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景色毓秀,群岚不断,应该木属性元素要旺盛一些。这样一来,此地应该多木属性灵兽,比如金刚猿,伏地兽之类的。”
“但这些灵兽在天门山没存在,说明天门之上的灵兽,要比那些普通木属性灵兽强得多。因为我看到过一些木属性的小兽出没,但过不久就没再见到,说明此地的那些灵兽,已经远远超过一般的木属性小兽。也说明天门山允许那些小兽进来,却在进来后无法出去。”
“天门山至少存在了上万年,至今没见到木属性灵兽,不是说没有进来的灵兽,只能说明此地的原生灵兽太过强大,已经将近来的那些小兽屠杀干净。”
“小戈,虎儿,你们得加强警惕,我觉得这次进来又和上次有所不同,因为进来的时候,我已经感觉不到天门山上有木属性灵兽的存在。”天籁上者正色道。
“现在还是以三觉射日阵的阵型进入,主要是历练你们,我在这里只是确保你们安全。现在布阵,小戈在左,虎儿,你在右。”
“如果以我们前进的方向为坤向,那我们左边应该是离向,右边是兑向。离火,兑泽。本来是两个毫无关联的方位,甚至互相克,乾兑生坎水,水火不相容。”
“但三觉射日阵自有它的妙处。当我们左转的时候,前方是巽位,后方是乾位,乾兑克木却助离火,那时候可以将火属性觉力的威力发挥到最大限度。向右转的话,坎位朝前,离位居后,三个属性各不相容,却能产生不可思议的效果。”
三觉射日阵它最大的好处在于攻守兼备,类似上古三才阵。三觉合一的时候,第一个人占尽天灵,中间的人起到协调作用,而后者可以汲取地气。
“小戈,虎儿,你们是不是觉得这样的阵法很普通?它也许真的很普通,但不代表无用,这世界上最为简单的东西最为接近天地至理。所以,你们日后还得细细专研。”
“三觉射日阵的忌讳是末者为弱者,就如同我们,你们两个人居前主攻,我在后面。其实这样的阵势,后面那个人的修为至少要高出前面修为最高那个人两阶,不然,遇到强横的敌人和妖兽就无法抵挡住那些反噬。但最重要的,还是对觉力的操控。一个对觉力操控入微的人,比一个单纯高了两阶的人在阵法操控上强得多。”
虎儿似乎心有不服,从鼻子里传出嗡的抗议声。
“三觉射日阵的要义是以天地人之名,怀悲悯之心,自救者救人。”
余戈有些疑惑:“师傅,每一个阵法都因为和谐才会强大,以天地人之名我能理解。但为什么能自救的人,才能救人,那要阵法何用?戈儿一直以为阵法之所以称之为阵法,是因为利用阵法,可以让没一个人的实力有所提升,从而战胜强大。”
呵呵,天籁笑了笑:“这是世人的理解,在世人眼中,那些阵法明显就属于创造,既然创造出来,就一定会让人变得强大。但是小戈,你记住,只有能自救的人,才有能力去救济他人。”
“强者不假于外物,因势利导,那是权宜之计,不可能一辈子利用。人没有总那么幸运的时候,等你知道回天乏力的时候,会明白不是上苍抛弃你,是你自己抛弃了自己。”
余戈想了好久,觉得师傅说的话有道理。
虎儿想了一会,自信满满的开口道:“那,师傅,我会做南国最强的强者,不会让别人左右。”
天籁笑了笑:“虎儿,你太过刚烈,也许在修觉之路上会有很大成就,但最后会有瓶颈。你没法像小戈一样静下来想一些事,所以没办法看明白许多天地至理。”
余戈这才抬起头来,点了点头:“师傅,你说的话我会记得。”他抬起头来看着天籁上者,却发现天籁面对着夕阳,脸上出现了少有的迷茫情绪。
在很多年后,余戈还记得师傅那时迷蒙的样子,那样的天籁,脸上出现的表情让他感觉害怕,那种表情,明显就是无助。你听过这个国度的最强者会出现无助吗,他们只会感到孤独,什么都是自己一个人,和世界已经没了对比。
天籁盯着夕阳看了好久,那眼睛里盛放的阳光,明显就属于他自己的荒芜。余戈后来问自己,如果一开始不修觉,在被查出不是觉者之前,就放弃修觉,会不会更幸福?
天籁回过头,仔细看了一下两个少年,脸上有了些歉意,微笑着开口:“为师不过刚才想到一些往事。现在我们进入乾门,进入以后我会指引你们去感受三觉射日阵的强大。”
天门山在接近傍晚的时候已经有雾气从山峦的底部开始升上来,阳光穿透进去的时候,产生折射,让那些雾气变得五光十色,隐隐有灵兽的叫声从雾气里传出来。
“现在是酉时,这段时间里大多灵兽都会出动,争取吸收更多天地灵气,却也最为凶险,因为随时,那些灵兽都会聚集过来,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在猎取云豹的时候,速度一定要快。”在向前移动的过程中,天籁上者严肃的告诫道。
余戈静静的朝前走,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虎儿大步走着,眼光里竟然透露出有些兴奋的神色,云天弓就握在他的手里,裂云箭搭在弓弦上,似乎只要有一丝动静,就会搭箭拉弓。
天籁上者悠闲地走在后面,似乎对一切都不感兴趣。
突然,从云里传来一声洪亮的鸟鸣。接着,那些雾气就被搅动分散开来,一只敖士雕的身影显现在众人面前。但看上去羽毛散乱,眼神就要失去光泽。看它的身形只有怀抱大小,应该是未成年的小雕。但奇怪的是,它和普通的敖士雕又有所不同,在脖颈上又一圈看上去呈现银色的羽毛,在夕阳的照射下银光闪闪。
虎儿下意识的的将云天弓扯成满月,作势欲射。余戈急切道:“虎儿快住手,你没见到那只小雕快死了吗?”
虎儿放下弓,回过头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似乎在问为什么放过它?
天籁上者似乎因为两个少年突然停下来有所察觉,睁开眼睛,正好看到那只快要死亡的敖士雕。但他没细看,觉得不过是普通未成年的雕儿。他听到余戈之前说的话,知道是这孩子动了仁慈之心,不想拂他的意,便没说什么。那只小雕似乎明白余戈说的话,睁大了眼睛向他投来感激的目光。但很快,它的眼光就投向天籁上者,似乎在乞求帮助。也就因为这些动作,那只小雕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颤抖着就要从空中掉下来。
天籁上者觉得奇怪:这只小雕竟然这么聪慧?但还是觉得陪伴小戈和虎儿去练习觉力控制更为重要,况且万物有长,生死由命,所以没去理会。
他朝着余戈和虎儿催促道:“赶快起程,等到天黑下来,那些云豹就会完全隐藏在天门山顶峰的洞穴里,那时候它们都一起群居着,那样更难对付。况且到那时候,也就失去了来天门山的目的。”
“之所以选在酉时进入,是因为这时候云豹最为活跃,能把它自身的速度发挥到极致,并且神出鬼没,更好练习你们对觉力的操控。”说完这句话,他便率先朝前走去。
虎儿看向小戈的方向,默不作声向前移动了几步,但发现小戈没有动,就又走回来。有些愤怒的质问余戈:“小戈你到底怎么了,还去不去猎云豹?胆怯的话你先回部落去算了。”
余戈没有在乎虎儿的咆哮,而是回过头看着天籁。眼里已经充满哀求:“师傅,救它,小戈求你了。”
天籁看了看余戈,觉得那孩子心里的执着无法改变,只好说:“好吧。只是如果救了它,我们这次出去的时候就无法再带其他活物,就算你之前向我讨要过的云蝶。”
“好,师傅,那些我都不要,只要把小雕带出去就好。”
天籁眼睛里有了些歉意:“小戈,不是师傅不帮你你,是因为这座山的禁制,师傅没把握能对付过去,只带这只小雕的话,师傅有七八分把握,如果再带上七只云蝶幼崽,根本没办法在万无一失的情况下全身出去。我想这肯定是穷诸的禁制,因为我从上面,感受到第三步的气息,甚至还有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师傅不知晓,也许那是属于第四步的能力。”
那只小雕似乎听明白了天籁的话,终于支持不住,从云层里一头栽下来,跌落在余戈怀抱里,准确的说,是余戈在它落下的过程中,准确无误的接住它。
它似乎受伤太重,头望往余戈怀里靠了靠,然后耸拉下来,似乎昏迷过去了。
天籁上者看了看余戈怀里的小雕,开口道:“这只小雕受了很重的伤,短时间不会醒过来,并且已经伤及经脉,这么坚韧的小家伙,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他又仔细观察了一下那只小雕身上的的伤口,脱口而出:“云豹,竟然是被云豹所伤!看样子还不只是一只云豹,而是一群,因为就算被偷袭以这只小雕的速度,也不至于受这么多伤,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受了伏击。”
虎儿似乎对之前的事有些不满,对着余戈的方向嘟哝了几句:“不就是个扁毛畜生吗,有什么特别?”但听到天籁接下来的话,他几乎要暴跳起来。
天籁笑着对余戈说:“小戈,你运气不错,受到到这么多云豹伏击还不身死,说明这只小雕非同凡响,或者身上藏有神秘宝藏,值得它拼命去争取。”
“你可别小看这小家伙,现在的它虽然未成年,但已经有觉力四阶的样子,且敖士雕是少见的高空灵兽,对四周灵气的感悟极为敏锐,只要一点点灵力的改变,就会让它产生警惕。并且,作为飞兽,对觉力的章控几乎妙到毫巅,我没见过什么动物能像它一样在空气中随意改变方向。”
“我干。”虎儿这会已经毫无顾忌的大骂出来:“觉力四阶啊。我一个天才竟然被这个扁毛畜生比了下去!要早知道这样我拼着命也把它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