再去把把脉!”赶紧又塔手,按着苏七七的手。
“佐哥哥,你知道我不在了,你会不会四处找我,佐哥哥,呜呜……你为什么会跟紫伊……”
段无涯见小七眼角溢出泪水,脸上神情极其委屈,咬住红唇,似乎满腔怨恨却又带依恋,他的心有些慌了,几步走到段冥皇面前,一脸紧张凝重的表情:“四哥,小七怎么还不醒,四哥,小七不会有事吧!小七,怎么在梦里叫起佐哥哥来,莫非那是她的意中人?”看着四爷时,他那双桃花眼似乎沾着泪光。
“八弟,有太医在,她没什么大碍,你就别担心!”
段冥皇顿了顿,含着幽深的眸子瞥了眼纱中内隐约可见的七七,轻描淡写地说道。
这时门外“叩叩叩,四爷,年太医到!”福林在门外喊道。
“进来吧!”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身穿官袍的中年男子,跪在地上:“老臣参见四爷、八爷!”
“免礼,去看看她!”段冥皇冷语道。
“年不让,你就别跪了,救人要紧!”段无崖一把拉起年不让走到床前。
王来之恭敬地起身退下。
“慢!”
“啊!四爷!饶命!”
王来之双腿发抖,扑通地跪在地上后跪在地上,罗刹已将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四爷,手下留情,老臣回去会好好教导来之!”年不让见这番情景,只好出面,希望四爷能手下留下情。
“滚!”段冥皇一挥手,罗刹早已消失不见。
王来之见状,则赶紧逃。
段冥皇转目盯着年不让:“她怎样?”
“谢四爷,回四爷,姑娘感染风寒,加上她体力不足,心中悲痛却思念亲人,才会昏迷不醒,梦中讫语不止!若姑娘一直不愿醒过来,恐怕会有不侧!”
“八爷,八爷,小心后面!啊!”
“七七,你怎么样?我在这里,你别担心!”段无崖见她梦里有自己,还叫自己小心,他的心暖烘烘的,便小心翼翼地替苏七七擦汗!
“八爷,老臣用金针试试!”
“快!”段无崖抱怨地说。
苏七七只觉得自己胸口被刺了一剑,嘴角流血:“是你,是你,段……冥皇!”
段冥皇心头一震,俏立在窗前,一手捏着窗框,瞬间却缺了一角,那一角却变成灰。
他突然沉默起来,白皙如玉的面庞,泛着从未有过的凝重,眼神也在霎那间放空。
这时苏七七全身插满金针,梦中,突然觉得胸口没有这么郁闷,那剑突然变成一朵莲花,自己身上并无伤痕,只是身子一直穿梭云层。
“啊……唔……救……命……”
“小七,小七,你怎么样?”段无涯上前抓住双手拍打的苏七七。
“孙太医,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段冥皇走了过来,脸上已挂着淡漠,唇角勾出残暴的弧度。
“四爷,都怪臣失策,姑娘中的是梦蛊!”
“你说什么,梦蛊?你这老不死的,现在才来说,来人给本王杀了这个老驴!”
段无崖起身抓住年不让,一向嬉笑温柔的脸孔,早就换成一副扭曲的线条,将年不让一推。外面侍卫应声冲了进来,擒住年不让,可年不让丝毫没有求饶,只是平静地扫了一眼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