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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家人对海泉的惦记、支持与关怀(3)

天黑下来的时候,开演了。我们身后有许多人站起来开始呼喊:“羽·泉!”、“羽·泉!”、“羽·泉!”,这时往台上看,看见了身穿白衣花裤的羽凡和身穿黑衣黑裤的海泉,被升降机从舞台地面上随着《最美》前奏的响亮、强势的音乐,一点点托举上来。我们前后左右很多人忽地站起,往前冲去,冲过了警戒线,我们俩不自觉地被夹持着一般跟着人流往前拥去。我们都到了舞台前,距离海泉他们很近很近了。儿子是第一次在这样大型的场合表演啊!我们深刻地感受到海泉和羽凡表演的激情和歌迷们情绪的热烈。《最美》和《回头想想》,他们是拿着麦克向四面走着演唱;而《冷酷到底》和《感觉不到你》则是他们各持一件乐器,海泉是红色的背带式键盘,羽凡是一把吉他,在原地演唱。人们沸腾了,欢呼着,有节奏的掌声里不时夹杂着尖叫声……他们成功地演唱完四首歌后,有大半的观众像潮水似的流回到了原来的座位上,我们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我看工体上空浮云很白,天很蓝,透出一颗象征着好命运的晶亮的星,高高地照着。涌到前面离海泉和羽凡最近的时候,我用相机拍照了很多个镜头。等回来一冲洗,全是模模糊糊的重影儿照,根本看不出个儿来!

羽泉之后是名气很大的动力火车、热力四射的庚澄庆、唱《酒干倘卖无》和《跟着感觉走》的苏芮、唱“小小鸟”的赵传和人们异常期待的齐秦,他的《大约在冬季》、《外面的世界》人们太熟悉了,全场都跟着他唱。全场结束时,海泉和庚澄庆他们都上了来,一齐和齐秦演唱《明天会更好》:“……唱出你的热情,伸出你的双手,让我拥抱你的梦……”

这是个难忘的夜晚,是一个激动人心的夜晚。

散场时,我发现所有的工作人员和执勤警察,每个人胸前都佩戴着显眼的证件,证件上有今天参演九个人的头像,另外所有入了场的车子上都有这九人头像的通行证。我太想搞到它留做纪念了,因为上面有儿子啊!但我试着跟几个人说,谁都不肯给我。我说,我从外地来,想要这个留做纪念。人家说,我还留做纪念呢!

第二天凌晨,又是两点半,海泉参加完例行的演唱会后的庆功宴回来了。我们谈到将近天明。海泉说,昨天演出前,接受多家媒体的采访。演出后,国家文化部的领导和中演公司的老总,都夸羽泉现场表演是优秀的,说以后还会有合作的机会。海泉说,这次最为高兴的是他见到了齐秦,还同台表演。齐秦最早也是现在海泉他们所在公司的歌手。齐秦的乐队里有一位能写歌能编曲能制作也能参加演奏的人,也是海泉从小就知晓和敬仰的。齐秦称赞他们俩表演得很棒,希望以后能与他们合作。就在这天的夜晚,羽泉还接到周华健助理的电话,说华健要来内地开演唱会,邀请羽泉做表演嘉宾,给予助威……

在我们家,保存着羽·泉出道以来的各种海报,我把这一张张海报装裱到框子里镶上,悬挂到家里墙壁上。从《最美》、《冷酷到底》、《三十》、《没你不行》、《朋友难当》……到海泉在春风文艺出版社出版《羽·泉之泉静静地流——胡海泉诗与写真集》的宣传海报,他们开演唱会的一些海报,他们做封面的《冰雪运动》杂志的大幅海报和北展圣诞演唱会的海报,约有十六七张。海泉回到家一看,家里到处张贴着他们的宣传品,就动员我们把这些海报拿下来,起码少放几张。我们说,怎么了?海泉说,这像一个歌迷的家了。我们说,是啊,我们就是地道的羽泉歌迷啊。海泉直摇头。我们说,在北京你的家,你可以不放羽泉的海报,可以一张也不放。可这是我们的家啊,我们想怎样就怎样,是不是呢?海泉就笑了,尽管是一丝无奈的苦笑。我们平时很难见到儿子,屋子里到处是他们的海报,随时随地可以看到儿子的形象,也了却了思念之苦,可以慰藉父母的思子之心,这有什么不对、有什么不好吗?海泉摇着头,无语。

我和老伴收集和整理了海泉许多资料,从他小学六年级时在刊物上发表的作品剪报,到出道前后在北京及各地平面媒体对他们的各种文字和图片报道,剪贴了大约有5个大本子。我们和羽凡爸妈互通有无,在东北这边发表有关羽泉消息的剪报,我们会寄给他们,他们也会把载有羽泉消息的首都报刊寄给我们。

2007年在海泉32岁生日即将到来的时候,我和老伴想送给儿子一份生日礼物。想来想去,我们决定收集、整理和编辑海泉和羽凡的录像资料,羽凡爸妈曾给我们寄来很多这方面的资料,因为陈永贤大哥有这方面的专长,他会录下电视播出的节目,也会在现场进行拍摄。因为这是劳动量很大的一个工程,要把很零碎的一些录像资料合成光盘,许多资料合成一个,然后再进行下一个。从1997年海泉为中央电视台播出的一部电视剧做的音乐开始,我们辛苦而快乐地忙碌着,一盘整完,再整下一盘。我们一共编成了111张光盘!每一张光盘封面都是统一带他们俩头像的,都标出有什么内容,播出的年月日。我们在整理过程中,感到这些光盘太重要了。这些录像资料真实地记录了羽凡和海泉两个热爱音乐的男孩子,怎样一步步执着地走,成为当今有作为的歌手和音乐人的生命旅程和艺术旅程。它记录了广大歌迷、众多媒体、公司同仁和亲人们对羽·泉永难忘怀的关爱、呵护、支持和帮助。它记录了不同电视媒体及不同的栏目不一样的策划水准及各自的风范、风格。它也记录了不同主持人的文化素养、现场操控能力、即兴灵感及敬业精神。它无意间也记下了这个时代流行音乐发展的脉络及有关音乐的一些社会现象。当然它也是留给中国流行乐坛的一段不能抹去的记忆。在整理和编辑过程中,涌上我心头的,有切实的欣慰、莫名的感动,也有沉甸甸的思考。我们把这份礼物在海泉生日之前,带到北京交到了他的手上,我们也给羽凡复制了备份。海泉非常感动,异样珍视,他把这份厚礼赠给了北京羽泉歌迷会的朋友们。最近,我们又在整理2007年之后的羽泉录像资料,又积累了整整60张光盘。我们把它做为海泉36岁的生日礼物赠给了他。

我还用几个月的时间,把海泉在学生时代写出的诗稿,逐首打印出来,一共有近千首,分为《最早的诗》、《雨中的童话》、《我歌自我》、《带露的苹果》、《孤独的玟瑰》、《我们仰望》、《蓝星》、《天空的夹页》、《初梦》、《香味口袋》、《梦的独白》、《冬日的雾》共12个部分,除《最早的诗》这一辑是我给起的辑名外,全是他自己本子上原有的标题。在整理打印时,我没有给他做任何修改,我认不出猜不准的字,就打个黑点儿,也不随便添加什么字。待有时间他自己再看的时候,有什么改动再改吧!

就在我写这篇稿子的时候,一位歌迷给我发来了海泉在父亲节给我的一封信,我读了,内心很是感动。我想,亲情的鼓励,永远是一个人不息的动力啊。海泉是这样写的:

爸爸:

爸爸你在我心中是个非常柔和的人,你是个文人,以写作为职业,不论是对亲人朋友还是同事,从来没有发过脾气,跟谁都是柔和地解决问题。我曾经觉得我的个性像妈妈,可是随着年龄增大,我发现我越来越像您,就像小时候我对强烈而严格的时间观念不够理解,现在却完全跟你一样;而且相对来讲,我虽然从事了一个外向型的职业,但是我从心里觉得自己还是比较内向的人,这点还是像你。

尽管你快70岁了,很多人都不知道你是个非常与时俱进的父亲。到现在还每天打字、讲座,非常忙,我们之间虽然不常见面,但是通过电话、短信、电邮甚至微博都会联系。我有时候会跟朋友很炫耀地讲,你经常还会给我发邮件,或者看到什么好的文章跟我分享;或者点评我在某个节目上表现得不好啊,或者看到行业里某些不好的行为警醒我啊,还挺可爱的。

从小到大,你对我的鼓励和支持最多,也做过太多让我感动的事。启蒙的创作教育就是从你那儿开始的,你身边朋友都是文人,家里挂着字画,满墙的书,对我都是耳濡目染,我记得四五岁的时候,你在自行车边上一句一句教我背古诗,可以说,直到现在对我的歌词创作也有帮助。

大学毕业以后我没有找其他的工作而是选择了做音乐,你没有反对,而是专门寄给我一笔好几千块钱的生活费,又介绍我去你朋友的音像出版社工作,同时还可以学学编曲;我学会编曲了之后你又寄给我一笔钱,让我买了简单的编曲设备。你对我在北京的生活状态不了解,于是过来看我。我当时租了一个小房子,那个房子就一块床板和一个薄褥子,你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趁我工作就自己跑到家具城买了一块床垫拉回来了。

印象最深刻的,我当时在酒吧演出,你在北京时也顺便去我那里看我谋生或者表演,当时的状态其实是很不靠谱的,谁也不知道明天在哪里,你可能也觉得这样,但是并没说什么,只是第二天我送你去火车站,你说:“要是到了25岁啊还这样就就想想别的办法吧!”在你支持和鼓励的背后也让我感受了后盾。那时候我23岁,第二年我就出了唱片。

现在我的生活和事业好了一些,我不能说完全靠自己在北京打拼,没有父亲您的帮助就没有今天的我。

您的儿子 胡海泉

记得在北京2010年圣诞夜羽泉演唱会上,海泉和羽凡与观众互动,问了许多问题,底下大声地回答。接着海泉向全场问:“看着羽泉长大的有没有?”都笑了,因为他们的歌迷不可能说是看着他们长大的。其实这不是一个令人发笑的问题,海泉的提问是有所指的。海泉说:“今晚我们俩的爸爸妈妈都来了!他们是看着我们长大的!”他说:“我爸挺低调。有一次演唱会,我说我爸妈都来了。大家回头看,我爸也回头。”接着他说:“这次请两位爸爸妈妈鼓鼓掌,感谢一下广大歌迷对我们的支持吧!”海泉太鬼了,太机灵了,他在舞台上,看不清下边,我们坐在哪儿他不清楚。他这样一说,我们在下面就不能不鼓掌了,他说的又是让我们感谢广大歌迷。我们若不鼓掌就不礼貌了,鼓了掌就暴露了。羽凡说:“我们的爸爸都是军人,他们要求我们好好做人,让我们健康成长,对爱我们的人要付出更多的爱。他们不是李刚那样的爸爸妈妈。”

羽凡和海泉说,家是什么?家就是爸爸妈妈。我们长多大,在他们面前也是孩子。他们又说,没有家的飘泊就是流浪,有家的飘泊就是出发。啊,我特喜欢、特赞赏这两句他们转述别人的有深度、有哲理的话。

2011年4月,在羽·泉第三次作客凤凰卫视“鲁豫有约”的时候,这个“怀着感恩又出发”节目编导程潇潇希望我给海泉写一首诗或一封信,我觉得写诗已无法表达我的思念和希望,就写了一封信,同时还给海泉也是给羽凡写了一个条幅,做为企盼和祝愿,上面只有四句话,共十六个字:

艺海无边,

感恩无限

不断充电,

永在起点。

关于这四句话,我在我的博客里曾做过解释。第一句话:“艺海无边”。从来就有“学海无边”的话。艺海无边,是说海泉和羽凡的演艺事业,从艺者,真的没有彼岸的。早年的民歌有:“山外青山楼外楼,英雄好汉争上游,争得上游莫骄傲,还有英雄在前头!”就是这个意思。第二句话:“感恩无限”。一个人成长和从事某项事业,最重要的是要学会感恩。有一颗感恩的心,知道对他人感恩,非常非常的重要。羽泉出道以来,得到亲友、歌迷、社会、媒体……各方面的支持、帮助和鼓励。需要感谢的人特别多,要一一铭记在心,这是一个没有限额的感情储备,需要不断努力去报答。第三句话:“不断充电”,是说在前进道路上,必须清醒消耗和补入的关系,必须清醒支出和进账的关系。一台多好的宝马车,靠一箱汽油也跑不很远,必须及时加油,轮胎还要打气。我们的手机,总用总用,电池不充电就会变成一块废铁。我提醒海泉要在百忙之中,在应付各种必须应付的事务中,要注意学习和武装。第四句话:“永在起点”,这也是羽泉在自己歌里唱的,在《哪一站》中,他们唱道:“终点也许又是起点”。时刻有这样清醒的认识,就像在这次作客“鲁豫有约”时羽凡说的,他们离开原有的签约公司,成立了自己的新公司,海泉对羽凡说,兄台,以前我们如果是工作的话,这次是我们创业的开始。他们在合作十年之后,在有了巨大名声和影响之后,仍有一种重新创业的冲动和激情,这非常可贵。他们把10多年获得的那么多奖杯和奖牌全留给了原来的公司,他们“净身出户”,一个奖杯和奖牌也没拿走,他们让自己已经取得的成绩和荣誉归到零位,有重新出发的决心,我觉得,这是一个人、一个组合、一个团队不断向前发展的最好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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