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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抢夺

距五行灵石归位剩一个时辰,上官宁熹忽离队独寻。她达一废弃村庄,隐约记某事。村庄熟悉又陌生,她续前进,忽遭结界拦于外。她愣半晌,身后黑影扫,她未及时反应,视线自模糊转黑,醒来朝窗口望日头,已过大半时辰。她慌坐起身子,身处间寝室。

“可算醒了。”她闻熟悉声,湘宁自门口缓行她前,续道:“你师傅说,你忘了八岁前种种,今日你到此,可想起来了?”

上官宁熹无视,怒朝她道:“是你把我唤来的?赶紧把五行灵石交出来,否则就别怪我大义灭亲!你杀了那么多人,快跟我回去受审吧!”湘宁闻后笑道:“受审?我既然踏出这一步,就没有回头路!掌门明知我去你爹洞府后会出事却没拦着我,反而只叫狐儿与赕善监视我,这不明摆着想赶紧把我逐出仙境吗?我去你爹洞府,发现他的日记册,内容除了悔恨到忏悔,就是对咱两的思念!”

上官宁熹略激动,怒视她应:“那又怎样?你俩都一样,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难怪他绑架我与师兄们时,我那样骂他,他都没拿我怎样,顶多只堵我颗包子。不过如今已不重要,你可记得方才杀的最后一户人家是什么人?”

湘宁冷笑道:“我不管他们是谁,反正与我无关!”

上官宁熹走近她道:“说得倒轻松,那是谭家,是我的义父母之一,也是谭师兄的家人!不过当然与你无关,反正我的亲爹娘已经死了,对于这种感觉,我已不当回事,谁叫我没爹娘没人要!”

湘宁愣半晌方激动道:“谁说你没人要?我现在就去复活你爹,咱们一家三口很快就可以团聚了!”

湘宁转身欲离,上官宁熹速拦她前,却遭她一把推开。她追至外,湘宁将她定住,她视湘宁背影,终喊娘。湘宁顿住,上官宁熹哀道:“娘,别再错下去了,回头是岸!我已经没爹了,你若出事,我在这世上就真的没至亲了!”

湘宁感动落泪,回首视女儿道:“孩子,你愿意喊我一声娘,此生已无憾。我翻阅你爹日记册,阅毕我方悟,他狠心抛下咱俩,把我气走,把你寄托于他人,全是为我们好!他惹了不少人事,为保我们周全方出此下策。昨夜我离开洞府前中了不明毒气,神智不清,六亲不认,吸**气欲望大发!兴许这毒气是你爹留下控制太后的,但未料太后对他的私人物件不感兴趣,因此没踏入该房。”

上官宁熹仍纯思道:“既然是中毒,我可以替你向师祖解释,减轻你的罪行。娘,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你若再不回头,就永无退路了!”

湘宁无语笑了,解其定身术欲去,仙境众弟子将其重重包围,韩晖自上方来。湘宁后退数步,悲愤视上官宁熹道:“你说那么多,其实早与他们计划好的?”

上官宁熹摇头惊视,韩晖助解道:“我们没计划,也没让她骗你,那都是发自孩子的真心!她忽然离队,我就猜到她会来此,便领着众弟子于四周候着。孽障,还不赶紧把灵石交出来!你为李玄放弃重新向善的机会,无辜百姓因你而亡,害得他人无法与生者团聚。今日这些罪行已无法赦免,你可认罪?”

上官宁熹向众解来龙去脉,随即泣跪师祖跟前,求减母刑,大伙视着辛酸。罗谭至,狐儿及逄赕善奉师祖命,阻谭华胡来。谭华目带杀气,握紧佩剑带激动,开口闭口皆复仇之词,经师兄姐劝阻方冷静。湘宁视他,深感内疚,顿下跪认罪。

素华赶来见此幕,速上前捉紧湘宁双肩,激动道:“宁儿,你告诉姐姐,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你没杀人,五行灵石不是你偷的!”

湘宁沉默将五行灵石化出交还,素华崩溃,上官宁熹行至她俩旁,跪母跟前,却朝素华道:“华姨,一切都来不及了,改过自新的机会只给一次,娘害谭师兄及众多百姓家破人亡,还有什么资格让自己与家人团聚?娘受之惩乃废修为,删去所有记忆免苦难。娘打回原形,我会带回紫荷湖让她重新生活,娘就在那开枝散叶,复活紫荷湖吧!”

“我罪该万死,还有什么资格活在这世上?”湘宁忽立身,坚定目光直奔谭华前并夺其佩剑自尽。大伙震惊不已。上官宁熹奔扶母,素华紧随,湘宁于女儿怀中笑道:“断了魂,化飞灵,他在何处以灵寻?孩子,好好照顾自己,听长辈们的话,娘寻你爹去了。”

湘宁化灵消散,上官宁熹泪湿脸颊,世间复太平。

五行灵石归位不及,五灵子再成散灵,前功尽弃。谭华及上官宁熹立师前不语如失魂,二人痛失至亲,尚未放下。另三者不知所措,何况他俩近三日不发一言。再过四日,两者至亲办头七,各归乡。上官宁熹有素华伴,谭华则罗萧言随。

风雪寒入骨,坟香烛欲熄,五果冻成石,孝子常跪泣。碑刻双亲名,立土冷无情,生前当惜下,别离方悔兮。谁晓路长短,尽头天注定,轮回已不识,旧去新来兮。

谭华归乡前留此字条于枕下,头七礼毕人散尽,唯有谭华跪执守。罗萧言巨树候,忽闻谭华道:“爹,娘,我连你们都护不了周全,执剑有何意?那日她夺我剑畏罪自尽,兴许对你们而言太便宜她了,但愿无人再中此毒。爹娘若在天有灵,请佑孩儿此行顺利!”

罗萧言顿住,谭华口气似去某处,回神速至他旁道:“小谭,你该不会要离开仙境吧?”

谭华冷应:“大师兄多虑了,我还想在家呆几日,你先回去吧!”

罗萧言遭谭华赶回仙境,归智囊宫逢上官宁熹送素华归。他上前关心,素华道无碍,上官宁熹归旖旎宫,边行哀唱道:“湖水结成冰,踩上溜几里,不回首非忘,只怕难割舍。岁月如流兮,谁还记旧情,此别无悔恨,愿君已安息……”

罗萧言及素华视她渐行远,背影显哀寂,深感怜恤。事后,罗萧言寻另两首徒解闷,三者聚极乐宫,逄赕善提及谭华,罗萧言哀道:“他不让我陪,而且我感觉他有点不对劲。”

七日已去,谭华未归,上官宁熹替谭华打扫寝室,竟见枕下字条。她交于师兄姐,四者速往他家,却遭谭风反问:“头七后萧言不是先回了吗?不久他也说要回去了。怎么?他其实不是回仙境而是留了破字条失踪了?”

大伙惊,狐儿施寻觅术,岂料谭华气息已易。四者归仙境求师祖,师祖却道:“他总有一天会回来的,尔等守好灵园吧!五行灵石剩三年就得灌输灵力了,尔等还是省点灵力吧!”

除夕,四首徒及剩余弟子享团圆饭,夜时,有家弟子方归乡与家人聚数日。谭家守孝三年,自然乐不起。罗萧言归仙境前来访,得谭风许可至谭华寝室寻线索,只惜谭华行踪隐蔽,显然有意离开。罗萧言祭拜谭爹娘,坟前留香烛及冥钱。他以为此乃谭风遗留,岂料谭风也道:“怪了,难道小谭回来过?”

罗萧言归仙境速将此事告知另三首徒,五行灵园自熙攘转严肃。上官宁熹自责道:“是否我娘害他家破人亡而生我的气,为不将局面搞得尴尬方选择离开?”

狐儿忙安慰道:“杀人的又不是你,别把所有事都自己扛!若小谭真恨你,定一见面就朝你翻白眼,可他没有,而且平静得很,只有坚定,我们当时应早些发现他有点不对劲。”

逄赕善哀道:“寻觅术用了,召唤术也用了,连生辰八字姓名寻觅都用了,为何还是寻不着?”

狐儿愣半晌后略激动应:“好吧!我就实说,寻不着有三个原因!第一,资料有误或气息变了。第二,对方修为比我高。第三,人已经死了!小谭才失踪七日,我们便用尽所有办法,这证明小谭用那几日增加修为了。他对寻觅术弱点这般清楚,明摆着不让咱们找到。即便找到,他也未必要跟我们回来。师祖却不理,坚信小谭会回来,可我还是有点担心。”

罗萧言也道:“师祖说五行灵石剩三年就得灌输灵力,明示小谭会因此事回来。但他若不归,小师叔怎么办?他此次离开是历练还是逃避?”

大伙论至此,忽见灵树闪烁得厉害,风起仙气乱,把师祖也引来。师祖朝灵树施法,似封印却无果,眨眼将劭森完整身躯自灵树抽出。劭森着身绿白衣裳,双目缓睁,面色苍白虚弱得很,气息还乱。四首徒速接扶,韩晖收手朝他道:“把你封回灵树是为你好,你为何要强行出来?这对你的旧伤没好处,只会加重!你虽能自愈,但以你现况能勉强活着已经很不错了!若你首徒知道了,定会自责!”

劭森喘息,断续撑道:“徒儿顾不了那么多了!师傅,小谭失踪了,狐儿寻不着,求师傅把它找回来,好吗?”

韩晖复道:“为师是不会把他找回来的,他在历练,日后成就你会欣慰。你教出了好徒儿,你若不珍惜,为师可要收入自己门下,日后他就得改口喊你师兄了!反正他定能渡难关,何况是他自己选的路。至于你,此次半途而废,用自己的修为自愈复全躯虽好,但为师定再将你送回灵树!”

劭森坚持道:“不回去也罢!徒儿要亲眼看见他平安无事,这是做师傅对弟子的责任!他虽经历不少大小事,也很独立,但他的强项往往就是弱点!”

韩晖拿他没辙,命狐儿及罗萧言扶他回宫歇便去。韩晖归宫,试着寻觅谭华,铜镜无示,他叹息自道:“没想到他的修为已超越老夫了。劭儿,你一定要对自己徒儿有信心啊!小谭不过一些性子上问题,何必为他放弃治疗?既然孩子懂事,黑白自然分明。”

三年去,谭华未归,另四灵物已灌满灵力,惟有灵树渐失灵力。劭森立树前愣视,四首徒一脸忧心盯着,决下山寻谭华。人海茫茫,无边无际,四首徒愣半晌。大伙视狐儿,她也难以置信道:“方才找师祖算了一卦,师祖说往南有线索,可这第一站为平安都,乃最热闹场所,能走出去已经很不错了,何况是找人。”

罗萧言咳两声道:“狐儿姐,咱们应该朝小谭擅长技能上开始找。他是行医的,兴许在某家医馆落脚了。咱们分头行动比较快,医馆应该不多。”

四者花一时辰跑遍平安都医馆,只惜无果,反寻家茶楼歇脚享午膳。逄赕善忽论年龄,纳闷道:“算一算,咱们都二十九了,他长这么大还闹离家出走,幼稚!这三年来我看着小师叔愁眉苦脸,还为了小谭放弃治疗,好在小师叔有自愈能力,要不然我真要把小谭扣上不孝罪!”

膳后,四者续往下一区。该处名民安镇,四者决于某家说书唱曲客栈留一宿,养足精神明日好赶路。晚膳时分,一对说书唱曲老头于台前坐唱:“镇乱毒侵民难安,亡魂怨灵堆满山,二载白头仙侠客,优美朱砂印眉心,是凡亦仙救苦难,捣毁毒人百病除,行侠仗义不留名,一笑转身潇洒去,谁还记那美男貌……”

曲仍唱,四首徒愣半晌。罗萧言回神,朝掌柜问:“他们唱的这曲叫啥名字?”

掌柜观察他及另三者半晌方道:“你们是外地来的吧?两年前,我们这镇不叫民安,叫灵仙。我初来乍到,以为此处真的有神仙药草什么的,连善恶不分的人都跑到这来争地盘,更恐怖的是,来者居然是用邪术练毒的家伙。他们拿百姓试药,搞到民不安枕。随后那位白发仙客巧经此处,替我们收拾了那帮恶人,还我们平静生活。他辞行前盯着镇上牌板,说真仙隐世,假仙惹祸,担当不起,民自难安。就这样,镇长把名字改了,然后开始流传这曲。”

罗萧言有礼笑道:“此处真特别,那我还真得多了解一会儿。”

他向掌柜道谢,匆回原位向另三解,上官宁熹闻后道:“不对呀…谭师兄怎会是白发呢?那眉心的朱砂怎么回事?自己画上去的话有些奇怪,除非他修为高,如四师叔那样自然浮现的……”

逄赕善略激动,却细声道:“重…重点!他的修为如今比师祖高啊!”

四者决问遍此处医馆,速归房歇,养足神。半夜,忽有神秘影子于师姐妹俩房扫过,狐儿警惕,待上官宁熹清醒,已见狐儿与刺客战得烈。刺客朝狐儿飞一镖,狐儿闪,上官宁熹巧坐起,飞镖刺中她左上臂。隔壁师兄弟来助,刺客见状不妙速逃。

三者欲追,忽见上官宁熹倒地不醒。狐儿拔飞镖,镖带剧毒。三者替她逼毒,却不见好转,择封穴堵毒。翌晨,三者替她寻大夫,逄赕善一路背她同去。大夫摇头道:“她顶多能撑两日,恕老夫无能为力。不过,老夫有位故人在邻县开了家医馆,他三年前收了位高人,那位高人兴许能解此毒。话说,你们惹谁了?怎中毒?”

狐儿解:“不知,我们初来乍到,也没随意与人搭话,真是莫明其妙。”

三者得大夫故人住址及姓名便致谢背着行囊出寻,两个大男人轮流背师妹,飞段路终达邻县。三者速寻康乐堂,却自那大夫口中得知,那高手已辞医两年多。

大伙略急,大夫复道:“我收留了那小子,当他展现技巧,把我康乐堂的生意做得红红火火。但他说有私事未了,便辞医了。为报答我,便将住址交于我,闲时还授我几招,我还得喊他声师傅呢!年纪轻轻真不简单,他就住在附近一座最茂密的竹林里,你们去找他吧!”

大伙致谢便去,那大夫方忆忘告其名。追至门外,小子们已不见踪影。四者赶路,炎阳照得烈,已近午时。半路林中歇,好在逄赕善之前皮痒跑去买几个包子。师兄弟俩先探路,狐儿留守上官宁熹,却隐约感有人跟踪。

不久,师兄弟俩终寻获最茂密竹林,四者再往。

竹林于山上,风自然强,三者御剑不觉凉,唯有病者打喷嚏。竹屋终现,三者欢喜于附近降。逄赕善背着上官宁熹激动奔去,另两者速跟上。

四者达竹笆门,忽见一白发飘逸男子,着如劭森同色衣裳正要推开竹笆门外出。四者视清他貌竟是谭华,而眼前人也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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