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东西,还敢去逛青楼?真是不成器的东西!
气嘟嘟的回到房里,才发现,铁木尧已经在那里等她了。看她的表情不对,很关切的问:“你怎么了?”
淡淡的摇摇头,“没什么?”夜马上就降临了想到武承嗣即将去的地方,凌依乔的心底忽然谋生了一个邪恶的想法。
“铁木,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望君归是个世面地方吗?不如我们一起去啊。”
铁木尧一下子就愣住了,他是知道望君归是什么地方的,这丫头,摆明了就是要脱他下水啊。
依乔穿着略大了一号的霜色的男子长袍,吃着一串糖葫芦走在夜晚的长安大街上。咬了一口糖葫芦,有点酸,不知道为什么莫小贝那么爱吃?
她将手中的糖葫芦递给了铁木尧,自己走进了乔布坊,“你不要进来啊,我换件衣服。”
铁木倒是听话,果真就站在乔布坊的门口,吃着凌依乔咬过一口的糖葫芦,还真是蛮酸的,中原人的口味,还真是奇特。
依乔很快的走了出来,身上没有任何的变化,还是霜色的大一号的男子长袍。铁木就不由好奇了,问:“你有在换衣服吗?”
依乔笑而不答,放快速度走向望君归。
里面已是人满为患,她一眼就看见了武承嗣和武三思坐在舞台正上方的二楼。依乔伸着手,喊道:“老鸨,我们也要坐楼上去。”
老鸨走了过来,打量了两人一番,一个是略显稚气,一个是怪异的异域人,两人一开口就是要坐贵宾席,只是,看他们着样子,也是非富即贵,决定了,就让他们坐,不过,要放在角落一点。
这也正好合了依乔的意,免得让武承嗣看见。
回想起第一次和慕木到这里来的情景,她还没有好好地看过这里的布局,仔细看来,还是很不错的。橘红色的主色调,透着点暧昧的气息,高挑的大梁下,正中央,就是一个圆形的舞台。
“铁木,待会发生的事,你不要想太多,你只要知道,我只是在证明自己。”
当月上中梢之时,四名身着艳丽服装的女子,翩翩出场。
若雪身着冰蓝色的缕金挑线纱裙,头上别了一支银质鎏金点翠梅花簪,看起来,就感觉着,她很静,是一个温婉娉婷的女子,也真是清高若雪,在烟花之地这种女子,也着实难寻。
走在她后面的,是芷柔。金黄色的云烟衫绣着素雅的兰花,逶迤拖地的黄色黄色古纹双蝶云形裙,手挽碧霞牡丹薄雾纱,云髻峨峨,带着一支镂空兰花朱钗。脸蛋娇柔如月,顾盼之间,让人心生怜惜。
相比两人,后面的雨纤,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看她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倒是更像烟花女子。
浅墨,是从阁楼上,轻轻的,一跃而下。
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四人在台前微微福了个身,依乔可以看见,那些色中饿鬼们的眼珠子都可以掉下来了。又转过头去,看着武承嗣,他的目光散淡,不知道他在看谁,散着的眼神,空旷而无神。
“铁木,你说她们谁比较好看呢?”依乔靠近铁木。问道,她觉得,她们四个都各有各的美,但是,她最喜欢芷柔,或许,是因为她淡雅了一点,但又不像若雪那般高傲吧。
“我啊,我觉得,你最好看了,为什么要在她们中间选呢?”依乔的笑僵住了,一会儿,淡然说到:“谢谢,看,她们开始了。”
若雪接过侍女递上来的古琴,婉婉入座,修长的双手轻轻浮动琴弦,伴随着芷柔流畅而又带着哀愁的琵琶声,以及雨纤高昂却不突兀的笛音。
浅墨扯出水袖,乐曲缓缓奏起,身影流动,风吹仙袂,身子随着节奏舞动,当真是素肌不污天真,晓来玉立瑶池里。亭亭翠盖,盈盈素靥,时妆净洗。太液波翻,断魂流水。甚依然、旧日浓香淡粉,花不似,人憔悴。欲唤凌波仙子。泛扁舟、浩波千里。只愁回首,冰帘半掩,明珰乱坠。月影凄迷,露华零落,小阑谁倚。共芳盟,犹有双栖雪鹭,夜寒惊起……乐曲缓缓激烈,旋转,甩袖,扭腰,下摆,动作一气呵成。乐曲缓缓放慢,身姿也随着柔软起来,水袖翻飞,抽出五尺余长,弯腰跪地,头朝后仰去,腰肢180度弯起,乐曲结束,一切都安静了,似不曾发生过这一切般虚幻伴随着乐声的消失。
依乔点点头,确实不错,不过,她可以跳的更好。
“老鸨。”依乔唤来老鸨,递给了她一张一万两的银票,伏在她的耳边,耳语一番。见那老鸨的脸色,一开始是堆着笑,后来是错愕,犹豫在三,又笑了起来,脸上的厚重的脂粉,都快要掉落一层了。
“可以么?”依乔盈盈一笑,老鸨忙不迭的点头。
“那就麻烦了哦。”
依乔跟着老鸨走了出去,只剩下铁木尧呆呆地坐在原地,浅墨舞的再美,他也无心在看,他知道待会凌依乔那个小妮子的表现,一定会让人大吃一惊的,她没有什么事,是不敢做的。
连这种地方也要来。
浅墨四人浅浅一笑,起身,缓缓的福了个身,幽幽的退了下去。
按理说,现在应该是要竞拍谁和四位小姐共进晚餐的时候,可是还没等这群纨绔子弟们嚷嚷开来,烛火。忽然被一群丫头们给吹灭了,原本灯火通明的大厅,现在只能绰绰约约的见着朦胧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