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月,你怎么来了,外面天冷,进屋吧。”我笑道。
盼月上前搀扶着我,“从今日起,奴婢就侍奉才人左右了。”
“那就太好了,只是......内务府岂会轻易调人给我?”没有太后的允准,有谁敢派人到我宫里来。
“奴婢能再次侍奉主子,全都仰仗了皇上。昨日奴婢在御花园修剪花草,皇上路径于此,问了两句,便将奴婢调离了纤羽阁,侍奉才人左右。”盼月柔润着嗓子细语。
她只是一介宫婢,皇上怎会听信她的话,调遣她来照顾我。
“我跟你相处不长,倒是没能看出你嘴厉害,皇上问了那两句?”
她笑了笑,“一句是:世间万物皆有灵,这花就别修了,任它自由生长。奴婢则回话:奴婢不修剪花草,日后岂不是没地方当差?皇上二句则是:你原先在哪儿当差?奴婢回道:奴婢先前在钟粹宫侍奉候选妃子,就是现在的文才人。皇上听闻,立马就下旨将奴婢调回才人身边了。”
这么说来,盼月能回我身边,都是皇上的功劳。
我笑了笑,皇上对我岂非无意,只是不愿说出来而来。
胡昭仪至今都没派人看望我,也没叫人传话,她果真是放弃我这颗棋子了?
她不来,我则去。
“给昭仪娘娘请安,娘娘万安。”
她依在鸾榻上,宫人替她涂上粉嫩的丹蔻,像极了粉玫瑰。
“起来吧!念儿,去端把椅子来。”她看都不看我一眼,冷冷吩咐着。
墨念儿将凳子放在胡昭仪下侧。
“文才人近来忙于侍寝,抽出时间前来向本宫请安,真是难为你了。”她道,轻轻吹着丹蔻。
我笑了笑,“嫔妾能有今日,全靠娘娘。”
她转过脸,丰润的唇像在滴血,轻笑,“才人说这话可就太抬举本宫了,本宫只是对才人略施指点,真正的努力还是靠你自己。”
“去把先皇赏赐给本宫的红宝石项链拿来。”她吩咐着墨念儿。
项链如她红唇一样鲜红、艳丽。
她挥手,示意我过去,“本宫早已年色人衰,不及你年轻貌美,带不得这样艳丽的颜色,本宫今日就将它赏赐给你吧。”
我在心里冷笑,她不喜欢艳丽,何必将嘴唇涂得跟鸩血红一样。
“谢谢娘娘美意,只是这宝石项链太过贵重,嫔妾担受不起。”我恭维道。
无事不献殷。
“到底不是本宫一手调教的人,翅膀硬了,便就飞了。”她冷笑着,硬将项戴在我脖子上,“你肤色嫩白,不论带什么都好看。”
她替我理了理衣衫,接着道:“太后对你恨之入骨,即便有皇上宠着你,你也难逃她的算计。皇后有太后撑腰,本宫要扳倒她谈何容易,擒贼先擒王,只要太后倒了,皇后也就跟着倒了,本宫希望你能好好为我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