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赵世杰一直在寻机想丢掉清舞郡主这个烫手山芋,却没想到曾经胆小怕事的沁公主,会在这个时候,直将矛头指向了他,他当即心惊,愣是吓出一身的冷汗。
“皇上,世杰本就不善言词,刚才见永乐候世子当众表明心迹,世杰定是顾着自责懊悔自己嘴笨,一时走了神。”靖德皇后毕竟是经历过风浪的人,很快便反应过来,并开口为赵世杰遮掩。
“舅舅,世子愿意娶清舞,是清舞的福气,只是……”
沉默许久的清舞郡主突然开口道,她话说了一半,便再也说不下去,泪更是积聚在眼眶里,纤纤玉手颤抖的揭下了面巾。
“世子,清舞现如今已成这幅模样,你还敢娶我吗?”
兰昭轩看着清舞郡主的脸,面露心疼之色,他走近清舞郡主几步道:“郡主,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而不是你的容貌,若你因容貌才觉得配不上我,那好,我陪你……”
兰昭轩说完,便取了清舞郡主头上的步摇,划破了自己的脸,速度之快,令清舞郡主和夏候沁璃都没阻止住。
“世子……”
清舞郡主看着兰昭轩右脸上那道长长的血口子,她震惊的开口,只叫了声世子,余下的话全被眼泪取代。看着他伤口出的血顺着血口一滴两滴的落在他白色的锦袍上,瞬间便染红了一片,这一刻清舞郡主彻底放下了心中的芥蒂。
“郡主,我现在已是破相之人,你可否还要拒绝嫁给我。”
“皇叔,恕沁儿大胆,请皇叔下旨赐婚清舞姐姐和表哥。”
夏候沁璃见清舞郡主点头应了兰昭轩,便跪地求靖德皇帝为他们两人赐婚。
“皇上,永乐候世子为清舞郡主不惜自毁容颜以证其真情,微臣自叹不如,但也想为他们尽一份力,求皇上赐婚永乐候世子与清舞郡主。”
“皇后,世杰有如此成人之美的品格,着实令朕欣慰,即然昭轩与清舞两情相悦,朕不但赐婚,还会为他们主婚。古有为,传太医,你随昭轩去偏殿处理伤口。”靖德皇帝等到赵世杰松了口,便先当着皇后的面夸赞了赵世杰一番,然后便应允了兰昭轩和清舞郡主的婚事。
经过兰昭轩和清舞郡主之事后,清凉殿中又恢复了先前的热闹,晚宴后,皇后便让各位公主、郡主、小姐们去护城河放花灯许愿。
夏候沁璃对放花灯没什么兴趣,便带着妙心和妙慧,先回了凤凰宫。
才进正殿,一个小太监,便来到殿中道:“公主,您可回来了,月婵求见。”
“月婵在那里,快去把她带来。”一听说是月婵,夏候沁璃双眸一紧,忙吩咐了小玄子。心中则暗想,怕是月婵已经打听到她想知道的消息。
不多时小玄子便带着月婵来到殿中,月婵忙跪地行礼。
“免礼,起身回话。”夏候沁璃温和对月婵道,然后对妙心和妙慧使了个眼色,妙心和妙慧并小玄子便退至殿外守着。
“月婵,我让你打听的事情,你是否已打听到消息?”待殿中只剩自己和月婵,夏候沁璃忙轻声问道。
“回公主话,与奴婢同在御厨房里做事的有一个年长的管事姑姑,她曾经在皇后娘娘宫中做过事,奴婢从她的口中打听到一些事。两年前皇上身体染恙,将太子托付给靖德皇后照顾,当时那位姑姑仍在中宫,据姑姑所说,靖德皇后当时对太子的诸事都是照顾周到,并未有什么不妥,不过太子住进中宫没多久,便发生了一件大事。”月婵恭敬的回话,说到发生一件大事时,她习惯性的停顿了下。
“你继续说,当时究竟发生了何样的大事。”夏候沁璃轻声道,心中则暗想两年前,后宫似乎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这件事情只有中宫里伺候的人知道,事发的那天正好中午午膳,那天有个小宫女,在布施的时候,不小心洒了一点汤在桌子上,靖德皇后当即大发雷霆,命人杖毙那个小宫女,当时靖德皇后并没有让太子回避,还故意让太子在一旁观刑,待那宫女咽气后,皇后又当着太子的面对一众宫人说什么这就是有二心者的下场,还说顺她者昌逆她者亡等等诸类警示之语。而太子自那件事后,见到靖德皇后,便吓的不敢言语,靖德皇后说东他便往东,说西他便往西,再后来太子搬出中宫,但每次见到靖德皇后,都会目露惧意。”
月婵将自己打听到的,一股脑的全告诉了夏候沁璃。
“原来当年太子在中宫遇上过这样的事情,中宫里伺候的都是皇后的亲信,这样的事情自然不会传出来,那个宫女被牺牲也是必然的。这叫杀鸡儆猴,是要给太子一个下马威,当年太子才十岁,也就是个孩子,遇上这样的事情,自是心中惧怕的。”闻言夏候沁璃淡淡的开口道,突的想起月婵打听到这些,若没下一番功夫,必然是有人故意透些消息给她,难道有人要对她下套,想到这里,夏候沁璃忙又开口道:“月婵,这个消息,你是如何从那位姑姑口中套出的?”
“回公主,奴婢对那位姑姑用了药,那药可令人神志不清,问她什么她便回答什么,而且事后清醒根本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月婵倒也实诚,将自己用药一事,毫不隐瞒的说了。
“聪明!后宫是个人吃人的地方,咱们不存害人之心,但防人之心不能没有,你这样做是对的。”夏候沁璃赞赏的开口道,这小丫头心地纯良的同时,心眼颇多,若能好好利用,将来必将成为她的左膀右臂,如此想着,夏候沁璃便许下承诺道:“你明个做盘点心送到凤凰宫,我想如果不出意外,后天你便能调到凤凰宫来。”
“是,奴婢谢公主提拔之恩。”闻言,月婵面上一喜,忙叩头谢恩道。
“你先别急着谢恩,来了凤凰宫,我可没掌事宫女的位子给你做,所以你须先有个心理准备。”见月婵面色喜悦,夏候沁璃便打趣的笑道。
“只要能在公主宫中伺候,让奴婢做粗使宫女奴婢都愿意。”月婵神情感激的开口道。