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里人声嘈杂,丁当注意观察,果然有许多江湖人物,有的旁边放着一个长布包,里面裹着刀剑,有点直接把刀剑悬在腰间。离丁当较近的一张桌子,坐着三个人,只听其中一个道:“真是太难找了!我到现在才九十七只,还差三只,大师兄,你的够了没有?”
那个大师兄道:“我当然够了,一百零三只,刚好多了三只。”第一个喜道:“多了三只,大师兄,给我!”大师兄道:“给你?白给吗?”另外一个没说话的道:“杨师弟,给大师兄办事,应该高兴才对。不就是一个女的吗,有甚舍不得的?”
这三人正是星宿海来的人,大师兄叫齐桑,那个什么东西还差三只的叫杨小然,另一个说容易的叫斜滴子。
丁当并不有心听他们说话,只是他们的话断断续续地钻进丁当的耳朵里,丁当又听的不是很懂,也懒的理会。
又听齐桑和斜滴子嘿嘿而笑,口里说什么长的很美,要让大师兄尝鲜之类,丁当斜睨一眼,见杨小然长的一副标准的小白脸的摸样,坐在那里好像在想是不是该给齐桑办事。
丁当和嬰宁好久都没见过街了,二人都觉得心情快乐,嬰宁道:“丁当,你不爱喝酒吗?少喝点,别喝醉了就好。”店小二端上来酒,又要开始啰嗦,嬰宁道:“咦,老板来了。”店小二听到老板二字,舌头顿时变短了,一溜烟离开了。
嬰宁给丁当倒上一杯,丁当举起酒壶也要给嬰宁倒,嬰宁道:“我自己来。挑水劈柴是你们男的干,端茶倒酒是我们女孩的。”丁当道:“想过家家啊?我劈柴你倒酒,我种地你缝衣。”嬰宁道:“又来了,贫嘴。”
嬰宁给自己浅浅地倒了半杯,举起酒杯和丁当碰了一下,丁当端起酒杯,二人笑吟吟地喝了一口。嬰宁扭头看酒店窗外,几棵大柳树,那柔软的的柳条轻轻地抚动,看着看着,嬰宁的心好像也变的和柳条一样柔软。
嬰宁道:“丁当,你说我们下一步到哪去?”丁当咬咬牙道:“我想先把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嬰宁道:“然后你就不用担心我了,好放手为爹爹报仇是吧?”丁当既没有肯定也没否定,嬰宁又道:“我知道,那时要不是你怕我会被敌人抓住,你就会和铁血们拼命……”又幽幽地道:“要是爹爹们都好好的,我们就这样周游世界多好。”
丁当正要安慰嬰宁,忽然听到一声:“我星宿海,难道还有天底下要不倒的东西?”声音很大,酒楼上好多人都朝那人望去,看是谁在大庭广众之下吹牛,原来是斜滴子。
果然有人不服,不知从那个角落飞过了一根筷子,噗地一下钉在斜滴子面前的桌子上,筷子钻进木头,直直地插在桌子上。
斜滴子彭地站起来,头忽向左一看,忽向右一看,嘴里骂道:“是谁,谁干的?他妈,把筷子插老子桌子上,吓老子一跳。”众人都窃窃私笑。齐桑道:“坐下,坐下。去看看谁的筷子少了不就知道了吗?”斜滴子乖乖坐下,眼望着大师兄向旁边一桌走去。
斜滴子根据筷子飞来的方向,径直走到一人身旁,那人是个中年汉子,粗布衣衫,桌前面只有一盘粉丝,中年汉子正用一只筷子挑着粉丝。
中年汉子霍地站起,指着杨小然道:“那个小白脸勾引良家妇女倒也罢了,你还要他把那女子给你也玩一玩,好不要脸的人!”
中年汉子离齐桑桌子近,齐桑和斜滴子跟杨小然三人的谈话他听的清清楚楚,又听斜滴子吹什么星宿海天下无敌,终于忍不住把筷子扔了出去。
中年汉子站起来,瞪着齐桑,道:“我宦星虎一见不得欺负妇女,二见不得牛皮哄哄。”眼见两人就要动手,齐桑却转而一笑,扭头对斜滴子道:“大家都是江湖人,何必动手。斜滴子,把人家筷子还给人家。”斜滴子把筷子拿过来,齐桑从中接了过去,递给宦星虎,宦星虎哼了一声,坐下来继续吃饭。
众人满以为有热闹瞧,不料这样平平静静结束,都继续吆五喝六吃起饭了。忽然又听一声“好!好!”众人扭头一看,只见宦星虎站在桌边,舌头伸出口外,舌头肿的又黑又厚,把嘴巴撑的都闭不住,众人又奇又怪,只听齐桑高声道:“老板,你的饭菜里怎么有毒?”众人方才想起定是齐桑在递筷子的时候下了毒,可是筷子只是在齐桑手里传了一下,大家不禁惊惧星宿海的人下毒之狠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