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感业寺,衰颓寂静。
“怎么是妳?”我朝张宝林求端讯末。
“武才人,臣妾也不想出卖朋友。可是,臣妾家人和两个弟弟被敌人挟持,实在出于无奈。”张宝林缓缓说出自己的苦衷。
“那是谁在威胁妳?”我追问。
“不知道。那个神秘人要臣妾隔日汇报一次武才人的行踪给他们听,将资料塞在一棵树洞里。否则,家人生命不保。”张宝林愁眉苦脸道。
“那方采女的死,是妳下的毒手吗?”我关注人命多过其他。
“那碗白果粥,的确是臣妾端给她吃。但是臣妾并不知道粥里面有毒。方采女的死,臣妾也很难过,很自责。”方采女垂下了嫩白的脸。
“那碗粥从哪儿来?”我觉得那碗粥太可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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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方采女身体不适,又病卧床上。
张宝林从感业寺的厨房,端了两碗白果粥与方采女一块儿吃。
“这粥的味道有点怪异。”方采女吃得颦眉。
“习惯就好。这感业寺里面的食物,每样都有不同的异味。”张宝林比较乐观。
吃了几口,外面有小师父来敲门:“送药来了。”
张宝林去开门,那小师父很仔细地说了吃药的方法:“这药一定要在用膳后一刻钟吃,不能让药凉。还有,这期间不能吃酸的,辣的,白萝卜……”
待小师父细细碎碎地吩咐完毕,她再回过头的时候,却发现方采女已经伏在桌子上,毒发身亡。
事后,她再也没看过这个小师父出现在感业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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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韦婕妤那碗粥,又是什么状况?”我一直对韦婕妤存有怀疑。
“当时臣妾一番好意,顺便端一碗粥给她吃。”张宝林道。
“方采女临死前,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吗?或有什么特别事情跟妳说?”我继续探问底细。
“听妳这么一说,她似乎有好几次,有话要跟臣妾说。”张宝林细细追索前事。
“那妳先别跟别人说,本宫已经发现妳的身份。妳就继续向那黑衣人,据实报告本宫在感业寺的一举一动吧。”我断然道。
“哦?”张宝林不解。
“反正本宫在感业寺,光明正大,没有搞作。妳继续监视本宫,汇报资料,以保住一家大小。”我轻拍她的肩膀。
“武才人真是善解人意,让臣妾惭愧万分。”张宝林涨红着脸。
“妳要多小心。下个被害死的,很有可能是我们其中一个。”我叮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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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李治在萧淑妃和徐婕妤的陪同下,卿卿我我地在感业寺内用早膳。
李治根本不必自己动手,两个妃子就忙不迭地将食物往他嘴里送。
“皇上不喜欢吃豆腐乳,徐婕妤就别硬塞到皇上嘴里。”萧淑妃又挑起口舌。
“只要臣妾喂的,皇上就一定喜欢吃。”徐婕妤一脸不以为意,还多塞一小块豆腐乳到李治嘴里。
“妳这不要脸的女人,自己追来感业寺,真无聊透顶!”萧淑妃用筷子拍桌子,还站起身,准备骂架。
“两位爱妃别闹了,这里是佛门重地,有失大方。”李治马上拉了两个妃子一下。
这时,张宝林忽然推了推我的手肘:“那正在收碗碟的小师父很可疑”
我凝神一看,那小师父的怀里,似乎仿佛藏着一样长长的,闪亮有柄,类似刀子的东西。她的目光,还杀气腾腾地望着李治。
我此刻的位子离李治太远,只得立刻通知站在角落的洪鬼。
洪鬼马上以轻功飞跃了过去,一把反锁小师父的双臂,让她的怀里,叮叮咚咚地掉出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