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忆苦披上外衣走下楼去,整间屋子暗沉沉的,朦胧的月光和屋子外面的路灯将门口那几个大树的影子照了进来,像是一个个扭曲的幽灵伸着弯曲的手指朝你摇晃着走来。在这种阴森恐怖的气氛中,安忆苦赤着脚经过餐厅,穿过客厅来到储物间,找出药箱,翻倒出两粒止痛片吞咽下去,然后蹲下,屈膝抱腿,任由那被诅咒了的火车在脑中呼啸着,一遍一遍的碾压着。
当项嵘找到安忆苦时,看到的就是在一片死寂的黑屋子里面,他心爱的人那么无助的紧抱着自己,脸埋在膝头。忙将灯打开,一室通明,却发现安忆苦的身上早已湿透,身子正在剧烈地颤抖着。
项嵘跑过去刚准备抱起她送医院,耳边却传来低吼声:“别碰我!”接着就晕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醒来,安忆苦睁开眼睛,看着熟悉的房间,她最后的记忆好像是在储物间里,难道是梦?转头看向身旁空着的位置,想来项嵘已经起床了。坐起身,伸了个懒腰,除了前半夜那个头痛的快死掉的梦,后半夜好像睡的很踏实。
这时才听到阳台外熟悉的男人低沉的嗓音,踮着脚尖悄悄地走了过去,等他结束电话,才从屋内跑出去迅速地用手蒙住他的眼睛,“猜猜我是谁?”还没等对方回答,自己已经哈哈地笑了起来。
项嵘将手机揣进裤兜,转身捏了一下她的鼻子,“今天心情很好?”
“嗯。”安忆苦想着,昨晚的梦还是不要告诉他了吧,免得他担心。不过在看到项嵘有些憔悴的脸色时担忧地问:“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我昨晚睡觉又不老实了,有没有踢到伤口,走走走,我帮你重新包扎一下。”
项嵘紧紧拥住她,探测地问:“你昨晚做了什么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安忆苦对上项嵘探究的眼神,疑惑地问:“我做了什么?”
项嵘心底呼了口气,不记得也好。于是玩笑道:“你抱着我猛亲,口水流我一脸。”
“才不会呢,我才没有这么花痴。”
“那是谁像做贼一样的想偷亲我的?”
安忆苦红着脸毫无底气地反驳道:“反正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不跟你说这些,我今天要去上班了。”
见将安忆苦的注意力成功转移,项嵘点点头,“去吧,去吧,工作狂。”
“我是在为你打工诶,有这么敬业的员工,你应该鼓励我才对吧。”
“我认为实质性的奖励更能鼓励你”说着低下头成功的捕捉到了她的唇…
参胡集团位于离市区最近的开发区处,项嵘的爷爷早前在这里买下办公大楼的时候,附近还都是田地和农舍,谁会想到几十年后这里会变成经济发展最大的地段之一。
因为早前与项嵘说好了暂时不在公司公布他们的关系,所以两人特意提早了一个小时出门,当他们来到地下停车场时,果然是最早的。走进熟悉的办公室,看着桌上堆积的文件,打开电脑,充实的一天开始啦。
八点半的时候,办公室门被打开了,伴随着的还有俞小妞的碎碎念:“老大啊,你什么时候回来呀。看在我每天帮你整理文件,打点你的这些花花草草的份上,快点回来吧。”
“你竟如此的想念我么?”
“呀,老大你回来啦。”安忆苦接到了一个熊抱,“我想念你,特别特别的想念你,看看我,有没有发现什么变化?”
安忆苦仔细看了看小妮子,熊猫眼,眼袋,这都是想她想的?她们以前也分开过,没见她这么想念她,看来项嵘真是将她之前的工作都扔给她了。心里虽然不舍,但也不忘打趣道:“变漂亮了。”
“吼,老大,你有带眼睛出门么?我这样还变漂亮的话,那以前我就是天仙。”
“是呀,你在我眼里就是小仙女一枚。”
“不行,糖衣炮弹这次对我没用。”
“恩?那你想要什么?”
俞佳两眼冒光的看着安忆苦,一脸的…额…鸡婆样,O(∩_∩)O。
“嘿嘿,老实交代你跟咱们项总发展到哪一步啦?”
安忆苦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抬起右手让白闪闪的钻戒晃到了俞佳的面前,迎来的又是一声高分贝的尖叫,好在还没到上班时间,办公室几乎没人,不然准会以为她们遇到了小强。
“项总不愧是我崇拜的男神,居然这么快就把你拿下。额,不对,也不快了,人家都暗恋你好久了。不过,还是好厉害啊!”说到最后小姑娘都快有点语无伦次了。
安忆苦实在不忍心,打断道:“我只是答应了他的求婚,还没有结婚呢。”
“这么说我还有机会当伴娘咯?”俞佳将小脸凑近兴奋地问,“你能让项总给我安排一位帅气多金的伴郎么?”
“好啊,我改天给广悦的瞿少打个电话,请他做我们的伴郎。”
“他那一副奶油小生的模样,哪里算帅哥啦?不行不行。”
这时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两人正在讨论中的本尊黑着张脸走了进来,“你给我说清楚我哪里像奶油小生了?!”
俞佳霍地站起身“你怎么可以不敲门,不经本人同意就随便闯进来?也对,听壁根的行为就是你这种奶油小生会做的。”
“你说话声音那么大,需要我偷听吗?话说你这种背后议论他人的行为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吧。”
“你,你,你…”
“我,我,我,我怎么了?”
“你给我滚出去!”
“我是来找你们安总谈生意的,你凭什么赶我?”说着软骨一样斜靠在一旁的布艺沙发上,好不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