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黎子悠不停地看着墙上的时钟,想着,巫子墨会在什么时候回来。
手边的牛奶热了,现在又冷了。抿了一口,那感觉,冰冷冰冷的,就像她的心一样。不是她不相信巫子墨,是她对自己没信心。
门口忽然传来开锁的声音,打开门的巫子墨看见客厅是亮着的,愣了一下,然后喊了一声,“子悠,你回来了?”
黎子悠不想回答,反正巫子墨走进来的时候也会看见的。
巫子墨好笑地揉揉她的头发,“怎么了一个人坐在这里?回家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可以去接你的啊。”
黎子悠唇动了动,还是没回应。她想说的只有一个,“我今天……去医院了。”
“又不跟我说啊?一个人去复查多无聊。”
“我看见顾晓君了。”
巫子墨在一瞬间脸白了。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怎么会呢子悠……”
“她生病,你也没跟我讲啊,如果不是我今天恰好看到,你是不是一直都不会跟我说的?我在学校得了奖,你也只是很冷漠地说很不错,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再忙,你都会打电话给我的。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不会隐瞒的,可是已经不止一次,我问你在做什么,你都没有诚实回答。求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在陪她。”
巫子墨闭了眼,狠下心回答道,“是,我是在陪她。她毕竟是我旧时好友,此次回国,却意外发现得病,父母都不在身边,也没有任何朋友,就我一个认识的了,所以她也需要我的陪伴。一直没跟你说,是怕你误会。你要相信我,她生病已经很久了,但我送了你戒指,我这辈子已经认定你了,怎么可能不爱你呢?”
“算了,你承认就已经够了。”黎子悠起身,推开了牛奶。
巫子墨拉住她的手腕,“你要去哪?”
“困了,我想睡了。”只是心累而已。不管她以前多么喜欢他,他曾经对她多好,这一瞬间,黎子悠就觉得他是渣男。
“好吧。”巫子墨终是松了手。在客厅思考了很久,紧握的手,证明他有多么不甘。话没说完,他又去找黎子悠,“听我解释吧。”
“你走吧,我不想听。”黑暗里,黎子悠手机没有开,躺在被窝里,什么也不想去想,却无法入睡。
但巫子墨还是要说,“尽管我跟父母说了很多遍我喜欢你,我父母还是不太同意,他们说情愿我当年早恋的时候没分手。说着,你患过癌症,如果下一代也得癌症呢?”
黎子悠冷笑,“那现在顾晓君不也是患癌了么?这么牵强的理由你居然也说得出来?我现在明白了,我做错了,错的不是我生病,错的是我不是你父母眼中那个对的人。”
“别这样,相信我好不好?我会继续和父母说的。”
黎子悠淡淡地说,“不用了。如果你真正把我当成最重要的人的话,在顾晓君出现的那一瞬间,你就会想着抗拒。会在第一时间告诉我,而不是犹豫着到现在都没有说,一直在编造谎言隐藏这件事情。即使是她的医生,每一天都要见到,也不会像现在如今亲密。说白了,你就是没有勇气,两边都放不下,两边都无法开口。你是个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