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门锁的位置研究半晌,司华年不由苦笑,“这个就比之前的密码门先进多了,这是一个生物保护密码,只要输错一次,里面的不明液体有可能从任何地方喷射出来,射向任何方向,没有人可以幸免。”
阮轻舟闻言,顿时一股寒意顺着脚底绵延而上,却又忍不住疑惑,“我还以为,这个地方已经废弃了。”
司华年冷笑一声,“确实废弃了,不过就算是废弃了,对方也不希望有人能从这里发现一丝一毫的线索。他们,想要知道这个地方的人,全都消失。”
阮轻舟一愣,内心突然有种陷入一场巨大阴谋之中的焦灼,仿佛黑暗之中有无数警醒的眼睛在死死盯着她,时刻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只要她走错一步,就会被危险吞噬殆尽。
此刻,她只想赶紧离开。
跟在司华年身后,在这条路上反反复复走了好几遍,确定没有其他玄机之后,正当阮轻舟终于松一口气的时候,突然感到脖子上有什么东西在轻轻蠕动,痒痒的,麻麻的,就像一只蚂蚁在爬。
这不看不要紧,低头一看,浑身的血液都涌了上来,她下意识地扯住前面之人的手臂,尖叫声呼之欲出。
“怎么了?”司华年一惊,迅速回头紧紧握住她的手。
只见阮轻舟白皙的脖颈上,一根红线绕着脖子牵了出来,毫无支撑地悬浮在半空中,而绳子的另一端,是一枚呈不规则形状的红色玉佩,此刻正发着光,闪烁着在空中上下跳跃。
阮轻舟早已震惊得说不出一句话。
正当司华年举起另一只手,准备触碰那枚玉佩的时候,下一秒,更加怪异的事情发生了。
同样的,从他衬衫领口处也冒出一样东西,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着玉佩的方向飞奔而去,仔细看去,虽然形状不大一样,却是同样的颜色、同样的红光闪耀。
仔细看去,竟是同一类物质!
能量之大,速度之快,令司华年一个踉跄,险些没站稳。
两枚小小的玉佩就这么盘旋着、跳跃着,既相吸又相斥,保持在一个平衡的位置,上下颤动着,分分合合、合合分分,妖艳的红在这个偌大的空间内显得格外惹眼。
两人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
司华年率先开口,“我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怎么都治不好,一直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后来母亲实在没办法了,就去寺院给我求签,求来的,就是这枚玉佩。没想到事情就是这么诡异,自从带上玉佩的那天起,我的病就奇迹般的好了。”
良久,阮轻舟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的玉佩据说是我出生那天,外婆留给我的,不久之后外婆病重撒手人寰,我就一直把它带在身边,从没有离过身。”
司华年突然抬头,“你生日是哪一天?”
“91年12月7号。”
说完,见对方眸光一滞,阮轻舟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不会……你拿到手也是这一天吧?”
再一次,两人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极度的不可思议。
那一天,百慕集团内部同样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在那之后,所有的研究和机密在一夜之间不翼而飞,像是从来不曾存在于这个世间一样,再也没有留下任何资料和文件,消失得无影无踪。
自此,百慕集团大楼沦为一个空壳。
那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1991年12月7日,究竟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这么一想,两人都有些恍惚,也就是这么一恍惚,眼前红光一闪,两枚玉佩同时落下,安安静静地重新挂回到脖子上,当即恢复了往日的正常。
阮轻舟不由紧握住冰冷的手,“司华年……我有点害怕。”
就算司华年先前表现得再淡定,此刻的他,也觉得一切太过于诡异,不宜久留。
“看来这里已经荒废很久了,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发现。我们走吧。”
按照来时的路途,两人顺利地由电梯重新回到病房。
从窗缝里透进来的风轻轻吹起窗帘的一角,阮轻舟一瞥间似乎觉得哪里不对,再仔细看去,只见隔着窗户,离住院楼不远的地方,几辆商务车飞驰而来,肃穆的黑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有种低调的奢华,另有一行人顺着医院的中央大道疾步而来,看衣着,应该是医院的保安人员。
“不好,我们是不是被发现了?”
司华年闻言撩起窗帘,眸色一紧,“不会,他们应该只是发现钥匙被偷了。”
当保安悉数到达住院部楼下,一字排开站得整整齐齐,这时从第一辆商务车内走下一人,深色的西装、锃亮的皮鞋,即使在这月黑风高的夜里也带着漆黑的墨镜,举止投足间泛着深深的冷意。
他首先走到第二辆商务车前,透过摇下的车窗不知向里面的人说了些什么,然而点了点头,转身走到保安们身前,郑重其事地交代起来。
阮轻舟当即有种不好的预感,“坏了,楼下好像安排了人巡查,我们是不是出不去了?”
其实她真正担心的是,万一他们露陷了,应当不止是出不去这么简单。
司华年平静地往窗外看了一眼,随即一把牵起阮轻舟的手。
“我有办法,我们走。”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三分钟的时间,当阮轻舟看着一脸神秘的司华年再次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三分钟,在这关键的紧急时刻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可一看他的表情她就知道,一切尘埃落定。
“你去做什么了?”
她瞧了瞧身后不远处的病房,那是一间空着的病房,她实在想不到那里能有什么玄机。
司华年嘴角一勾,“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见对方并不打算说出来,阮轻舟也不多问,还是先专心应付眼前的麻烦来得实际。
走廊的那头,已有保安朝着两人的方向走来。留下一个人在走廊上巡逻,其他人则挨个检查两边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