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寒常过来找良喆哥哥,因为他们都是太子的陪读,在一起经常玩也是常事。
也许是因为我与易水寒第一次见面的感觉不好,我总觉得易水寒特好玩,尤其是看到他面红耳赤的样子,及睁大眼睛惊恐的样子,简直太可爱了,于是,经常去捉弄他。
比如,我会提前在良喆哥哥的门上放一盆洗脚水,等他过来一推门,那盆洗脚水刚好淋他一头。
我偶尔也会偷偷的在他走时,往他身上撒一点自己做的痒粉,让他回去不停的挠,痒一个晚上。
还有一次,我让向云帮我挖了一个大深坑,然后上面铺上一层细的树枝,再撒上树叶,做了一个捕野兽才用的陷阱,然后又在上面撒上谷粒。看着鸟儿在上面开心的吃着上面的谷粒,我会拉着易水寒,撒娇的叫着:“水寒哥哥,你帮我抓只鸟好不好?”在那枯叶落满地的地面上,想发现这个陷阱也不太容易,只有我知道,有鸟在那里停驻的地方就是一个大陷阱。
他本对我特厌烦,可是,当我撒娇的时候,他也会说:“一个男孩子怎么像个女人一样?”看我不怎么生气,于是,他便又说:“你若是个女孩子,这天下来求婚的人不是把姬家的门槛都踩平了。”
我会装作很好奇的问:“我真的有这么好吗?”
他会不屑的说:“我是说如果……但是世界上通常很多事情是改变不了的。”
我会在心里小小的自恋一下,原来我也是美女……原来男人都喜欢撒娇的女人。
易水寒刚走了两步,又返回来,警惕地说:“你跟我一起过去吧?”
我一愣,甜甜笑着说:“水寒哥哥,我抓不到啊?”
他扯了扯嘴角说:“抓不到也要跟我一起过去。我抓到的话,不是刚好可以转手给你?”
我心里想:“他也变聪明了!不过,没事,那陷阱的位置,我清楚,他根本不知道,我站在他身边也只是看着他掉下去。”
于是,笑的更加灿烂:“说话要算数哦!”我牵起他的手,向前走去。
那鸟似乎看到谷粒,便吃的更香了,根本不抬头去看来人。
快接近陷阱时,我松开易水寒的手,给他做了个手势,让他往前去抓鸟。
他站在那里不动,看了看鸟,看了看我止步的地方,又伸手拉住了我。
难道他知道这里有个陷阱?
我的心怦怦跳个不停,于是,我用手推他一下,他便拉着我一起跌了下去。
这个地方有些深,上面的树枝遮的有些厚,偶有几缕阳光照射进来,暗处才能见得一丝光亮。
掉下去后,易水寒哈哈大笑,嘴里说着:“总想捉弄我,你也一样被自己捉弄。”
我气得的不轻,往他的身上踢了一脚,太不解恨了。
本想看着他掉进陷阱出丑,结果,自己跟着一起掉了下来,因为易水寒在下面,我在上面,摔的也不太重,可是,若是上不去,没人会在这个树林里发现我的存在。
我气呼呼的转身,想往上爬,我要爬出去,顺便弄些树叶把易水寒给埋了。
我一边往上爬,一边心里恶狠狠的想着。
易水寒就坐在底部,笑笑的望着我向上爬,不知在做什么打算。
可是,就在我松了一口气,好容易扒到边沿,伸直腿再一弯曲,我就可以爬上去的时候,易水寒突然站了起来,把我往下一拉,不曾想,他居然把我的裤子拉掉了,松松的长袍,空荡荡的。
我心中大叫不好,然后,一松手又摔了下来,易水寒刚好接到。
我低头赶快拉上裤子,不知道他是否看到我是——女儿身。
我羞恼成怒,:“你作死啊?”
他不作声,似是刚才也吓到了,陷阱有些暗,我看不清他的表情,这让我更加确信他看到了我的身子。虽然我才五岁多,可是,人家还是小孩子,没有人能知道我是女孩子,谁也不能知道!
我甚至想到——杀了他。
杀了他,就再也没人知道我是女孩子。
想到这里,我从袖中捏着娘亲给我的银针,正想发出,却听到他有些懒洋洋的声音:“我不出,你也别想出去,谁让你害我呢?再说,我刚才就想把你拉下来,谁想到你的裤子一拉就掉,我可没有兴趣去看一个毛还没长的小子,你有的,我长的比你更健全。”
听到他这样说,我才松了口气,也许,被衣袍遮住,他根本就没有看到呢?既然这样,那我杀了他不是对自己更加不利?
他是丞相的嫡孙,若是凭白无故的就消失了,那老头定不会善罢干休。想到这里,我把银针又放回袖子里,不满的看着他:“我本身也没恶意,就想逗你玩一下……”
易水寒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那你自己在这里玩吧?我才不陪你!”
说完,他居然一下子就飞到上面去了。
他会轻功!
“喂!那我出不去啊!”我气的在陷阱底部直跳脚。
“你自己挖的坑,自己肯定知道怎么爬出来。”易水寒在陷阱口扒开一片树叶,阳光从那里照射进来,没有了那种阴森与昏暗。说完这一句话,他居然一跃走了。
“你这个小人,怎么这么记仇啊?玩个游戏都玩不起!”我用激将法大叫了起来,可是,却再也没有听到易水寒的声音。
这个混蛋居然真的走了!让我一个人留在陷阱里。
那陷阱壁上的阶梯在阳光下,看的更加清楚,我踩着阶梯爬了上去。心里还对向云大赞特赞一番,还是他考虑的周到,还知道挖了阶梯,要不然,我真的要留在里面没人发现了。
我有些生气,把那些树叶全扔进陷阱里,我讨厌这个陷阱。
走到河边,清洗了手上脸上的泥土。
想想还是有些后怕,若是易水寒真的发现我是女的怎么办呢?
我的女生身份究竟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呢?
但是,易水寒不知道,他一定没有看清楚我的性别,他一定不知道我的性别。我不停的告诉自己。
在往回走的路上,我在路边发现了芥末子。娘亲说这是解毒的,可是,对于芥末不陌生的我,当然只道它还有更多的用处。
于是,我弯着腰,采摘了好多的芥末子,一个报复的主意也钻进了我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