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凄惨惨,过了一个寒冷的冬后,迎下一场春雪便是桃花开时,一朵朵的美艳艳,几欲叫人纸醉金迷的沉……
“啊……”一丝丝隐忍的惨叫声在空荡荡无生气的村内凭空炸响。
“十一,不怕。”九宫在一旁说宽慰的话,我生过孩子,早体会过分娩的痛彻心扉,此下的第二胎倒是顺利。
“产婆呢,产婆在哪。”九宫对着打下手的人问道。
“还没来,许是今天赶不过来。”那也是位小姑娘被吓得惨,半晌不敢吐出一个字来。
“九宫……帮我,帮我……生。”我疼得牙打颤,抓住她的衣服,艰难地吐字:“准备热水,剪刀……实在不行,保住……孩子。”
其实我不说保孩子,最后若要二选,我也是牺牲的那一个。
“啊……”新一波的痛排山倒海的来,我抖动着肩膀,生生的咬出血来。
“十一不怕,你只管用力,孩子会没事,你……也会没事。”
想起在这张床上,夜夜的缠绵与欢爱,又想起在这张床上,痛苦之后失去的孩子,想用力却觉得力不从心。
“你要要使劲啊!捱过了这一时,孩子生下来就没事了,你可千万要挺住了!”宽慰的话还在耳边回旋,我记得第一次生言儿的时候。逆着烛光,氤儿一溜小跑进了殿中来,笑逐颜开。
‘娘娘……娘娘……’
‘皇上来了,来了,就想着办法进来守娘娘平安生产。’
恍惚间,如水的眸子看得清楚。
四目相对,报以一个安心地笑。
用口型在说:“我在。”
“慕容元启……你在吗?”我大叫出来,只觉得九宫浑身一震,旋即一笑淡然。
“我痛……痛的死去活来……痛的……不能呼吸了……你在吗?”我依旧往下用劲,嘴里说话,不停的说,就怕周遭陷入黑暗,在黑暗里只有我一人猖獗。
“啊……我痛。”
“十一,我看见孩子的头了,你再用力,这个当口别松下气。”九宫道,她不断的揉捏着我的下身,我痛的死去活来。
“快,可以看见孩子了,你用力啊。”
硬物抵住了出口的胀痛让我险些昏过去,咬着牙,最后竟然生生的将他生出来。
“是个男孩……是个男孩。”九宫欣喜的声音让脑袋昏沉的我睁开眼,模糊的问:“是男孩?”
“是……是个白白胖胖的男娃娃。”九宫应答,初生的婴儿软软小小像猫儿一样,裹在襁褓里熟睡,只露出红扑扑的一张小脸。只要轻轻抚着孩子幼嫩的脸颊、柔软的毛发,都会觉得欢喜。
“给我瞧瞧。”我吐字如兰幽幽淡淡,伸出白的藕臂,却用不了大力。
“等一等,你先歇会,我让人收拾了血污狼藉,再抱给你瞧。”九宫蔼然笑道,让身后人接下孩子出去,我也被人轻轻的移到另一边的榻上休息。
“来,擦把脸。”九宫拧了热水巾为我擦拭脸上的汗迹,我舔一舔干涸的唇道:“让我见见孩子。”
“好……”九宫轻答,为我捏好被角。
可我却有股很强的预感,似乎这一个转身,我永远见不到我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