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珑,你听我说,我……”林烈捉住我的手,还想说什么,被我一下子打断了。
“林烈,你是御林军副统,这么是知礼数么?”我冷冷地看着他:“本宫只说这一次,你是林烈,本宫是堂堂大青龙朝尊一品洛妃!刚刚的话本宫就当没有听过,你好自为之,若不然,就是这番大逆不道的说话,本宫就可奏明皇上,治你轻薄之罪!”
“叶落花飞香满庭,霜结雪下出芬芳。须知冷暖添厚衣,折取青芷寄相思。”林烈放开了我,悲凉地念出了这首我前世为云安而作的花满楼其中一段,这首词,我从未在这一世里提及。
“雪白梅洁忍耐寒,芬芳漫漫娇巧笼。风花雪月总多情,自古伶俐一场空。梅花年年报春晓,秋思岁岁招枫红。绵绵怜就残香雪,时时念旧惜朦胧。少时倚栏懒梳妆,如今对镜鬓霜重。花红影旧娇容去,风月如昔难玲珑。”淡淡吟出这一首难玲珑,只望无论他是林烈,还真是云安,望他能明白我今日用心。
“不,我不会放开你,这一生,这一世,我都不会!”林烈激动地说着。
“何必,何苦?”我哀哀叹了口气,想起前生樱花树下,我跟云安曾许诺,生死不弃。而今,樱花已不在,人心更是不复。
无论当初离开的原因是什么,我赌不起这个赌注,时隔多年,谁还记得曾经的沧海桑田。
“相信我,我会为你夺得这天下,给你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林烈没有听我说,而是握住我的肩膀,转过我的身子望着我说:“在前一世云安不可与苏玉珑相守,这一生再也不会重复这个悲剧,你等我,等我用这天下给你做嫁妆!”
“不!”我喊了出来,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我所认识的云安不是这样的:“林烈,你疯了!”
“我没疯,我找了你十年,足足十年,我耗尽了了一切找你,你知道不!你怎么忍心抛下我,你怎么忍心!如果不是老天怜悯,我根本就见不着你了!龙耀羽他凭什么抢走你,凭什么!凭什么!你最爱的是我,你最好给我记住,你最爱的是我!”林烈激动地摇晃着我,此时六哥从外面进来,看到这个样子,冲上前就给了林烈一拳。
“林烈,你疯了!”六哥大声地喊道。
“哥,把他赶出去,把他赶走,我再也不要见到他!”我挣脱了林烈,朝着六哥大喊。
六哥从来没见过我这个样子,他的记忆里,傅月隐总是微笑,撒娇,淡淡的欢喜,淡淡的忧伤。
“林烈,我不管你有什么事,请你跟皇上说去,月隐要休息了,你给我出去!”六哥指着门,对他冷冷地说:“没事也不要来定国府,这里是欢迎你!”
“玉珑,你给我记着!”林烈红着眼,看着我说完这一句,转身走出了门口。
“哥,我好怕!”我扑在六哥的怀里,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他说他要夺这个天下来给我做嫁妆。”
“月隐,不怕,有哥哥在呢!”六哥轻轻地拍着我的背说。
“六哥,我不是月隐。”我咛咽着说:“真的,真正的月隐在她三岁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我知道,可你就是月隐。”六哥说。
“你不懂。”
“月隐,你先别哭,我跟你说件事。”六哥安慰着我说:“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月隐。”
我不解地抬起头来看着六哥,不知道他想要说什么,停止了哭泣,顺着他坐了下来。
“月隐,你知道吗?”六哥很认真地看着我,双手也握住我的双手说:“你直到三岁还不会说话,不会走路,只懂傻笑,没日没夜地傻笑,大伙儿都以为你是傻子了。”
“小孩子不是都如此吗?”还有这层缘故,我当真不知道。
“你三岁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大夫说都没救了。爹爹很伤心,我们也很伤心,都以为你会死定了。”哥哥放慢了速度,也许是在想应该用怎么的话去述说接下来的事。
“幸好,老天爷对我们都很厚爱。在你被宣称即将死亡的时候,一个道士来到了我们家,说,他可以救你。”他继续说着:“我记得爹爹当时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也就让那个道士试一试。谁也不知道他怎么救你的,道士不让我们看,只是,他跟我们说,你的名字要改,其实你三岁之前,我们都叫你洛水。后来道士跟爹爹说,你此生命运坎坷,三岁的洛水已经死了,重生的是傅月隐,你的名字是他取的,他说,总有一天,那个人会来索取你这一生的报酬。”
“什么报酬?”我一愣,我从来没有听爹爹提过这事,我只记得我来到这个世界的那天,他们都很高兴,我只知道那个小孩死了,然后我附在了她小小的身体里,这个小小的身体叫傅月隐,傅家的大小姐。可是什么洛水,什么道士,从来没有人跟我提过。
“天机老人说,让我们只当洛水死了,别再去追究过去的洛水是怎么样子了,也不要跟人提起他来过,说什么也是肯收取报酬就走了。”六哥缓缓地说着,眼睛里闪烁着一丝不确定:“我当时跟着他走出门口,他只笑了笑,对我说:好好保护你家月隐,这天变不变,怕就是要看你们家月隐了。然后他还叹了口气,说:也算是我为我师弟还了债吧,贫道要回去应劫了!说完,就飘然而去了。”
“天机老人,就是救我的那个道士?”我一惊,什么劫数,什么债,莫非跟云安有关系?
“天机老人没有说,他只说,重重帘幕遮碧玉,夜夜残月隐银胧。月色朦朦,玉隐银拢,是傅月隐这毕生的劫数,也是个未知数,是福是祸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而且,傅月隐的命数也牵引着傅家所有人的命运。”六哥黯然地说:“我们都很小心地保护你,不让你接触外界的人,读国子监的时候,很多小流氓和侯爷世子,想找你的麻烦或者跟你玩,都被我们给打发了,可是,没想到你会被选入宫,还是出了事。”
“六哥,为什么你是早告诉我!”我微微一震,不想,傅月隐的前身有这种种纠结:“你们都知道我不是傅家的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