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柯。”
我有些说不出话来,他坐在轮椅上,对我笑:“殿下。”
“呜呜呜。”小宫女哽咽。
“她还是个孩子,放过她吧。”他道。
我如含青杏,问:“这几年过得可好?”
“挺好的。”他别过脸去,淡淡的道。
“那就好,过得好就够了。”我僵笑,他转着轮椅过来,岁月在他脸上未留下一点痕迹,但他的脸略显苍白,再不是当初的那个满面红光的小伙子。
称心识趣的带着众人退下,我放开步子,走到他面前:“当初是怎么回事?”
“大皇在说什么?”他有意避开这个话题,我却盯着他的脚,有些恼怒:“你和孤家相处了那么久,孤家会不知道你的性格?你处事谨慎,要说失足落下假山,股价怎么样不信。”
“那么大皇信什么?信我被巫马氏挖去髌骨?”柯敛霍然抬首,目光锋锐如匕和着厉声质问直欲剜入人心我实实被柯敛吓到,有些哽咽:“他怎么会这样做?”
“你不信,看……你果然不信!”他兀地一笑,眸中是深深的苍凉与嘲讽。
“所以我不敢出去,我宁愿让他们相信我死在了那场意外,宁愿只留在有过你气味的地方。”他转过身去,一点点的往长廊走,身影有些落寞。
“小柯……”我道。
他好象有点冷,居然哆嗦了一下,半晌才低了头,避开我的眼睛,轻声道:“大皇还有何事?”
“小柯,这些年你寂寞吗?”我低低叹气。
他仍旧不转过身来,低沉道:“大皇寂寞吗?”
“孤家?侍君如云,孤家何以寂寞?”我反问,他有些顿然:“那我便,也不寂寞。”
“是因为那只百灵鸟?还是有个小宫女?”我笑问。
“大概是吧,小蝶笑起来有梨花似得酒窝,像极了谁,可我来这之后便总记不清人和事,也就不记了。”他也笑,多了几分当初的干净。
“孤家倒很喜欢你的那只百灵鸟。”我浅笑嫣然,摸摸护甲,有些咯手。
“不如送给孤家吧。”
只听他蓦的吹一声口哨,百灵鸟便扑腾着翅膀飞过来,听在他的肩头。很快又有一只八哥飞过来。我觉得眼熟,细想下来才知道,原来是那日见到的八哥。
“原来这个小东西是你养的。”
“嗯。”
“小柯。”
“回来吧,还在十一殿住着,孤家说过的,就算孤家日后有多少男人,你都是侍君,不会变。”我说完话,低低的松一口气,慢慢的往殿门移,触及冰冷坚硬的楠木,冷了一个哆嗦。
“大皇,真的不会变吗?”
“等到大皇铲除了巫马氏,柯敛不知还有没有别的用处,不如依旧做个死人,你不来,我不老,不是很好吗?”他自问。
我心镫的一跳,复杂的望着他:“小柯,你和他们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