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殿外听到叫声时,吓了个跌跄。
“啊……”
有人说,那像濒临死亡的野兽发出的绝望喊叫。
“小柯。”我挽起裙角,头发在奔跑中微微有些凌乱。
“皇殿下别靠近。”数名舍人极快的将我拦下,我双目一瞪道:“滚。”
“十一。”波澜不兴又似在水中荡起的微微涟漪:“你是悉兰的储君。”
“母妃。”我请安,隐忍着胸口滔天的怒意。
“你是悉兰的中心,如今大皇远征,你可不能有什么差错。”良殿句句珠玑,我神色有微微的黯然,复道:“左右有过几次的发病,没事。”
我说完,便要伸手去推开挡住路的舍人,良殿却厉声:“站住。”
“母妃。”我薄怒。
“四宫近来处事老练许多,各大长老也很是看好。”良殿朱唇轻启,我步子一僵,哂笑。那昏黄的帐内疯狂啃咬自己的男子,为了不让我担心,隐忍着。
“母后,后庭之内不谈朝政。”我淡漠道,猛的推开一位大意的舍人,眼瞧便要越过屏风,却听良殿冷声:“你在跨进一步,储君之位便在于你毫无关系。”
那一刻有多纠结?依稀记得也是在这十一殿上,有着最天真的我。
‘十一宫殿下,可千万别靠近它。’铃丫头拦住我,她指着那只受伤的猫,有些不忍却又不敢靠近。
‘为什么?’我问。
‘这些微贱之物,十一宫殿下碰了脏啊。’铃丫头道,我哦一声,却乘着她不注意时跑过去。
‘小猫咪,你痛吗?’我嘟着嘴,它一身毛色雪白,柔软顺滑,一双眼眸湛蓝如水,由觉隐隐透着绿光,像狼,美丽非常。又不似以前的小猫儿,并不认生,温顺地任我抚弄,微眯了眼竟似颇为陶醉自得。
‘十一宫殿下。’铃丫头近乎尖叫,她快速的冲过来抱我在怀里,有些后怕道:“主子啊,那东西可真碰不得,一不小心,它是会抓破皮的。”
‘可它很乖啊。’我不满道,有些挣扎,奈何我力气便是比她大上一点,挣开她后抱起小猫咪,道:“你看它多可爱,哪有你说的那样怕人?”
‘它的脚受伤了。’这声倒是铃丫头叫的,她显然知道我的脾性,便也不再执拗,我便道:“我们把它养起来吧。”
‘这可万万不行,万一叫良殿娘娘知道了,奴婢就是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她皱着眉头,我顿时跑开道:“我不管,我要养它。’
那日情景还会在脑中徘徊,有时想想发笑,那是第一次自己做主,第一次根据自己的心来走……
“母妃。”我冷了声音,摆弄着微斜的雕蟒簪,漠然在寻不出情感:“可以试试。”
我不愿意做傀儡,而母妃偏偏将我当成了她夺权夺势的工具,叫我怎么容忍?
“只这一次,我莫欢蒌,总是要按照自己的心来……走一遭。”
我才是真真正正的悉兰储君,未来掌握生杀大权的——女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