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身高不及175cm,但体重至少85KG的中年男子,顶着一头油滋滋的齐肩黄发,正怒瞪着自己。而正是这样一个男人,在几个小时前像野兽一样压在她的身上,奋力撕扯着她的衣服……
恶心感从心脏传到四肢百骸,单夭夭不动声色的看着在辉哥挥手示意下而将她包围到中央的几个看场小弟,眼神更见冷冽。
七个,连同辉哥在内现场总共七个打手,这会儿全都赤手空拳瞪视着她,那眼神中明明白白写着占有和摧毁。
只可惜,在单夭夭眼里,这七个人根本不够看。她甚至冷笑一声,将沾血的瑞士军刀收回兜内。
那悠闲清高的姿态,彻底激怒了辉哥的手下,众人呼喝一声,同时对她甩出了拳头,却被她一记下腰轻松躲过,打斗就此开始,但不到十分钟,现场就只剩下男人的哀嚎,六个年轻壮汉全都被单夭夭打得倒地不起。
而单夭夭昂立于众人中央,血纹身在运动之后变得清晰可见,妖艳的花瓣在昏暗的灯光下越显诡异,她冷笑着逼近辉哥。
辉哥这会才恍然大悟自己惹上的并非一般的柔弱女子,昨日在蓄势待发之时,他只听闻外头一阵声响,下意识的扭头却只来得及看到一根木棍正中自己的脑袋。醒来已是隔日,偌大的床上只有自己孤单的身影,哪还有美人儿?
以为是她的同伴救走了她,辉哥还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却没想到,这女人还敢自己送上门来。她的身手虽然了得,但他别的不爱,就好女人这一口,此时见她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竟也不怕,只觉得某个部位开始涨得发疼。
“还记得我昏迷前跟你说过的话吗?”终于在辉哥面前站定,单夭夭抚着隐隐发热的眼角,声线低柔。
辉哥嘿嘿一笑,“记得,你这小娘们儿想要我死嘛。可是,小丫头,你打听过老子的身份没?你再怎么厉害,充其量也就是个大学生,老子可是出来混了好几年了,还能被你几句话恐吓?乖乖的把爪子收起来,跟在老子身边,老子还能保证你吃好穿好,不然……”
语气微顿,在单夭夭眯眸要将拳头甩向他的脸时,辉哥也抽出了腰间的手枪,抵住单夭夭的太阳穴。他的手指就停留在扳机处,只要单夭夭一挣扎,子弹就会射穿她的脑袋。
程颢冲进迪厅时,正好就看到了这样一幕,顺手操起一把椅子就朝辉哥砸去,在辉哥下意识的回避之时,单夭夭已经反手扣下了他的手枪,对着他脆弱的鼠蹊部又是重重一踹。
“啊……”这一回,辉哥的惨叫响彻夜空,几个刚想买票进入的南阳学生一听这声音,全都顿住了脚,随即又听闻枪声连续响起,没有丝毫犹豫的往外撤退。
迪厅内,酒保和辉哥的手下眼睁睁的看着单夭夭将子弹一颗一颗的嵌进老大的四肢,却无人敢吭一声,只因为,他们认出了程颢。
这个虽然年龄比他们还小,却在道上扬名多年的南区老大,居然会出现在他们这边不入流的迪厅里,甚至一副保护者的姿态。
瞬间,除了疼意,他们的身体又渗进了一股莫名的寒意。
那个酒保更是吓得一脸煞白,因为他开始怀疑被自己下药的少女其实就是近段时间在道上扬名的南区妖精——单夭夭。
他突然有一种看不到未来看不到希望的恐惧。
程颢没有看他们一眼,他的视线自始至终都只落在单夭夭一个人身上,眼神带着薄怒和怜惜,“怎么回事?”
眼见着倒地的辉哥在一片血海中哀嚎抽搐着肥硕的身子,单夭夭挑眉,将枪柄直接塞入他的嘴巴后才避重就轻的答道,“昨天在这里遇到了点麻烦,今天无聊,就回来算算总账。”
“无聊?”程颢挑眉重复,能让小夭儿下这么重的手,他还真有点好奇这几个人怎么惹到她了,不过眼下他更想知道的是——为什么小夭儿的身上会套着男人的外套,内里还搭着一件完全不像她风格的可爱连身裙。
这样的她,虽然比以往更娇俏迷人,但,程颢觉得那外套刺眼极了。干脆大掌一伸就搂住了单夭夭的腰身将她拉向自己,鼻息喷洒在单夭夭的脖颈,似笑非笑的低问,“小夭儿,穿着男人的外套,知不知道我会吃醋的?”
单夭夭拧眉,一半是因为程颢的言行举止,一半却是因为程颢大掌搂的位置正好是她淤青大片的腰侧,这一使力,腰部就是一阵刺疼。她伸手想掰下程颢的手掌,却反被程颢钳制,他的大掌攀上她的肩颈,拽住衣领往下一拉,那件“抢劫”来的羽绒服就被硬生生的扒下了。
在将自己尤带着余温的黑色外套披上单夭夭的肩时,程颢也无可避免的注意到她肩上淡紫的吻痕。
戏谑的眼神顿时变得暴戾,他眯着眸,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刷过单夭夭的脖颈,咬牙道,“你的麻烦是指这些吗?”
要遮掩已经来不及了,单夭夭下意识的避开他的眼神,只拢了拢身上带着淡淡烟草味的程颢外套,回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但程颢可不跟着她转移话题,目光冷冽如刀,又重复问了次,“是不是?”
语调高扬,已听得出明显的震怒。那给夭夭下药的酒保身子一抖索,受不了巨大的心理压力,跪趴到程颢脚旁解释,“颢哥,原谅我,这一切都是辉哥……都是辉哥指……”
“使的”,最后两个字没来得及吐露,程颢已蹲下身,拧歪了酒保的脑袋。他的手上滴血未沾,却已经悄无声息的夺走了一条人命。
意识残存的辉哥这会儿不敢吭声了,只挣扎着想爬出迪厅,但,程颢没给他机会,在他的身子拖行不到一米之时,他的脚已经踩住了辉哥的背脊。
冷意贯穿了辉哥的身子,他粗喘着嚎叫着,“我不知道她是你的人,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知道和不知道都一样,程颢冷哼,脑子里已被愤怒和心疼占满,他怎么可能放过一个胆敢在他的宝贝夭夭身上留下肮脏印迹的男人,他怎么可能会?
眼底杀机尽现,他握紧了拳,对着辉哥的脑门就是重重一下。
而那一下,让单夭夭和其余打手同时变了脸色,因为,辉哥的脑袋居然被程颢的铁拳硬生生的砸出了一个血窟窿。
昏暗的灯光照耀着辉哥临死前惊恐万分的表情和程颢沾着血液和脑浆的指骨。
好可怕!好可怕的杀伤力和爆发力,好可怕的程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