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闹出这样的事,马球赛事推了又推,到第五天便也无人问津了。
袅袅轻烟从香炉里溢出,玉佩与金器相击的声音由远及近。内侍高呼,宫婢纷纷跪下迎驾。
“皇殿下真是大排场。”母妃端正坐在椅上,浅尝毛茶。
“给母妃请安。”我含笑屈膝,她凤目一斜,便也不再与我置气:“坐下吧。”
“母妃,前几日是十一的错,母妃原谅十一,十一才敢下坐。”我低声道,她微叹一口气,道:“你是母妃心头肉,钟司监那老骨头,在地下便没少与我作对,我是真担心你受他儿子的计量。”
“女儿知道,不过是将柯敛做个寻慰藉的工具,如今厌了,便打发他去偏苑住吧。”我沉静一笑,坐在红木椅上,等宫女上来添茶。
“那次鱼刺可是查到谁下的手?”母妃关切问,我摇摇头有写咬牙切齿:“还没查出来,不过多抵知道是谁了!女儿原本不想仿祖制,却没想到她们容不下我。”
“这一回查出来了,定要杀鸡儆猴不可姑息。”母妃神色一狠,把我也吓怕了一刻。
我自顾品茶,宫女附在母妃耳边不知道说什么,便见母妃有些欣喜,道:“传进来。”
“是谁?”
“是二十三宫,那孩子自悉兰出土便一直病怏怏的,今天能下地了,硬是从北苑骑马过来。”母妃眉角带笑,很是慈蔼,我许久没见母亲笑得这样好看,不觉诧异。
“你不记得了?那时她刚出世,你还抱过她。”母妃道完,便瞥见自殿外赶来的一袭鹅黄。
“母妃。”莫蔧蒌甜甜的开口。
日光明晃晃地映入殿中,行近的身影逆着光芒,遥遥望去黯淡地瞧不真切。终于只隔丈许,眼前伊人玉立——身形纤纤,婀娜如临风新柳。、笑如九月梨花之初绽,六月芙蕖之春醒,纵使不颦不笑,也难掩过人风华。
“二十三宫过来。”母妃道,她撑这案几起来,有些急切的走过去拉住莫蔧蒌的手,蔼然笑问:“病好了?”
“那可不,才来瞧母妃的。”莫蔧蒌道,她忽然抱住母妃,有些哽咽:“蔧儿想母妃。”
“好好好……你这丫头,母妃何尝不想你。”母妃也哭了,我险些从椅上摔下来。
那莫蔧蒌,只怕在母妃心中,占了很重的地位。
“让母妃瞧瞧,身量倒实实长了不少,愈发玲珑,日后怕没夫家配得上你。”母妃打量着莫蔧蒌,一直没断过笑。
我极为尴尬,知道今日要说的事必定要退后,只得扬声道:“母妃,十一先退安了。”
“这位是……”莫蔧蒌这才瞧见我,略带停顿便拉着我的衣袖,显得亲昵。我略有不适,本要不动声色的退开,却撞上母妃的眼神。
“是你十一姐姐,怎就不记得了?小时候还尿过她身上,闹得她几日几夜也记恨着你。”母妃玩笑,我只得接口:“二十三宫可还记得给你糖吃的十一宫?我借尸还魂,倒叫你们不认得了。”
“原来是十一姐姐。”她说完,整个人一扑在我身上。我不觉与她亲厚到这个地步,有些反感,不知他是做作给母妃看的,还是真心实意。
“嗯,二十三宫,我还有事,便先走一步,改日挑个空挡,来十一殿坐坐,我许久没见到你了。”我客套的说完,已由称心虚撑的离开,裙裾飘扬,倒显得贵气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