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的神色让穆赫哲感觉到了一丝不安,但他还是继续说道,“公主可以放心,本王不需要公主去冒任何险,做任何危险的事,只需公主站在本王的身边,叫大家看看,谁才是民心所向就可以了,至于其他,交给本王来处理。”
落落缓缓地问道,“落落多嘴问一句,您要如何处理您的父亲,还有您的三个兄弟?”
穆赫哲哈哈一笑,“公主多虑了,父王年岁已大,二弟自然是向着本王的,三弟嘛,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总归问题不大,四弟,哼,论出身,论名望,他哪里能和本王比。再者,如果他那个爱挑事的娘不在了,你以为他还能有多大的底气呢?”
落落摇摇头,“我劝亲王您还是莫要大意了。”多的话落落也不想说,只让那穆赫哲自己去想吧,真是听不进去的话,那么这个人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罢了。
穆赫哲没有过多地纠缠于这个问题,反而执着地问道,“公主,你的意思是?”
落落起身,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缓步走到窗前,淡淡地说道,“我的意思就是:亲王,您虽然看得起我,可是我却并不认同于你,对不住了,恕我不能从命!”
穆赫哲有些恼羞成怒,也站起身来,逼问着落落,“莫非你还能看中四弟那个黄口小儿吗?”
落落轻笑,“亲王,您也太看得起你们自家兄弟了,对不住,我谁也看不中,你们可别都忘了,我是未来的缮善阏氏,比起你们这里的小打小闹,我更喜欢更宁愿去塞外!”
穆赫哲被拒绝不说,还是人生头一次受到这样的屈辱,不由得紧紧地握起了拳头,眼睛里也闪烁着凶狠的目光来,咬牙说道,“公主,你可别忘了,你现在可是那刀俎上的鱼肉,你以为你还能活着离开这里吗?”
落落丝毫不以为意,笑着说道,“亲王莫要吓唬我,我可不是被吓大的,怎么,亲王以为我不答应你就一定得死吗?所以我说,你啊,还是不要太过自大的好。”
穆赫哲也不说话,只是缓缓地朝落落逼身过去,落落身后靠着的便是窗户,眼前面对的就是走过来的穆赫哲,其他的方位不用想不用看也知道肯定都是穆赫哲的人,然而落落却一点也不惊慌,嘴角还依然泛着淡淡的微笑,待穆赫哲走到离落落只有五六步远的时候,落落一个纵身,竟然就这么跳出了窗外!
穆赫哲大惊,以为落落宁死不屈,想要寻死呢,便一个健步冲上前想要抓住落落,却还是慢了一步,奔过去的时候,连落落的衣角也都没有碰到。
穆赫哲瞪大了眼睛瞧着迅速坠落下去的落落,眼里全是深深的惋惜,然而,面朝上坠落着的落落却还是笑颜如花的。
穆赫哲一愣,本能地觉得好像这事没这么简单,然而下一刻就见落落挥手出去,一条白绫飞了出去,搭在了摘星楼的牌匾之上,落落借着这个坠落之力,一下子滑到了地上,收回白绫的时候,就宛如天人,宛如飞天的仙子,竟叫外头的侍卫和随从都看得愣了神。
阿大四人也早就按照落落事前的吩咐,趁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就冲将了下来,四人的块头本来就大,加上众人一时都反应不过来,四人的冲击打了个侍卫们措手不及,竟一时都没有抵挡之力,阿大四人也迅速地冲到了落落的身旁,护着落落就往外走。
侍卫们没有得到穆赫哲的命令,一时之间也搞不清楚状况,也不敢太过地阻拦,却又不敢放落落走。正犹豫的时候,几匹快马打马过来,扬起了大片的尘土,让摘星楼门外的侍卫随从们都被迷了眼,也分不清楚是敌是友了。
“主子,快!”一个声音响起,那是李子。
落落动作迅速地翻身上了马,阿大四人非常有默契地跟着跑在马后,一行人迅速地打马离开了。
这个时候,楼上才传来穆赫哲气急败坏的声音,“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追!”侍卫们这才反应过来,纷纷上马追了出去。
落落一边打马飞奔,一边问身旁的李子,“怎么样,事情办妥了吗?”
李子答道,“主子放心,都办好了,递话的人小的也都安置好了。”
落落点头,“那么,他们必是追不久的。”果然,身后的追兵追了一会儿而已,就被人下令都撤了回去。
半个时辰之后,落落站在城北的亲卫营地前头,望着远处的穆王宫,心情还算不错地说道,“这会儿,应该已经是吵起来了吧,希望能给我争取多一点的时间才好。”
而此刻的穆王宫内,气氛却是非常紧张。穆云风脸色铁青,看着跪在他身前的两个儿子,穆赫哲和穆赫行,“说,怎么回事?”
穆赫行抢着说道,“是大哥,我收到消息,说大哥联合了王公大臣,准备谋反,更可恶的是,我还听说大哥还暗中准备了死士,要来刺杀母亲和我,于是,我就带着我的人去了母亲那里,正碰上几个欲图不轨的刺客,被我拿住,只可惜,那几个此刻都自杀了。”
穆赫哲却是满脸怒气,“真是可笑!四弟口口声声说收到消息,敢问四弟哪里来的消息?你说是我准备谋反,证据呢?还说我要行刺母亲与你,刺客呢?你怎么知道那些此刻是我派来的?简直是一派胡言,父王,这肯定是母亲与四弟的苦肉计,他们早就看我不顺眼了,所以想要除掉我,父王,请明鉴啊!”
二人互相攻击,互不买帐,穆赫思在一边思索着什么,穆赫慎却是什么话也没说,站在一边看着二人撕扯。
穆云风气得直发抖,喝道,“孽子!都给我住嘴!”
见穆云风真的发火了,穆赫哲和穆赫行二人这才停了下来,但还是彼此都瞪着对方,全没有往日看上去的那么和谐。
穆云风喘匀了气,这才说道,“你们兄弟之间以前不都是好好的吗?怎么我们举事了,你们反而这样闹起来呢?父王这般晚节不保,反了朝廷不就是替你们着想吗?你们都是我的儿子,我哪一个也不会偏向,将来打下来的这周朝的基业也还是要靠你们去承继,你们如今闹成这样,叫我如何能安心闭眼,如何能安心去见祖宗?”穆云风说着说着神色萎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