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十五。”月妃自言自语的说,似在替锦儿惋惜,又替自己惋惜,她进宫时,也不过十三、四岁的豆蔻年华,一晃,她已经是桃李之年,光阴无情,七年来,她究竟得到了什么?皇帝的宠爱?权势地位?不,她什么也没得到,她得到的只是无尽的不安和期待,一个不被丈夫宠爱的女人,是不会有尊严和地位,有的只是悲哀的等待。
人生啊,真的是一步错,步步错。
王月儿忽然想起自己青梅竹马的恋人,自进宫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想起他,想起进宫的前一天对他说的话,想起他那受伤的眼神,背叛了爱情的人,这就是报应吧,她想。
“娘娘,你在想什么呢?”锦儿轻声问。
王月儿收回思绪,怅然道,“在想一个人。”
“皇上吗?”锦儿问。
王月儿愣了一下,勉强的点了一下头,“是。”皇上,她连想念他的资格都没有吧?
“奴婢觉着,皇上对娘娘比对其她娘娘要好。”
“是吗?”王月儿笑笑,“最受宠的应该是丽妃吧,我以为,皇上会立她为后,看来一切还没有定局呢。”
锦儿想了想,试探的说,“娘娘,听说丽贵妃在外面买了一些东西。”她说得小心翼翼,生怕被人听见似的。
“买了什么?”月妃故作无意的问。
锦儿凑过去一点,压低声音道,“回娘娘,听说是一种禁药。”
“唔?”王月儿浑身一颤,坐了起来,“你说什么,禁药?”
锦儿连忙跪拜下去,看也不敢看她道,“娘娘恕罪,奴婢矢言了,请娘娘恕罪!”
“慢着,你刚才说,丽妃在宫外买了禁药?是什么样的禁药?”
“是、是让皇上神魂颠倒的药,听说,丽妃求了一个得子签。”
“她做梦!”王月儿气急败坏的叫道,攸地,她又吃吃的笑起来,拉住锦儿的手腕说,“无论丽妃平日里多嚣张,不也跟我们一样,巴不得怀上龙种,希翼母凭子贵的庸俗女人,等着瞧吧,早晚她会输得最惨!”
锦儿有些不明白,抬起小脸问,“娘娘,为什么丽妃娘娘会输得最惨?”
王月儿吸口气,躺会床上,轻声说,“走着瞧吧,她的下场一定很惨,权势这东西向来是爬得越高摔得越痛!我就等着看她摔得血肉模糊的样子!!”
冷不丁的,锦儿打了个寒战。
“那,明日还找学士大人来吗?”锦儿问。
王月儿点点头,“当然,我王月儿也不是吃素的,媚河大使几日到?”
“听人说是半月后。”
“你下去吧。”
“是,娘娘快歇息着吧,明日学士大人来看到娘娘你气色不好,又该心疼了。”
“唔,对…….”王月儿轻叹,“媚河大使快到了,我娘在花满楼替我做了几身新衣裳,锦儿你去取回来吧。”
“是。”
“穿得再雍容华贵又如何,他也不会看一眼。”
“娘娘……”
春天的早晨,院子里的花安安静静的绽放着,冬天,真的过去了。
莲妹斜躺在藤椅上,一动不动的看着远处的天,小乔端着汤药过来,看她只穿着里衣,急忙把药碗放下,取了披风过来,边走边念叨,“虽然是春天,风还是很凉的,身体又不好,也不知道多穿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