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程昱那条老狗偏偏让我们干这缺德事。文则,你信不信?我要是大将军现在就去砍了他。”乐进骂道。
“这事完全看你自己,你要不想跟着丞相混那就走呗。现在这世道,君择臣,臣也在择君啊。”于禁无所谓的说。
“我。。。我还真不想走。嘿嘿,咱两一来到北宫将军的账下这官职提的那叫一个快,除了这个恶心事我真想在这好好干下去。”乐进笑道。
“文谦,凡事有失必有得,你是游侠出身能提的这么快你觉得容易吗?咱就不说别的,就在这个氛围里你呆着是不是也觉得舒坦。北宫将军和咱们丞相说好听点都是穷苦出身,说难听点就是一帮老盲流子。咱们的出身都比他们好,只有这种人才会心疼咱们。你让世家子弟试试?谁宠着咱们啊!反正你让我再回刘岱那边我是打死也不去,我是怕了我打死也不走。”于禁像倒苦水似得一顿倾诉。
“文则说的太绝对了,荀彧陈群不都挺平易近人的吗。”乐进说道。
“文谦我在兖州这官场混的时间比你长,我品的比你明白。世家出身只走两个极端,要么贼好,要么坏的流脓。他们不会像咱们这样圆滑,人家见惯了富贵荣华所以干什么事都有理想。你跟他的理想背道而驰,他分分钟坏死你,你跟他的理想契合他就是在世圣人。”于禁苦口婆心的教育着乐进。
“你说的有点道理啊。那程昱那个狗揍的东西是世家吗?”乐进说道。
“程昱不是世家的人,但是他比世家的人还要极端。这老小子狠着呢,以后没啥事离他远点就可以了。”于禁淡淡的说。
“也对,我也懒得跟他们打交道。我还是觉得跟文远和成公英他们合得来。”乐进笑道。
“谁说不是呢。这一次那帮阴人是被逼急了,我们在冀州的战场很不乐观,如果一个操作失误就很有可能被摁地上摩擦。所以只要是给刘裕添堵的事,你就来得了!”于禁懒洋洋地说。
二人一路唠着内部情况走到了距洛阳城一里的地方停了下来,于禁拿出洛阳的城防图,说道“文谦,要开始了。过一会冲进城谁都别喊错名字,我叫什么?”
“太史慈,太史将军吗!”乐进笑道。
“很好,那么前面带路!”于禁笑道。
“谨遵太史将军将令。”乐进也很是入戏道。
“前面就是洛阳,是我们大汉的帝都,也是全天下最繁华的城池。跟着本将军抢他娘的,得来之物三成归你们,为了富贵荣华冲啊!”于禁疯狂的吼道。
于禁和乐进的部队是地地道道的兖州部队,对于洛阳没什么感情,反正上头让他们抢那就抢喽!在洛阳的金宗裕集团的一干家眷早都连夜撤往长安,兖州的部队可以放心的开抢。
兖州军犹如饿狼一般眼冒绿光的冲向洛阳,要知道洛阳现在是不设防城市哪能挡住这帮杀才。这帮人跟董卓和孙坚他们对峙都不落下风在整个大汉都是排得上号的强军,在进洛阳之后超高的军事素养对上手无寸铁的老百姓结果可想而知。滚滚洪流涌进城二话不说开杀!开抢!
在外城门吓得呆滞的老百姓被劈翻之后不敢置信地吼道“你们知道这里是谁的地方,汝等贼子敢尔!”
这帮士兵也是天生演员,狞笑道“嘿嘿!知道,是金宗裕那个杀才的地盘。老子抢的就是他的地儿!死之前让你们做个明白人,本大爷是刘冀州的部下,杀你们不冤枉吧!”说完手起刀落当场血溅十步,一帮狼兵杀进城还有好?哭喊声从北城门迅速的扩展到全城,于禁他们有意识的没有去西城门,毕竟做人不能太绝。。。。
原本在洛阳城中央哄抢生活物资的老百姓顿时作鸟兽散,但是这根本没有什么卵用,军队的杀心已经起来了疯狂的追着他们劈砍。
惊慌的老百姓知道向西很安全,赶忙拖家带口的从西城门跑出城躲到北邙山上。冲上云霄的怨气让百兽绝迹,整个洛阳就像地狱一般阴风阵阵,鬼哭神嚎。这一次兖州军进城,让洛阳一下子少了一半人,财富清零。。。。
兖州军进洛阳这个事还没传进邺城,要是金宗裕知道这个事不知道该作何感想。陈宫这小子真狠啊,金宗裕就算对他起杀心又能怎么样,这个锅他是背定了。
现在洛阳的百姓恨金宗裕,恨在他不争气!可是更恨刘裕,恨他毫不留情疯狂屠戮,这两个名字都带裕的人可是坑苦了洛阳人。在将来,这些人将会为董卓抛头颅洒热血,因为能活下来的都是带着狂怒光环的青壮年。一个叫洛阳冥府兵的军队将在日后掀起让金宗裕都不敢直面锋芒的狂潮。
群雄纷争就是这样,你正面刚不过人家,只能是在其他发面弥补差距。
陈宫的策划不无道理,想赢吗?想赢还不全力以赴!这个全力以赴可不单是你的斗志和心态,这个东西对于争天下的人来说都不缺。差的是脸厚心黑,差的是敢使绝户计,差的是危急时刻敢做缺德事时的心里承受力。如果这样你还输那就认了,大不了被人骂个几百年。走这条道就是这样,要么成神要么成鬼。
金宗裕在几日后才收到这么一件事,写这件事的信件被他当着信使的面烧了精光。荀攸和田丰强忍住好奇没有多问,金宗裕的脸上毫无波澜。云淡风轻的表情掩盖住了他如火山爆发般的狂怒,陈宫想的都是为自己好但是他就是忍不住想杀掉他。金宗裕太害怕了,他已经为青州的黄巾百姓和宛城的难民做过无数次噩梦。但凡有这类事情他绝对会失去理智,这个时候他已经记不清是谁的责任,只记得好恨啊!你麻痹!
以现在金宗裕的心情陈宫的处境很危险,将来金宗裕登上帝位走狗烹的第一人选他是有很大机会的。但人是你招揽的,为你谋划为你着想,有错吗?没有错,都没错,相反责任在金宗裕的身上。你不打败仗,这些都不会发生。杀一个陈宫,牵出一个程昱,再然后乐进于禁,再然后北宫伯玉。。。这要多少人才算完?
金宗裕靠在桌旁想了好久,荀攸等人都以为是在思考防御的对策,其实是在思考怎么整死陈宫等人才解气。直到感觉一股凉风吹得他后脖颈子发凉,才发现都已经晚上了而荀攸和田丰还在静坐等着他。金宗裕心中大叹,公达、元皓吾之至交。但其实,陈宫真的很够义气,他能为你这么做。。。
“准备撤兵,今夜就走。”金宗裕说道。
“这。。。可是主公我们还没有通知诸将。”田丰说道。
“那就现在通知,出其不意吗?哈哈哈,撤军路线你安排。还有河内要守,让。。。让。。。就让徐晃总督河内诸事,能调的兵都给他。”金宗裕说道。
“那好,我这就安排。”田丰说。
“对了,通知一下伯玉兄我军已经撤离魏郡,让他自行安排撤离时间以防腹背受敌。让王钰带着本部兵马跟着我,你们径直回长安等我的到达。”金宗裕说道。
“主公,您这是去哪啊?”荀攸问道。
“我要去趟洛阳,办几件事。去长安后你们也不会轻松下来。这一次打败仗,我们的队伍会有大变化。你们到后召集所有在长安的军政人员,我要开一次大会详细的讨论今后的出路以及人员安排。”
“诺!”荀攸领命道。
“公达,元皓,这场败仗会走一批人。不是说我不想留,而是我留不住,因为陛下现在不在我手里。”金宗裕说道。
“。。。您是说文若?”田丰试探的问。
“不光他一个人,还会有很多人。首先江东的世家子弟会走一批,咱们没了皇帝就丢了正统他们够呛能跟我们走。”金宗裕说道。
田丰沉默半响,突然跪下拜道“主公,还请责罚于我!”
金宗裕苦笑道“元皓,你这是为何啊!”
“若不是我与宫台他们献策放走陛下,怕是事情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棘手。臣有罪啊!”田丰沉痛的说。
听到陈宫二字金宗裕眼皮抖了一下,笑道“元皓,起来吧。这件事我不怪你们,我也是想赌一把大的才做这个保险。这件事我能扛得起,快起来吧。”
田丰没有起身却哭了起来,那个惭愧劲儿让金宗裕自己都感觉心疼。“元皓啊,这件事就是我的锅,你快起来吧。文若的心跟着陛下走我是很清楚的,这完全是我自己造成的跟你无关。”金宗裕说道。
“若是主公不责罚于我,我心里难安。”田丰悲愤地说。
金宗裕一看这是劝不动了,硬是把田丰提起来了。田丰死命的往下跪,金宗裕偏不让。金宗裕手劲多大啊,硬是让田丰悠在半空中下不来。“呜呜呜,主公。。。”田丰哭道。
“元皓,我出来混这么久能有今天就是靠三样东西。义气,兄弟多,恩怨分明,这是我的错我不会不认。你放心我从来没怪过你,我也不会怪你,打起精神来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你点头了,我就放你下来。怎么样?”金宗裕笑道。
“元皓,快啊!”荀攸急道。
“唉,诺!”田丰叹口气说。
金宗裕把他放下来哈哈大笑,说“元皓,擦干眼泪向前看。去吧,去安排去吧。”
田丰点了点头默默地转过身就走了,金宗裕看着荀攸使了一下眼色荀攸立马跟了上去。帐中只剩金宗裕一个人,他嬉皮笑脸的表情渐渐的变得疲倦懈怠。金宗裕坐在桌上晃悠着双腿念叨:什么恩怨分明,你刚才还想做了宫台。真他妈虚伪。。。
“唉!。。。算啦,就这样吧!以后的噩梦又要多加一场了。宫台,今后你要是对我不讲究,看我怎么收拾你。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