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栀听着时南川的语调,深情痛苦。
她想,时南川啊时南川,你到底还是念着薛泠衫。
最后阮栀推开他,然后去按下门铃,时太太很快就跑来开门,看见时南川醉醺醺的模样就立刻将他扶进屋。阮栀转身就想回家,却突然听到时太太在她身后说:“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吧。”
见时太太都这样开口,阮栀也不好意思拒绝,于是点点头就进去。
等把时南川安顿到房间里后,时太太才慢悠悠的从楼上下来,最后走到沙发上坐下,还让家里做事的阿姨帮忙泡两杯茶。泡的是红茶,阿姨端上来的时候还飘着淡淡的香气,沁人心脾。
时太太将茶推到阮栀面前,道:“喝吧。”
阮栀伸手将茶接过,随后就听见时太太在自己面前缓缓的说:“阮栀,我知道你喜欢南川。”
当时听到这句话时的感觉,就像是当初被薛泠衫戳破窗户纸时的感觉。阮栀抬头看着时太太,只见此时的她脸上仍然有恰到好处的微笑,举止也活脱脱的是个贵妇。
阮栀到现在也只有尴尬的笑,随后又听见时太太说:“但是南川这孩子你也知道,就算现在薛泠衫那女人把他抛弃,跟着时白跑了,他也还是天天为这种事情买醉。”顿了顿,又接着说:“其实阿姨我从你小的时候还是挺喜欢你的,但是感情的事真的不能勉强,你和南川,真的是有缘无分。”
阮栀点头:“我知道。”
她从没强求着要让是南川爱着她,眼睛只看她,她只是希望能在他需要的时候,给他点温暖。
时太太的笑容更深,“你从小就喜欢跟在南川屁股后面转悠,反倒是你出国那几年没什么联系,这几年我都是和南川过来的。”听到这里,阮栀突然在脑海中冒出个想法,于是她问:“时白呢?”
她将这句话刚说出来,就看见时太太的笑容僵在脸上,她放下茶,说:“这个你就不用知道。”
后来阮栀离开时家的时候,时太太还专门送她到门口,这是对于阮栀来说很难得的事,她觉得时太太对她这么好,应该也只是想要单纯感谢下自己而已,但是时太太又突然对她说:“南川也不知道多久才能从阴影中走出来,我只希望你能多陪陪他,虽然我这样很自私,但也请你理解我。”
阮栀一愣,点头:“我知道。”
其实阮栀也知道,就算薛泠衫不在,她也只能多多少少当个替身。薛泠衫不在的时候,她可以用这个身份陪在时南川身边;薛泠衫在的时候,她就可以把时南川拱手让人。
这的确很卑微,但她反而却宁愿这样,总比什么都不是要好得多。
然后她莫名其妙的想到多年之前,当时南川已经和薛泠衫在一起的时候,他又突然对自己说:“阮栀,其实我发现你和衫衫很像,虽然她比你强势一点,但是她笑的样子跟你一模一样。”
所以啊时南川,你到底还是念着她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