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蕙正芬芳的时节
石子飞过,只打到了枝桠,惊动了翠鸟振翅掠去,也惊动了一树杏影香雪乱飘,缤纷落于树下芳草间。曛风微动,轻盈洁白起伏于绿茵茸茸,更觉明媚可爱。
“十一姐姐。”
“妹妹。”黄衫子的女孩懒懒的唤道,手里还拿着弹弓,瞧准远处渐进得紫衫女孩,不动声色的笑着。
“哎呀。”远处一声尖叫,似嗔非嗔。
“十一姐姐,要是她知道,饶不过你。”蓝衫子的忙道,慌的过来抢去弹弓,藏在袖中。
“算她活该,谁叫她昨日在后面嚼我舌根?”黄衫子嗤笑。
“你和她闹得这么僵,那她十岁生辰还去不去?”蓝衫子的问。
“去!去了我就砸她的场子,瞧她那得瑟样子,我就不欢喜,像谁都欠她,给她过生辰,要减命活的。”黄衫子的拍拍手,嘲讽道。
“十一姐姐,你也要收敛收敛了。”蓝衫子的长篇大论,黄衫子的便捂着耳朵,囔道:“我最讨厌别人长篇大论,我肯定收敛,成吧。”
说罢直起身,将雕着富贵如意牡丹的竹榻用力踩踏地吱吱嘎嘎乱响,叫道:“不玩了,那巫婆就要过来了。”
话毕,但见紫衫子的捂着脸,怒气冲冲的过来,眼尖的瞥见蓝衫子手中的弹弓,扬手就是一巴掌。
“你这个没教养的疯丫头。”她怒道,肩膀还在微微发抖。
这下,黄衫子的不乐意了,谁准她动手打她妹妹的?伸出手来抓住紫衫子的衣襟,也是一巴掌打回去,冷冷道:“打你怎么了?让你还手。”
拳如雨点落下,一下也不留情,紫衫子的哪受过这样的苦,对着周围发愣的舍人宫婢叫嚣:“都死眼睛了?”“谁敢上来,明儿个我就找人挖他祖坟。”黄衫子的狠狠道,又踹上几脚,似乎还是有意未尽的样子,又补上两巴掌:“让你打她,活该被打。”
黄衫子的呼出一口气,拉上还在哽咽的蓝衫子,站起身,舒展着手脚,不迭的跑了。
听到后面哀声连天,偷笑不已。
“十一,你该收敛收敛了。”蓝衫子的道,她其实也痛快,但多少还是有些顾忌,玩的心思已经没有了,遂早早的离开。
夜里,重重沙帷将床榻温柔包裹,光线晦暗不明。帐中置了一点鹅梨香,甜暖的气息安定人心。两人共振连衾,十指在被底交握,昏黑里低语喃喃不息。
“明日要是母妃知道了,一定会罚你。”
“管她去?她要是敢告状,我明天还射她,非打得她叫爹叫娘,叫我二大爷。”
“你啊,十一姐姐,我想睡了。”
“哦,我睡不着,你再陪我说说话呗。”
“困着呢,你明儿个在说吧。”
“喂,我真睡不着。”
“……”
“喂。”女孩推搡另一边渐渐睡熟的那个,有些不甘心道:“算了,我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