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双目相对，“朕如何学小人，耍小人手段了？”
我轻笑，“皇上明明忌恨我效仿萱贵妃，却偏偏夜夜召我侍寝，在宫人面前与我相亲相爱，两人独处之时，又以我效仿萱贵妃为由百般羞辱。其目的是什么，也只有皇上你自己最清楚。”
这个结论我想了几个晚上，他若不是有目的，又何须如此。
他冷笑出声，“那你倒是说说朕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册封大典之日，太后因我跳“凤飞蝶舞”而不允皇上册封我为才人，而皇上也不喜欢我效仿萱贵妃，却偏偏不给太后颜面，执意赐我封号，可见，皇上你与太后之间的感情有间隙。”
顿了顿，看着他蹙眉深思，看来我所说一点也不错。
“萱贵妃生前不得太后喜爱，可皇上你喜欢，众人皆知皇上刚登基那会太后垂帘政听，旁人眼里都有非议，更何况是皇上你。太后不喜欢萱贵妃，同样也不喜欢我，皇上是想借我之手，扰乱后宫，镇／压太后！”
我冷冷道出，近乎咬牙切齿。
我只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一颗为他巩固江山的棋子。
他冷笑，许久，才惶惶道：“朕五岁时，母后就抱恙在身，父皇将她禁在冷宫，好好养病，朕则随奶娘长大。年幼时常常受皇兄的折辱，受尽苦楚。十岁时，母后病逝，太后膝下无子，父皇便将朕交予太后抚养。太后对朕有恩，可朕对她只有恨，若不是她见母后当年备受父皇恩宠，母后又岂会喝下她送来的红花，一病不起！她还假仁假义收朕为她儿子，让朕叫她母后。她扶持朕当上皇帝，无非是想效仿武则天，自己做女皇，一统天下！”
我静静听着着匪夷所思的故事，目瞪口呆。
他与刘太后之间竟有如此的深仇大恨，在民间就听闻太后与皇上不和睦，这之间竟还有这般典故。
他接着道：“付凝萱是母后身边的小宫女，与朕自幼相识，朕原本想纳她为太子妃，太后却嫌她是宫婢出身，身份低贱，执意让朕纳她侄女严敏为太子妃，封凝萱为侧妃。因为朕太过宠爱凝萱，才让她遭太后毒手。”
难怪太后如此讨厌萱贵妃，连我这个毫不相干的人也受牵连。
“嫔妾方才失言，说出大逆不道的话，还请皇上责罚。”我小声道。
“你是个聪明人，朕要责罚于你，何必要将朕与太后之间的恩怨说出来。”他淡淡道，露出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今日之事，嫔妾一定不会说出去。”我欣慰的笑了，至少现在他不会在半夜折辱我了。
步辇在养心殿停下，宋词官冶回宫批阅奏折，派宏公公亲自送我回纤羽阁。
盼月躬身候在纤羽阁外，“奴婢参见文才人，文才人吉祥。”
看她两手通红，想来在外面等了很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