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退朝。都给朕滚……”雨夜皇帝不禁伏案，眉头皱个不停。“哎，今晚后宫怕是回不成了。在御书房睡一晚吧。”
王公公适时地走上来，轻轻地替雨夜皇帝按摩太阳穴。“陛下不要太过操劳了，注意身体啊。”左右两根手指闪现出细微的淡绿色光芒，伴随着轻微的揉动，丝丝缕缕沁入心脾。
“五十年了，整整五十年了。还是你一直陪在朕身边。”雨夜皇帝闭着眼睛说道。
“陛下，他们毕竟都还是个孩子。”王公公其实也早已步入迟暮，若不是皇宫里续命的灵药怕也是早已入了黄土。而他虽身居高位、修为深厚，可没有子嗣留下，这也让他对于这些稚气未脱的皇子们甚是喜爱，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孙儿们。
“孩子？太子年岁已经二十了，居然还能干出这等鲁莽之事。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看走了眼。”雨夜皇帝失望道。
“你当初也好不到哪去吧。为了一个妃子，跟当时的二皇子大打出手，最后还被罚去宋国当质子。”王公公心里诽谤道，但是脸上还是依然陪着笑。
话说，雨夜皇帝当年因为目无尊长被送去宋国当质子，这才巧遇了雨飞凡的母亲，这才有了之后的种种。
……
入夜。
“其实御书房也是挺好的，虽然比后宫只差了那么一点点。不过还是可以的。”雨夜皇帝自己安慰自己道。
以昼夜处理国事为由，遣散了身边的太监侍卫。伸了伸懒腰，做了个真气流转的姿势。“今晚就好好修炼吧。”最为一国之君寻常不需要自己主动地去修炼，白天有人传功，夜晚又有双修，丹药法宝更是不要命地砸，修行的速度可谓是一日千里。
但毕竟这些修为之力得来的太容易，所以绵软的很，需要再用一定的时间去压缩它们。
雨夜皇帝盘膝而坐，两手平放在膝盖之上，呼吸逐渐调节平稳。“呼、吸，呼、吸……”
突然一道瘦小的黑影出现在雨夜皇帝的背后，伸出手臂轻轻地搂住雨夜皇帝的脖颈。正在打坐的雨夜皇帝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瞬间冷汗直流，想动却又不敢动。
“婉儿，这么晚，你怎么来这了？”雨夜皇帝硬着头皮开口道。
“臣妾在后宫等不到陛下，就猜陛下一定是又来御书房修炼了。”银铃般的声音清脆地传出，带着点幽怨，又带着点苦涩。“陛下以前同臣妾吵完架也是偷偷躲到御书房来的。”
“歇儿，他……还没醒吗……”雨夜皇帝不敢看她的眼睛。因为自己让她受了太多的委屈，如今她的独生子雨歇昏迷在床，自己又不能惩戒罪魁祸首，心里真是感觉太对不起她了。
“生死未卜。”如皇后话里带着哭腔，险些哭了出来。
“对不起。”雨夜皇帝只能抱歉。
“臣妾不怪陛下。之前歇儿重伤在床，陛下守了三天三夜。如今……如今……若是宿命使然，臣妾也……也就接受了。”
雨夜皇帝看着如皇后的眼睛，大感不可思议。上次雨歇重伤，她可是差点把整个朝堂都翻了。如今这……这反差怎如此之大。
就像是一个女汉子突然流露出小女人的情绪，前后反差让人欲罢不能。
“陛下……”梨花带雨，伏在雨夜皇帝身上哭了起来。
“是朕对不起你，朕一定会给你个交代的。”雨夜皇帝看如皇后真情流露，不禁心软了。“哎，毕竟还是亏欠她太多。”
“朕让人送你回后宫吧，你好好休息，明天朕一定给你个交代。”雨夜皇帝不停地安抚着如皇后的情绪，这才依依不舍地送走了如皇后。
送走了如皇后，雨夜皇帝坐立不安，越来越觉得自己优柔寡断，于是披着月色赶到了王治御医的住处，张开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深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