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空看了眼沐言,她有这样的反应也在自己意料之中,这样的身份,注定他们之间的隔阂。所以他也不再理会了,看向另一边悠闲的品着茶的汩涧,说道:“二公子,麻烦你了,钱庄和东边漕运的产业已经归到你名下了,你可以去郑老板那里取产契了。”汩涧自然是满意的勾起邪魅的笑来,起身就向外走去,还不忘对沐言嘱咐道:“三儿,你在这里好生听遥亲王的吩咐,二哥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你……你。大坏蛋。”居然丢下她一个人在这里,就像把她卖给了凌天空一样。谁知道汩涧就如没听到一般,怡然自乐的迈着优雅的步子离去。
横眉怒对,她的小脸都是不悦之色,拽拽的问道:“遥亲王,您这般大费周章留下小人到底想干什么?”凌天空愣了愣,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道:“我不过是想你而已。”说完这句话,两人都是一愣。凌天空自觉失言,忙着补充道:“咳咳。我只是想看看你不是还活在这个世上。”这个冰块的嘴巴还是那么恶毒,可是这样反而让沐言感到正常,秀美一扬,得意的口气,道:“承蒙王爷挂念,小人还活着,而且。活的好好的。”
“那就好。”凌天空居然找不到什么话题在跟她说,什么话题都被她拒的远远的,完全无法靠近。屋内一片沉默,谁都没有讲话,气氛压抑的有些古怪了。沐言跳下椅子正要走,却见柯刖迎着个锦衣玉冠,霸气外露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失望,是个老美男了。眉眼间有些熟悉,不过一时之间就是记不起来,只是仰着小脸看着这贵气无比的人走进屋内,径直的坐到正位上,毫不谦虚。看起来来头还不小。
“皇侄你来了很久,皇叔如今才来看你,你没有生皇叔的气吧。”
“皇侄那里敢生皇叔的气呢,皇叔多虑了。”凌天空依旧是冰冰的口气,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沐言惊讶,批奏折,除了当今的皇上,就只有庄亲王有这个本事了,而此人又没有穿龙袍,八成便是当今权倾朝野的庄亲王了。她眉头微皱,这个时候,庄亲王怎么有闲工夫来看望凌天空,她才不信庄亲王只是单纯的探望呢,定然没有好事的。“皇侄啊,皇叔老了,近来长感到力不从心,你知道……我家陌儿。又是那样的性子,哪里帮的了我忙,如今,你来了,皇叔终于有了帮手了。”
沐言又惊到了,小陌居然是庄亲王的儿子,难怪刚才总觉得莫名的熟悉呢,那怪这个刚刚十二岁的孩子居然拽成那样,连肃亲王也不放在眼里。也难怪会招到那些杀手拼命的追杀呢,好像这一切都明了了起来,小陌说父亲忙,果然是很忙,管着一个大国能不忙吗?
“皇叔有吩咐只管告诉皇侄,皇侄……莫敢不从。”
“好,皇侄既然这么说了,皇叔也就不拐弯抹角的呢。最近边关战事频繁,急缺粮饷,本来皇上想派你和慕曦王同运军饷去梦城,不过,西边有些****,慕曦王得前去镇压叛乱,这能麻烦皇侄独自跑一趟了。”
“不过是运军饷而已,一个人就足够矣。”
柯刖问言,走了上前,不安道:“可是从京城而去此路甚远,何况途中盗寇抢匪不少,边关的奸细甚多,王爷独自去只怕不妥吧。”凌天空也沉默了,在边关大漠呆了多年,他不是不知道那里的混乱,蛮夷有很奸诈,一个人确实是很吃力。可是还有谁可以跟他同去呢?
沐言见他们都沉默了,心里暗道不好,人悄悄的往门口移去。“三公子,想不想跟我走一趟。”凌天空及时的回过头来,看着马上逃了出去的沐言。沐言恼怒,小手握的紧紧的,但还是笑着回答:“我看还是算了吧,我很胆小的。”
“没关系,我会保护你的。”凌天空得逞的一笑,对还在猜测的庄亲王说道:“皇叔,这个小公子是柒府三公子,他可以顶顶柒府的名声,吓吓那些盗寇流匪,还可以给皇侄壮壮胆。”庄亲王上下打量了一阵,是个很美的少年,不过是个小孩子,影响不到什么的。庄亲王点了点头应允了。“好,你们就同去,务必将军饷安全运到军营里,圣旨很快就会传到府上的,你们这些日子就早些做好准备。”说罢,庄亲王便离去了。
沐言怒气难压,看向凌天空,故意凶凶的问:“你个怪胎,要死自己去投井就好了,干麻连累别人,你很烦哎。”凌天空愣了愣,冰冷的面容绽放了朵朵笑颜。“阿言,我说过会保护你的,你我都不会死的。”那般不容质疑的口气,让沐言不知道怎么回击了。“我为什么要来趟这趟浑水,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来。阿言,我告诉你为什么,我想你知道了,一定不会再要好处了。”凌天空拉起她就出来屋子,好冰的手啊,冻的她直想回缩,可就是被他牢牢的抓住了。
凌天空带着她到了对街的一间茶楼的厢房里,这里的房间隔音效果并不好,他们苦役清晰的听见隔壁人的对话,还好,这里是清了场的,并没有其他的人。而隔壁房间里的人正是明诺和巨富郑山东。听了一阵,她大概明白了,郑山东正在苦口婆心的劝阻明诺不可以去西边,应该随凌天空去边关。因为庄亲王早就设好了计谋,让他们各去一处,在分别暗算,好把这个刚刚成立起来的新王党扼杀在萌芽状态。明诺始终未讲话,重头到尾都没有发表过任何的意见。
沐言眸光闪闪,凑近凌天空小声道:“我看庄亲王是不会对大哥哥怎么样的,应该是只想算计你吧,不过是你,想把我大哥哥拖下水对吧?”
“阿言,你真是聪明。”凌天空没有感到吃惊,继续说道:“可是我费尽心血,好不容易才再无泪朝堂占有一席之地,我不甘心就这么没有了,你明白吗?”就算沐言认为他很在乎荣华富贵,他也不在乎,也不想解释什么。沐言问道:“皇位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他吃惊一愣,沐言总是语出惊人,问的如此直白,一眼就看穿了他心底的想法。“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